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姑娘不要读那些有的没的书,专心学习才是人生正道。
——少女情怀总是诗
陆淮刚把题目做完就听着楼下有刺耳的声音传来,笔随意的放在桌子上,人急冲冲的走下来,看着因为沸腾不断往上涌的盖子,关了火,手触碰着被热气喷洒的盖子,指尖刚碰,被烫的缩回了手,嘶了一声,看着指尖被烫红的一块,拿着冷水冲洗着。
甩了甩手,听着门外耳熟的声音,擦了擦手,走到门边,把客厅的灯打开,骤然一亮,被照的有些眯住了眼,打开门,长久没有经过水润的嗓子有些干涩说起话来也有些痒和沙哑:“有事吗?”
傅意端起果盘,大眼睛无辜的闪着,“我是来送这个的。”
陆淮挑了挑眉,让开身体,傅意进来后,他随手关了门。
傅意走到厨房,看着一片狼藉,水池里不断放着水,桌上更是乱七八糟,冒着热气的水壶还在不断沸腾着。
傅意有些诧异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在烧水。”
陆淮斜靠在门上,看着询问的傅意,有些尴尬道:“嗯。”
傅意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笑道:“原来,你也有不会做的事情,不是一直号称院内小霸王,学校扛把子吗?”
陆淮咳嗽了一下,掩饰着尴尬,走到厨房里,揉了揉傅意的头发,微伏地身子,和看好戏的傅意平视,“哥又不是神仙,哥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凡人,自然也有不会的。”
傅意看着他眉头上挑,嘴角撷一抹坏笑,一脸痞子样的,瞥开眼,随手把果盘放在空荡的地方,关了水龙头,又洗了一个苹果,“吃吧,洗过的。”
陆淮没接,走到洗水池边,洗了洗手,才接过,“你倒是还记得啊。”
傅意轻哼一声,“你那个时候嫌弃的眼神,可一直停留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啊。”
陆淮也学着她得样子,只不过他是冷哼一声,微扬着眉,“如果不是你分走我一大半的红包,我能这样吗?”
傅意得意的耸了耸肩,“我又没有让你包红包给我。”
陆淮一听有些欠扁的声调,“嘿,我说你是不是有人撑腰,现在变得越来越肆意妄为了。”
傅意就吃准了,陆淮不会拿她怎么样,垫高着身体,可堪堪也就到他胸口,挑衅着:“怎么样,你不服,有本事打我啊。”
陆淮低垂的眉眼,看着一脸挑衅他的傅意,忽而一笑,慢条斯理说:“我如果打了你,我就要接受三堂会审,你觉得对我这么没利的事,我会干吗?”
末了,自己又低低笑起,他一个成年人跟一个未成年说什么,自己也是魔怔了。
傅意看着陆淮眉眼带笑的,有些诧异,屋内的灯光柔和的打在他的头顶,微微暗影在他脸上浮现,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清亮的眼眸带着一些痞气。
她呆愣了几秒,随后胸腔里面警铃大作,目不斜视的转过身,手忙脚乱的拿着抹布,拎起壶的把手,手有些发抖,“杯子。”
陆淮了然,拿着杯子放在前面,看着傅意有些吃力的拿着水壶,目光微闪,走到她身后,“我来吧。”
傅意浑身一怔,他正处于变声期,声音高而不嘶,有些低沉暗哑,说不上好听,可是在她听来,每说一句都慢慢的渗透进耳朵里,朗月泉水一般。
陆淮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傅意带有婴儿肥的手,掌心的温热带着点薄汗,随着水杯渐满,陆淮才收回手。
陆淮低头看了一眼,见傅意脸通红,双眸剪水的模样,有些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说完,又拿自己刚洗过的手,触碰了一下,还有些烫。
傅意低着头,随便说了一个理由,“被将才壶中的热气吹的。”
脸上还有他将才触碰的余温,带着凉水的凉意和她脸上的高温夹杂在一起,冷热交替着,傅意捧了一把冷水,在脸上敷了敷,才觉得好受点。
陆淮啃着苹果,送傅意到门口,揉了揉傅意的头发,“回去吧,替我谢谢你妈。”
一头柔顺的黑发,被陆淮揉的乱七八糟的,有几缕垂到眼前,傅意捋了捋,别在耳后,“嗯,知道了,晚安。”
门口处微黄的灯光,照映着傅意那随手撩头发的模样,小姑娘得脸还有些婴儿肥,眉眼之间还尚显稚嫩,但是那种若有若无的女孩娇俏模样,看的陆淮有一瞬间失神。
陆淮打开门灯,看着傅意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直到几声交谈声传来,他才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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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意坐在床上,看着从书店租回来的小说,手刚挨到书面又缩了回去,最后,一咬牙,拿起那本书。
捂着被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明明每个字都写的那么纯良可连贯起来,怎么就这么让人羞涩呢。
傅意一目十行的看着,可还是必不可免被几个段落写的脸通红,啪的一声关上,嘴里念叨着:“写的什么玩意。”
陆淮刷题一直刷到十点多,除了一些必写的作业,还有刘老头额外给他们的奥数题,美名其曰的,说是为了让他们多动脑,到时候考试遇见了这样的题目也不怯场,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刘老头特意为他们篮球队加的餐,目的在于,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打联赛。
都说青春期的少年总是一腔热血,陆淮想,他可能稍微比别人理智一点。但是他之于篮球,那就是寸土不让的,对于别人挑衅他其他的事情,他可以做到置之不理,但是唯独篮球。
距离和志华高中的联赛还有一个星期,陆淮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倒在床上,想着对策,据他所了解的信息,志华最近半年,训练很是频繁,而且,还请了专业的教练,原本吊车尾的技术经过半年的训练,已经不同往日了。
下午任参的话说道他得心坎里了,他们有老刘头的严加看守,对于和志华这一场,他信心不是很足。
他抬手遮盖微弱的灯光,闭目恬息,不出一会,微弱的鼾声从熟睡的少年鼻腔里发出,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的清晰。
第二天一早,傅意精神不振的走出家门,嘴上还咬着包子,手里还拿着两份早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陆淮家。
清早的微风带着深夜替换的凉意,晨光熹微,透过娇嫩的树叶,在地上闪着树叶的轮廓。
陆淮推开门,就看到傅意了,嘴角两边鼓起,特别像动物世界上面的土拨鼠,勾了勾唇角,扶着车走到这边,垂首道:“上车。”
傅意又被他这幅模样勾住了,他额前的碎发上挂着几滴水珠,清俊的脸上还带着水意,一双黑眸犹如润了水一样,仿佛一阵微风吹过,那眼眸都能漾起一潭令人向往的湖泊。
她低下头,有些窘迫道:“给你的早点。”
陆淮挑眉,果然,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因为猜了也白猜。
傅意低着头,半响,才听他说一句,“你先拿着,到学校再给我。”
可能早上起来没有喝水的缘故,他得声音比昨日听起来还要沙哑几分,但是她听起来,格外的顺耳。
女孩子在恋爱期间,智商为零这句话,傅意觉得这话说的特别对,即使,她是暗恋,她也能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分析出不同的意思。
微风拂面,路上的一草一物都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丝丝风吹来,娇嫩的野花,微微颤抖,上面的露珠随风而落。
傅意坐在后车座,光明正大的环着陆淮清瘦的腰,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味,好心情的眯了眯眼。
陆淮觉得腰侧有些痒,“傅意。在你右手边,我那里有些痒,你给我挠挠。”
傅意怔了一下,手指一动,“是这里吗?”
陆淮:“不是,在往里面一点。”
傅意伸了伸手,指尖轻挠,“是这里吗?”
陆淮有些痒痒的扭了扭身体,“嗯,是这里,重一点。”
傅意楸了一把,听他哀嚎一声,嘴角轻轻翘起。
陆淮没想到,叫这丫头做点事,她却下死手,自己伸手揉了揉那里,停下踩脚踏的脚,一脚支撑着地面,掀开衣服看,那处有些泛红,眉头一挑,“傅意,你自己看看。”
傅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去看,但是她知道,那天风和日丽,树上的鸟儿早起捉虫回巢,雏鸟在不断叽叽喳喳的叫着,而她的记忆也随着鸟儿的叫声四处散去,随微风而走。
她隐约记得他说的一句话,“小姑娘不要读那些有的没的书,专心学习才是人生正道。”
后来回到学校,她身体机械化的凭着脑海那熟悉的记忆回到班级,据金华说,她那个时候面色陀红,眼神呆滞,活脱脱一副失神模样,眼神仿佛像是喝多了酒的醉鬼,迷茫而又夹杂着一丝勾人的醉意。
她当时拿着语文书,眼前密密麻麻的字变成了粉红色的泡沫,她有些怔住了,又看看了,上面的粉红泡沫幻成空花泡影,一切都是虚无的。
如果不是上课铃声足以震撼到她的内心深处,她想,她的思绪还在陷入在那线条分明,肌肤莹白的腰腹上。
上课,上到中途,金华戳了戳发呆的傅意,撕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扔了过去。
傅意被戳的有些痒,回过神来,看着桌上多出来的小纸条,侧目看着小动作不断的金华,顺着她的眼神,谨慎的打开纸条。
“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傅意微蹙起眉,她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她的预感应验了。
“傅意,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傅意有些局促的站起来,对着金华使了使眼神,金华拿笔指了指书上的文字,她咬着牙,硬着头皮回答了。
语文老师笑了笑,用粉笔在黑板上点了点,“大家记住,还有两个星期就是你们第一次月考了,将才老师说的,就是这次必考的题目,大家多留心一点,傅意,坐下吧。”
得到老师的宽赦,傅意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