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十数万铁骑的威势是很难想象的,前世的秦御看影视剧里动辄出现的上万骑兵集结作战的场面,与面前的场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小巫见大巫!旌旗蔽日,怒马良甲,一望不可尽收眼底!
这给秦御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大军怒喊,杀气纵横之时,贪生怕死的秦御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种金戈铁马,马革裹尸的豪迈之情,双眼通红的跟着大军嘶吼,秦御相信,这时候要是有敌人在前,自己定然敢上去厮杀一番!
高台上的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燕军逢战必胜,正是士气如虹,用不着自己拿出鼓舞士气的煽情手段,士兵便可勇往直前,对此,朱棣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信心。
随着朱棣一声令下,清一色由骑兵组成的十万铁骑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济南这座大城,当然了,秦御,道衍等人也跟着主力在一起。
而另外十万骑兵则是分成了两队。一队六万人由王真统领,负责与平安率领的南军主力周旋,以迷惑南军。另外一队四万人由张武率领,盘绕在主力百里之处,随时负责牵制可能出现的敌军,保证主力骑兵能够避开南军的部队,直达南京。
燕军的富有实在是超过了秦御的想象,清一色的辽东战马,不仅如此,就连普通的士卒都是一人三马,而精锐大营则是一人四马,也就是说,燕军主力出行,随时都会给人一种上几十万骑兵的威势。
当然了,虽然燕军主力的动静大,但是机动速度也相当快,日行几百里完全是小事,若是一路没有阻挡,燕军不过十日便可从济南直接抵达至南京城下!
连续赶了两天路的秦御可是吃了大苦头,吃喝都在马背之上,可毕竟秦御可不是马背上的行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很少接触过战马,这会儿两腿根部早就被磨穿了皮,而战马又一直在高速飞驰,秦御只感觉两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只得紧紧的抓住马鞍子,以防止自己掉下战马。
同行在旁的道衍早早地就注意到了秦御的异常,脸色发白,眼窝深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纵欲过度了,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秦小子,尝到苦头了吧!?就你这体质,再赶上两天路,估计腿都得废!”
秦御疼的头昏眼花,哪里听得清楚道衍说的什么,咬着牙问道:“还要多久才能歇息?”
道衍看了看天色,气定神闲的说道:“应该要不了多时了,已经连续跑了两天了,前面不过百里便是徐州了,若是大军继续前进定然会惊动守军,到时候沿线都会戒备起来,尤其是南京方面定然会调集重兵陈列在镇江沿岸,那我军的计划可就失败了!”
秦御艰难的点了点头,微微的躬着身子,伸展开腿,屁股朝后翘着,这样,两腿才会感觉好受一些。
“全军下马修整!”
听到此令的秦御瞬间来了精神,使劲的拉住僵绳,抬起腿时,皮肉又是擦到了马鞍之上,龇牙咧嘴的半滚着下了马。
作为主帅的朱棣此时可是没得闲,直接便召集起了几个主要将领商讨下一步的行动,道衍本欲拉上秦御一同谋划,可瞅了瞅跨部外裤已经血迹斑斑的秦御,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便径直离开了。
下马之后秦御可无心理会这些,直接便崴在了大树下面,疲惫,疼痛之感瞬间袭来,眼皮沉重,可胯下的疼痛感却是火辣辣的钻心而来。
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秦御心中哀嚎着,想着还有至少上千里路要赶,秦御只感觉自己可能成不了战死的人,反而可能要成被马磨死的第一人。
脑袋里一锅粥的秦御胡思乱想了半天,这才认命,看着一旁还能嬉笑打趣屁事没有的士兵,秦御心中默默流泪,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一想人家可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精锐士兵,胯下都生了厚厚的茧子,自己没事比较个什么劲?心中倒是释然了不少。
“嘿,哪位小哥,帮我拿一下东西!”
秦御朝着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士兵嚷嚷道,那个士兵回头看了一眼秦御,稚气未脱却穿着校尉级的盔甲,想来却是个高官子弟,得罪不起。无奈的走了过来,看着如同一滩烂泥躺在地上的秦御,眼中一道鄙视一闪而过。
“上官有什么吩咐?”
秦御没注意也理会不了别人的看法,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由着来,指着自己红云战马上驼着的的包袱,说道:“去帮我把那个包袱拿过来!”
士兵点了点头,便直接转身拿过了包袱,递给了秦御,正欲转身离去之时,秦御却是淡淡的说道:“谢过了兄弟!”
士兵心中闪过一道讶异,什么时候这些二代这么客气过了?不过士兵却是没有回头,径直朝着自己的小队走了过去。
秦御也不过是礼节性的道了声谢,没想那么多,毕竟伤口可是痛的厉害,不赶紧处理伤口怕是要卒!
打开了包袱,秦御便取出了一小包自己制作的绷带和一小瓷瓶的烈酒,当然了,不是所谓的三勒浆,而是经过秦御自己提纯过后的烈酒,不过这酒也只有五十度左右的样子,远远达不到酒精的程度,由于时间紧迫,也只做出了这么一点。
一点一点的拨开铠甲的护档,脱下了底裤。低头看了一眼裆部,秦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的远远比想象的要重。大腿内侧靠近根部大概两个巴掌的位置,外皮已经全部被搓掉了,就连红肉都被搓掉了不少,正在慢吞吞的朝外渗血。最让秦御难受的还是大腿根,虽然没出血却是比出着血的部位还疼,这里本来就是一块嫩肉,如今破了皮完全就是如同抹上了辣椒一般,痛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使劲咬了咬牙,秦御这才颤颤巍巍的拿起了小瓷瓶,拧开了木塞,闻着高度的烈酒,秦御不由得狠狠地打了几个冷颤,他可是清楚得很,这烈酒倒上去会有多疼!
大军休息不了多久便又要继续开拔,容不得自己在这里犹豫,定了定神,不知下了多大决心的秦御往嘴里塞进了一个小木棒,这才颤抖着双手朝着大腿根倒去。
“呜!...”
一声闷哼,秦御咬紧了嘴里的木棒,尽管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疼痛还是超过了秦御可以忍耐的极限,就在烈酒倒上去的一瞬间,秦御的双眼便是变得通红,全身也渗出了一声热汗。
手一抖,秦御手中的瓷瓶差点倒在了地上,缓了缓神,秦御这才感觉好了一点,拿起一旁的麻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秦御这才继续朝着腿上倒烈酒。
这一次好了许多,不似第一次一般能把人疼死,不过秦御还是疼的绷紧了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闷哼之声。
这样反复消毒了好几次,秦御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瓷瓶,拿起了另外一个装满了金疮药的瓷瓶,慢条斯理的涂抹在了伤口之上,这下倒是好多了,伤口已经麻了,没多少疼痛感,只是感觉一丝丝的清凉之感浸润心脾。
厚厚的裹上了几圈绷带,秦御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有那么一个东西格挡着,总归要省心很多。现在又马上要入冬,伤口也极少会发炎灌浓,而且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了,多经过战马的打磨,起了老茧,就不会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