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杨轩说明来意,面色蜡黄、身材消瘦的年轻妇人细声地回答,“那天晚上确实有人将一个包裹丢进我家,有2颗珍珠,一块玉佩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我和官人都不愿意动它,到现在还保留着。”
“记得这么清楚,夫人想必没少打开过吧。”杨轩说道。
“毕竟……那是我们的孩子……”说到这儿,被勾起伤心事的妇人眼眶微微泛起泪水,颤抖着嘴唇,“你们说能从里边找到线索,为我的孩子报仇,是真的吗?”
“是。”杨轩点点头,侧过身子,向妇人介绍起越安琪,“这位是名剑山庄的试剑人,有她在,你应该可以放心了罢。”作为由名剑山庄管辖的名剑城,这里的居民或多或少都会对这个保护自己的门派抱以极高的信任和崇拜,杨轩将越安琪拉出来,为的就是利用这点名望。
看到越安琪亮出的令牌,妇人点点头,请三人进屋:“请进来坐,我这就去把东西拿出来。”
“麻烦你了。”杨轩说道。随即三人在妇人带领下走进一间窄小的房间,坐在简陋的长板凳上。
秦叶抬头望着高高的瓦片房顶,待妇人走远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问了那么多家都碰壁,我都快放弃了,没想到真有把巨款留着不花的人。”
杨轩笑了笑:“毕竟这是至亲之人留下的回忆,花出去的话,心中难免会有些罪恶感。”
“唔……不知道换做我我会不会这样,”秦叶思索道,“不够这种感性我不讨厌。”
“我也是。”杨轩说着,目光在屋里各个角落一一扫过,虽然房间不大,但因为摆设很少,看起来反而有种空旷感,当然,这也侧面表现出这户人家的贫穷。
妇人捧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让几位久等了。”
说着,把包裹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法很熟练,是以动作很快。
如她所言,包裹里的确只放着两颗珍珠,一块玉佩以及一张银票,杨轩首要拿起银票端详着,希冀从上面找到关于钱庄的线索。要把这些线索转换为直指凶手的箭头,显然还要花一番功夫。
便在他察看着物品时,越安琪拿起那块玉佩,翻来覆去地端详着:“你孩子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两个月前,月初一。”
闻言,越安琪表情变了变,捏着玉佩的手因为用力过紧而显得有些发白。
看她内心动摇的样子,秦叶问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越安琪没有回答,放下玉佩,低头说道,“抱歉。”随后转身走出大门,头也不回。
她都表现出了这副样子,两人哪里会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诧异地看了看越安琪的背影,皆是将目光投到引起她情绪波动的玉佩之上。
秦叶拿起玉佩,借着透门而入的光,细细端详着,半晌,说道:“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非要说有什么显眼的话,上面的寿字倒是刻得很精细。”
“或许这玉佩就是……”杨轩说到一半,惊觉妇人还在身边,便不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追上去问问。”
“同意。”秦叶将玉佩放回桌子上,向妇人说道,“十分感谢你的配合,那个……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妇人的手放在玉佩流苏之上,轻轻**着:“如果能为这件事出点力气,我和官人都很乐意。听说昨天有个母亲为此发疯死了,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阻止那个人,别再让无辜的人伤心了。”
“交给我吧。”
……
越安琪走得飞快,在大街上如同一阵风,急匆匆吹过路人的肩膀,然后向前去。但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跟她的心一样迷茫。
所以就算速度很快,她最终还是被两人追上。
“等一下。”杨轩唤道。
听到声音,越安琪停下脚步,露出与性格不符的苦闷神色,向二人求助道:“我感觉很痛苦。”
“……”秦叶无言地拍拍地对方的肩膀。
“那块玉佩是我送给义父的寿礼,”越安琪说道,“我花了半个月,每天下山搬运木柴,我还和手下借钱,东拼西凑买下这块唯一的玉佩。”
“越姑娘……”
“但这块玉佩,却把义父出卖了。”越安琪说完这一句,闭上眼睛,“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认同义父的做法,但我也不能向义父问罪。”
“你做不到,就让我们来好了。”秦叶说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别管。这样可以吗?”
“什么都别管……”越安琪喃喃地念叨着,“吗?”
“顺着你的意思做吧,”杨轩说道,“如果左右为难,你就选择中立,没有人会怪你。”
“是啊,中立……”越安琪妥协地说道。喃喃地念叨了十来秒,这个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两难抉择的小姑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中立……这算是对两边都有交代吗?”
杨轩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交代吗?似乎并没有,非要探究的话,倒不如说是对两边都不负责任吧……但是这样的做法是最舒适也最容易选的不是吗?不用违背自己的意愿,不用伤到不想伤的人,像这样置身事外就行了,就当从来没调查过这件事。在调查之前,自己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日子不也照样过吗?
越安琪看看杨轩,又看看秦叶:“不对,我还有事情可以做。”
“你想干嘛?”条件反射性地,杨轩脱口而出地问道。
“我还想解决最后一个疑点……”越安琪缓缓地说道,“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除非亲口问他,不然这个问题……”秦叶说道,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侦探剧场中,一番推理让犯人跪倒在地,然后亲口说明作案动机并予以洗白的场景。
杨轩摩挲着下巴:“别的时间不作案,非要等到初一十五才出手,而且还要分性别抓取,抓的又都是童男童女,这么有仪式感的行为,不论怎么想,都像邪教一样吧。”
“!”秦叶忽然一拍掌心,“难道是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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