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朱高炽如此说,秦御也不好再说,谦虚过头了那就是装逼,在人家心中留下这样一个映象可不好,微笑着点了点头颇有点无奈的意思。
朱高炽倒也不再纠结此事,笑呵呵的说道:“贤弟来北平之后可有回家看看?”
秦御摇了摇头道:“还未曾回家,来北平之后便直接来王府了。”
朱高炽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公私分明这很好,王府还得花上一两天时间收拾好东西,这两天你大可以随意走动看看,下次要是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朱高炽说的十分感慨,毕竟从小就生活在北平,冷不丁便要离去,确实心有不舍,不过秦御倒是无所谓,对北平的记忆也仅限如此,而且依照秦御心中构思的那么一个庞大的计划,若是能够成功施行,迁都北平的事情想来是不会出现了。
朱高炽也是生性洒脱之人,而且进京也正是梦寐以求之事又不是发配,很快便又笑着说道:“贤弟的住处可曾安排好?”
秦御微笑着说道:“回家住上两天就好了,想来家里的房舍老村正也打理的很好。”
朱高炽十分认真的说道:“贤弟不如就在王府住上两天如何?村里的条件肯定是没有王府好的!”
秦御笑着摆了摆手道:“谢过大哥好意了,不过正是如大哥所言,下次再来北平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小弟还是想回家住上两天,寒舍虽简陋,但小弟在军中也习惯了,而且离京之前家父也嘱咐小弟要拜祭打扫一下祖坟,一切事宜大哥不必牵挂!”
朱高炽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挽留,只好说道:“那行,为兄便不再强留了!”
朱高炽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秦御说道:“贤弟,这是我的令箭,乃是父王赐予,在北平一带是够使了,你且拿去傍身。”
秦御倒也没客气,道了声谢便直接接了过来,免得遇到什么事还不好处理,虽然手下有一千兵马,但随意调动恐怕也是不好,总归是不能仗着身份坏了规矩。
道别了朱高炽,秦御又跑去和徐妙云道了声别这才离开王府,牵着红云便和王翰田衡而人朝着城外而去。
出了城门,王翰笑呵呵的说道:“还是我家公子有牌面,老田,你看到没,咋们进王府了管家下人那些一个个傲气的很,爱理不理的,咋家公子爷亮出身份之后,那些下人对咱都客客气气的,世子爷不也和咋公子称兄道弟的!”
田衡也是一脸红光,笑呵呵的说道:“那是,咋们公子那功劳可是实打实的战功,而且是普通丘八那些人能比的?动动脑子便能立下不世之功,咋们差得远了!而且现在还是王妃的亲传,日后那可是做皇后的,咋家公子也能沾不少光!”
二人都是军中好汉,如今仗打完了,身上有功劳在身,自然要谋划着自己的出路,两人一身武艺,虽然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是想要封爵建府那还差得远,如今跟了一个年纪小,而且前途无量的好主子,主子有面子做部曲的自然也有面子不是?
王翰田衡二人虽然是秦御的亲兵,但是关系还在五军都督府,是军户,秦御也在思索着什么时候去把关系文书啥的给弄到自己名下,转成农户,不用世世代代服兵役还地位低下,日后便是自己的人了,届时才能真正的完全信任。
秦御听罢二人的话笑着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你二人日后出去可不准吹嘘世子和二公子和我称兄道弟的事,这些事情,放到明面上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咋们的立身之本乃是自身功绩,可不是攀关系走来的,而且这些事很容易传起来,若是把名声搞臭了,日后都没脸出去见人!”
田衡王翰二人哪里不明白秦御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又聊起女人好酒来,秦御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慢慢的荡着马朝前走去。
没花多少时间,秦御三人便到了村口,见村口人口晃晃的,三三两两一群的在围观什么,秦御也策马赶上前去,随意的拉住一个面孔很是熟悉的村民问道:“狗三,出什么事了?”
被唤作狗三的男子一时倒也没有认出秦御来,只感觉似曾相识,再看三人的衣着,又骑着好马,还以为是县上哪家公子出门游玩,连忙说道:“村头大憨子又在发狂了,提着磨盘撒泼呢!”
秦御对大憨子倒也有些映像,当初从军之前也见上过几面,从小便是个孤儿,吃的是百家饭长大的。接近两米的块头,而且力大无穷,平日里傻不拉几的,近百斤的磨盘单手便能挥舞起来,而且大气都不喘,放在军中怕也是一顶一的好汉,不过在村里,只能被当做怪物。
王翰田衡二人连忙驱马一左一右偏向秦御身前,将秦御拱卫起来,秦御轻轻踢了一脚马肚子便朝前慢慢走去,而前面的村名见状也连忙让出了一条路来。
秦御上前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群壮汉拿着扁担围着大憨子,却又不敢上前,大憨子嘴里不断咒骂着什么,手里的磨盘不断挥舞,不时砸到边上的土墙便是一块大洞。
见老村正也在一旁指挥着,还大喊着大憨子住手,心中一动,便下马朝着老村正走去,田衡王翰二人很自觉地护卫在两侧为其开路。
“村正!”
秦御走到老村正身旁,轻轻地喊了一声,老村正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的秦御,却也没有认出来,不过看其衣着,再加上两名膀大腰圆带刀侍卫的护卫,老村正心知不简单,连忙拱手道:“不知是哪家公子驾到?有何贵干?”
秦御扑哧便笑出了声,笑着说道:“村正,是我啊,秦御!”
老村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秦御又唤了几声村正这才反应过来,十分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真是秦御?秦天家的那个小子?你不是从军去了吗?”
也不能怪老村正这个反应,毕竟当初秦御整天蓬头垢面的,而且衣衫也不整,如今回来却是活脱脱的变了个人,不仅仅精神抖擞,而且一身锦衣华袍,任谁都不相信。
秦御笑呵呵的说道:“现在仗都打完了,我来北平给王爷办点事情,顺道回来看看!”
老村正这才反应过来,笑呵呵的扶了抚须,又拍了拍秦御的肩膀道:“不错不错,现在还混出了个样子。看来咋们村很有灵气嘛,哈哈哈哈”
一旁听闻的村民们纷纷露出了和善的笑意,纷纷围拢过来拉着秦御问这问那的,毕竟从小便生活在一个村子里,不声不响的出了门从了军,现在回来倒是一副人模狗样的,众人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也有之,各自都是想法不一,妥妥的众生相。
秦御与一干村民一点也不熟,也没什么瓜葛,实在是难得搭理。不过为了避免人家说自己混好了便翻脸不认人什么之类的闲话,秦御也只好对众人的问题一一回答。就在秦御略有不耐之时,一个精壮的汉子跑了过来,惊讶的说道:“指挥使大人!”
秦御讶异的转过头去,在村子里还有知晓自己身份的人?看了看来人,却不认识,只觉得有些面熟,诧异的问道:“你是?”
汉子摸了摸头,略微拘谨的说道:“指挥使大人,我也是此行随您返京的士兵,第八营小旗李永超,您不是给我们放了两天假吗,我便回来看看,我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秦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准备问两军,老村正却是打断了两人,拉着李永超说道:“你刚才唤秦小子什么?指挥使大人?是什么官?这小子年纪小小的你还得唤他一声大人?”
李永超很是汗颜的说道:“指挥使大人,老叔,您也注意点,人家现在是正三品的官员!可不是小子!切莫要乱说话!”
老村正及一干村民纷纷感觉脑子不够使了,指挥使是什么官他们不知道,但是正三品他们倒是明白,县令不也才七品?指挥使这得多大的官?咋们村子祖坟是冒了多大青烟才出这么一个官员!
就在一干人愣神的时候,李永超又补了一刀道:“现在不管秦御是指挥使,秦天大人也是五军都督府断事官,也是正三品官员!”
犹如一记重磅炸弹扔进了人群之中,众人心中震惊,却又不敢议论,只得了愣愣的看着秦御,这小子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当上了这么大的官?毕竟在古代是官本位制,民众对官员总是敬仰羡慕的。一干人也收起了之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毕竟差的一点半点还有点情绪,太远了就只能仰望。
一干人纷纷下意识的拉开了与秦御之间的距离,老村正也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刚才开始拍了拍指挥使大人的肩膀?反应过来的老村正立马拉过了自己的孙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摸着孙子的脑袋,似乎这样可以沾一沾指挥使的灵气,一干人也纷纷效仿,弄的秦御苦笑不已。
随即老村正又想起了自己似乎一口一个小子喊着,生怕秦御怪罪,心中惶恐不已,盘算着说点什么。而就在此时而与李永超一同返乡的几名同村之人纷纷听闻了指挥使大人回乡的消息,连忙跑上前来拜见。
在一干众人的惊讶之下,几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秦御很是自然的流露出了几分威严,看的一干人一愣一愣的,秦御却没有理会一干人的看法,淡淡的说道:“你们几人都是这个村子的?”
李永超率先点了点头道:“我等几人都是,之前便知晓指挥使大人是和咋们一个村子的,之前在军中不敢前来相认,以免有人说闲话!”
秦御淡淡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还在大闹着的大憨子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