“是!明白!”郭叔很郑重的回答一句,但想到了一些事情,低头轻声问道,“老首长,目前警方也在寻找赵景曜。最近,有好几起的刑事案件都与他有牵连,估计警方那里会有更多赵景曜的信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地方配合,您看?”
老人虽然行动不便,身体状况也很糟糕,但脑子还是比较清楚,这会他是在思索,突然眼里精光一闪,嘴巴又动了,“你......你去找鸿云,就......就说我们需要地方警方配合......”
老首长嘴里的“鸿云”,可是当下闽省的当家人,一把手。
可见,这次为了寻找梁川,老人家也是不遗余力。除了,需要梁川为他进行渡气推拿治病,老人家也是真的喜欢梁川这个年轻人。
再说,看身旁的两个孙女的焦急关切模样,这俩孙女也许早已经对梁川“心有所属”不是?
“是!”郭叔双脚并拢,敬了一个军礼,后面还跟着一位军人,是郭叔的手下,他也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两个军中汉子转过身,大踏步的走出客厅,军人的执行力就是没话说,上下都是如此。
客厅里,此时只剩下翟若烟和黄采薇天两姐妹,轮椅上的老首长,眼里满是欣慰和温柔的望着眼前两位自己的孙女。
特别是黄采薇,老人家已经见过几回,都是最近几天,但他还是很感慨!虽然,老人家也不满意儿子的“风流造孽”,但黄采薇终归是翟家骨肉不是?所以,老人家对黄采薇的关注是特别多。
一贯大大咧咧的翟大小姐,却是给老人看得有些局促不安,为了梁川她随姐姐来了这四合院几回。
梁川失踪是越来越复杂,翟若烟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求助爷爷。所以,最近这北峰四合院是热闹得紧。
动用公家的力量,这寻人的效果就是不一样,每天都会有些进展。今天,不就是得到好消息,得到梁川可能的下落?梁川应该还活着,而且很大可能在海峡对面的琉球岛附近。
......
再说到梁川这里,他因为想着那条大挥斑鱼,而再次下到海里。在这乱石滩的海面下,梁川如海鱼般,在杂乱的礁石丛中穿梭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梁川发现这只体型不小的蓝身挥斑鱼,也叫金钱龙趸鱼。
也许是,这头挥斑鱼太狡猾,梁川和它在各个礁缝中互相对抗着,时而追,时而对峙着。
也许是,梁川太专注太投入,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在慢慢的流逝,天色是越来越暗,梁川离开岸边的距离是越来越远,海里的能见度也越来越差。
“董叔,这个东西,您拿着,我也不知道这值多少钱,但因为我让你们一家遭难,我......您就当做我的一点心意吧。”梁川掏出了怀里的天然珍珠,自己只留两颗。
董厚德有些麻木的,接过梁川递过来的珍珠,突然他眼睛一亮,因为是个老渔民,对这些海里奇珍还是有些认识的,“顶级挥珍珠!竟然这么大颗,这......这产珠的海蚌至少得有几百年。”
董厚德捧着这银色有些发挥透着金属光泽的绝世珍珠,那粗糙的大手都有些颤抖,挥珍珠本来就稀有名贵,更何况是这鸡蛋大小的百年珍珠。
董厚德吞了口水,再把手里的珍珠递到梁川面前,嘴巴有些干巴道,“梁兄弟,董叔不能要,这......这珠子太珍贵了!”
“唉......”梁川没接,也没再看那珍珠,背过手一声长叹,“董叔,东西你就收下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东西再宝贵,能挽回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梁川没管董叔的客气,他心情沉重的走出房间,来到董翠彤的房门外,踌躇了好久,就是不敢扣门。
站在门外的梁川,心情一片复杂,犹豫了好久后,还是敲开小丫头的房门。
屋里,还有两个跟董翠彤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一人一边坐在床沿上。董翠彤靠着床头,一脸木讷和憔悴,梁川进门时候女孩儿的眼里闪现一道亮光,但瞬间眼神又变得暗淡。
望着董翠彤小丫头,那一脸没有任何灵气的模样,梁川心如刀绞,这是得遭多多大难?才会让这个平时聪明灵巧的女孩变得如此生无可恋模样?
陪董翠彤的两个女伴很是懂事,对小丫头安慰几声后,静静的离开房间。梁川坐到床沿,瞅着小丫头,表情沉痛,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川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小姑娘早已经冰凉的小手,暗暗的给她渡过一丝真气,助她调节身体气息。
董翠彤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旋即又继续暗淡下去。突然,小丫头猛得把手抽出梁川手心,一头扎进被窝,蒙着头呜呜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一刻,梁川心里似乎在滴血,握着拳头青筋暴露,一直处于悲愤的梁川真是快要爆炸。
长吸口气,内息运转,梁川试着压下心中怒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床上被褥。
“哭吧,用力哭吧!这样也许会好受点......”梁川言语有些有些颤抖,“丫头,是我连累了你和你们一家人,我......”
梁川有些哽咽,再说不下去,强忍着已经模糊的泪眼不让泪水掉下来,一脸凄楚,他这是为这可怜的丫头伤心了。
过了好一阵,被窝里的董翠彤没再哭泣,慢慢的探出头,看着梁川那悲戚痛苦模样,董翠彤突然扑到梁川身上,又继续抽泣起来。
“小川哥哥,我......我不怪你......”伏在梁川肩膀的董翠彤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但却是这样没有任何抱怨的一句话。
梁川更是自责,悲怒交加,心情复杂很,手里轻轻的抚着董翠彤的秀发,轻声说道,“翠彤妹妹,我已经恢复记忆,哥哥名叫梁川,高粱的梁,山川的川......”
“山川?”董翠彤离开梁川肩膀,望着窗外呢喃,“火红山川,应该就是这个时节最多吧......书上有说京城香山的山川最漂亮了......不知道什么能到海的对面......”
小姑娘是一脸的向往,眼中终于有些神采,但好像又想到自己昨晚的遭遇,脸上马上又变得痛苦非常,眼神继续暗淡下来。
梁川心里也是继续的绞痛着,实在是不忍心看这小姑娘如此的失魂落魄模样,伸手轻轻的拥着董翠彤小肩膀把她圈进怀里,“小丫头,哥哥就是海对面过来的,咱们随时都可以过去看的......要不过两天我们就一起过海峡,一起去京城看那香山山川......”
“嗯......”董翠彤好像有些满足的答应一声,就在梁川怀里慢慢睡着了,她不但遭难,而且已经近两天两夜没合眼,有些瘦弱的身体已经是严重的亏损。
梁川身上没有任何动作,也没任何移动就这样由着怀里的丫头熟睡。看着小丫头恬静的睡容,梁川的心绪才稍有缓和,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他是真怕这丫头想不开,能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醒来,是个艳阳天。
入夜时分,梁川还是小心的把小丫头放进被窝里,其实董翠彤的母亲已经进门过几次,但看着孩子钻进梁川怀里睡着的情景,眼里闪过一阵复杂后,也没再说什么。
梁川心里终究还是压抑,这个自己曾经住过一个月的小平房,一个月“遮风挡雨”的地方,今晚却是越呆越觉得别扭。
董厚德一家人不好挽留,梁川也没想继续这样压抑的呆着,一个人安静的走出这所平房。
如果,这会还有去阳磐峰县岛上的渡船,梁川肯定连夜都会冲到县城里,去找“血焰楼”这帮畜生算账。
刚出门的梁川经过隔壁董大爷家时,这老人家却是很热情的从自己门口把他招呼进门。
董大爷虽然是一个人寡居,但小屋却是收拾的很整洁干净。而且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不少字画,大都是他自己的作品,小厅里还两面翟旧的书架,上头摆满了书籍。
“小伙子,今晚就在老头子屋子里窝一晚吧,还没吃饭吧?刚好我也还没吃,咱们一起随便吃点。”董大爷很是热情的招呼道。
好像是知道梁川晚上没地方落脚,没处吃饭,这老头一切都准备的很妥当,就连晚饭都做足两个人分量。
饭后,董大爷还董罗着洗杯沏茶,梁川和老人家分宾主坐好开始品茶,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些琐事。
周围的帮众是哄然大笑,为梁川这种不知进退的“极品”,放肆的嘲笑着,而且人人又都怒目瞪视梁川。
这个人确实是太猖狂!他们“血焰楼”在阳磐峰列岛这一片,什么时候被这样欺负上门过了?而且对方还是这样单枪匹马的横冲直撞。
等这些人都笑完,梁川才开口道,“对我这种快死之人,难道这偌大的血焰楼,还怕回答一个小小问题?嘿嘿!”
梁川的言语很不客气,语气很懒散样子,无不透着那种不屑无视姿态。
“吼吼!”一阵狂怒的骚动声,梁川这种表现马上就激怒这些亡命之徒,他们个个好像都要上前,七八十人一起,一人一脚,眼前这个狂徒还不成肉饼?
“咳咳!”川崎柊斗一声干咳,帮众立刻静下来,“好!就满足你的最后心愿,回答后,我会保证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哼!”
“嘿嘿!”梁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马上换个很严肃口气,“前天去五夏港的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