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此为防盗章,订阅不足30%的请过24小时观看,么么哒~一看这副架势,就知道这毛裘少年是个会家子。琳琅不禁有点担心易明卓,她是到青楼听小曲来的,怎会随身带着弓箭,如果让人随便找一副,又怎会用得惯。
易明卓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远来是客,你划下道儿来吧。”
毛裘少年忽然拉满了弓,竟然将箭头对准了易明卓,森然道:“你我隔五十步对射,站到最后者胜,死伤无怨。”
这不就是生死决斗么?琳琅觉得这种为了面子就要分生死的意气用事很要不得,咳嗽一声,就要拦阻,易明卓却已先一口应了,“悉听尊便。”
一面从腰间拿了张小弓出来。只见这小弓只有她两个巴掌大,说是弓,实在比寻常的铁弩还小,只是一眼看去,并没有安装机括,确确实实是一张弓,就是太小,儿戏得跟小孩玩具似的。
毛裘少年怒道:“你这是在消遣我?”
易明卓正色道:“任你强弓还是硬弓,箭术之道只在精准二字,区区五十步距离,我这弓尽够用了。若是技艺不精,就算拿着天下第一的弓箭,也射不出只鸟来。”
琳琅万万没想到此人还能一本正经的说脏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一面咳嗽一面拿过她的弓来看,落手就是一沉,几乎拿不住,她试着拉弦,谁知使了浑身力气,那弓弦简直就像是跟弓身长在一起的,动也不动。
易明卓挑眉,好笑的看着她:“如何?”
琳琅没好气的把弓往她怀里一扔:“一点不好玩。”放下心来,走到一旁让开场地。
众人见这两人真要比箭,还是用外观这么悬殊的两把弓,刚才已经被见血场面刺激到的精神,再度高涨,纷纷往两边分开,给腾出了更大的一片空场地。
两人在场地中心背向而走,每人默数二十五步,到得踏出最后一步,便是回身一箭定胜负。
当其时,全场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沙沙的,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心头。
不一刻,两人已同时踏出最后一步,空气在这刻都似凝滞了一下,两人都是迅捷无比的同时转身,弯弓搭箭便射。
琳琅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只试了易明卓的小弓,却没见着她的箭收在哪里,不禁心一悬。却见毛裘少年长臂一舒,弓开如满月,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往易明卓激射而来。而易明卓此时才堪堪将一支小到无语的小箭搭上小弓,嘿的一声,拉开了弓弦。
转瞬间毛裘少年的长箭已到面门三尺,易明卓的小箭这才离弦,虽然她慢出手,箭速却似比那长箭快上几分,既准且疾,叮的一声,跟毛裘少年的长箭在空中相遇,同时坠地。
毛裘少年面色凝重,把手往后一放,自有随从往他手里放箭,这次他得箭后毫不停留,直接就架在弓上射了出去,一支接一支,一口气的功夫,他接连射出十七八箭,这些长箭在空中联成一线,仿佛一支加长特大版的巨箭,直捣易明卓的面门。
易明卓却没有站在原地当靶子,她身子一侧,指缝中出现了一把乌黑的小箭,也是随架随射,这次却不是与对方的长箭正面相交,而是从侧面的角度射来,一支支射在对方长箭的中央,把十七八支箭全撞开了。
毛裘少年脸上阴沉,也在移动脚步,开始绕着易明卓乱射,一时间空中像是下了一场箭雨,这次也不拘她的面目,身上任何一处都有箭锋所向。易明卓身随步走,随走随射,毛裘少年的长箭在她附近落了一地,没有一支射到她身上。
毛裘少年神色阴沉得想要滴水,只是不停的连珠发射,忽然间手里接了个空,不知不觉中一筒羽箭已被他全射光了。易明卓见到再没有长箭飞过来,突然站定,讥笑道:“这么多支,没有一支中的!”
要知道对方射出的每一箭,都让她的箭给撞落了,可以说对方没有一支中,她却是没有一支不中。
毛裘少年脸涨成猪肝颜色,强撑道:“你不是也没射中我?”
“哦,射你么,一支就够了!”
易明卓这话还没说完,一支小箭已到了毛裘少年眉睫之间,他急忙往后一仰,险险躲过,他松了口气,站直正要说话,忽听脑后风生,那支让过的小箭竟然在空中自己绕了弯,往他后脑射来。
这下返回的路径要比方才短得多,他赶紧一低头,噗的一声,那小箭插到了他的发髻之上,箭尖削断了几根发丝,飘飘扬扬的飘了下来。
易明卓啧了一声,收弓回身:“见你这般怕死,留你一命罢!”
她这么一回身,端的是威风凛凛,气派非凡,看得场中众人如痴如醉。
场中百余人见到这般神乎其技的箭术,都是目眩神驰,静了好久,方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易明卓也不理众人,径直往琳琅走来,露齿而笑道:“怎样?”
琳琅被她帅得有点眩晕,无法表达心中花痴之情,索性举起双臂,弯在头顶,对她比了个大大的心字。易明卓一愣,旋即眼睛笑得跟个月牙儿一般,真个是少年风流,万般得意。
毛裘少年强忍着涌到喉咙的一口老血,咬牙道:“咱们走!”就要率众离开。他不是普通人物,身边随从有十几个,见到主子受辱,脸上都露出愤愤之色。其中有个自恃神力的,见到放在檐下那个比人还高的巨大铜香炉,灵机一动,要为主子找回场子。
那巨大香炉是熟铜所铸,原本是放在庭院之中,点燃了香料后送出的香气整个庭院都能闻见,为了腾出比武场地,刚才是凭五人之力,用杠杆给抬到一边去的。这是那力大随从嘿声道:“今日多有打扰,我就替你们善后吧。”走到那个香炉面前,蹲下弯腰,吐气嘿声,抱起那个巨大香炉,龙行虎步,一步一扎的,把个香炉给搬到月亮门中央给戳着。
他放下香炉,走到一旁擦了把汗,见到凭一己之力就能搬动这香炉,把众人出入的门口给堵里,心里很是得意,脸上也带着得色。毛裘少年已经出了门,在外头等他,见侍从露了这一手,虽然稍嫌幼稚,但也挺长脸,一张阴沉的脸放晴了些许,对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外头急匆匆的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个有点女气的精致少年,满脸急色快步而来,身后跟着十几二十个高大汉子,奔到这月亮门前,见到这挡路的香炉,没好气道:“是谁这么缺德,把东西乱摆!真是没有教养!”毫不客气的飞起一脚,踢在香炉的肚子之上。
“咣”的一声,那香炉竟被他这一脚踢的一歪,直接往门侧毛裘少年那伙人倒去。众人连忙闪避,那香炉重重砸在地上,因为肚子太圆,还追着那伙人滚着碾了十几尺,有个随从躲闪不及,被从脚面碾了过去,顿时嚎叫起来,真是鸡飞狗跳。
那少年不管不顾,领着一行汉子,径直走到琳琅面前,瞪着她的蠢样,急道:“公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该回家了!”
琳琅尴尬的把在头顶比心的双臂收回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有点讨好的笑容:“璃儿,想不到你力气这么大!”
璃儿带着侍卫,挤了半天才赶来,一到就见到公主在卖萌,顿时没好气道:“还不是被您急的,快回去吧。”她原本最是温声细语的一个人,现在这脾气,可以说全是被琳琅给逼的。
琳琅今晚也算大开眼界,虽然没达到目的,但认识了易明卓这个臭味相投的好友,也觉尽兴,点点头就跟易明卓道别,准备回去了。
原本散开的诸人呼啦啦的又围了过来,领头的就是那诗会三足鼎立剩下的那两足,王家的小姐对琳琅拱手道:“就凭阁下刚才吟的四句诗,今晚的魁首非君莫属,不留下墨宝怎能放你走。”目光很是灼灼。
谢家的公子也道:“我等输得心服口服,还请你留下一幅字来,新作尤佳,我等好传一段佳话。”
琳琅无法,望望周围,早有人搬来条桌,递过笔墨,王家小姐亲手展开一张上好洒金红笺,铺在她面前。她略一思忖,悬腕工工整整的写了四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写完轻轻放下毛笔,四周一片静穆,她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她当先走了出来。璃儿紧随其后,后面跟着费长舟,并二十个侍卫。在众人钦佩崇拜甚至还有爱慕的眼神中,一路走过,所遇之人无不恭敬让路,众侍卫心中都道:好家伙,公主不愧是公主,就连作个诗都如此风光!
璃儿却十分忐忑,公主什么时候学会做诗了,还是这般好诗!难道是刚认识那位公子给她作的?她忍不住回头一瞧,易明卓站在原地,正在含笑目送,眼神十分露骨,见美貌侍女回头,还朝她挥了挥手。璃儿赶紧回转头来,心道,这么个登徒子,公主怎么招惹了他来!
一行人行到流兰院门,忽地后面有人急急追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扬声道:“前面的诗魁公子莫走,这是你赢的采头。”
琳琅个子小,见到处都是人,很有会被淹没在人潮的迹象,抬头问易明卓:“你认得路么?”
易明卓道:“不就是在杏花楼拐角么,你跟着我。”走了两步,见到琳琅已经差点被挤没了,赶紧走回来,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啊。”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往人堆里挤,易明卓在女子当中身材算是很高挑的,扮成男子也不比寻常男人逊色,肩宽腿长,胳膊有力,非常不斯文的左一扛右一撞,给琳琅生生挤出一条道来,又取笑她:“跟个扇坠子似的,差点想把你挂在腰带上带着走了,那还省事些。”
琳琅眨眨眼睛:“你好大的力气,是觉醒了么?”
易明卓脸色暗了一下:“咱就不提这么扫兴的事了好吧。”闷头走了几步,忍不住又道:“就算不觉醒,也没差过谁,怎么就非要挤那独木桥呢。”
琳琅对这话大生知己之感,点头如鸡啄米,“对啊,就为了个强身健体就要跟神农尝百草似的,非要把自己给撑死毒死,真是自讨苦吃。”
易明卓噗的笑出声来,“你这扇坠子说话倒有意思。”忽然伸手过来,插到她肋下,还真的把她像孩子一样给举抱了起来,笑道:“那不就是流兰院么。”
琳琅被她举着,比她还高出一头,自然清楚瞅到了几步外那张灯结彩的园林建筑,点头道:“看上去不错,至少比大街上人少些。”转首认真道:“你别借故调戏我,要你是个男的,就得嫁给我了。”
“谁嫁谁还说不定呢!怎不能你是男的,非要嫁给我!”易明卓哈哈大笑,把她放了下来,毫无正经道:“要这样就得娶了,我得娶多少个啊,就算我娘能干,也养不起这许多。”
琳琅啧了一声,表示鄙视此人的没脸没皮,其实心花怒放。这世上还有个跟自己一样**不羁的女汉子,真是难得极了!只怕被人流冲散了,赶紧抓住她手,跟着她走。
两人携手挤往流兰院,原来今晚这流兰院举办的诗会,几乎请来了全京城的风流人物。此时华国人最爱风雅,这些会吟诗作对的风流才子才女,相当于后世的巨星,所到之处无不吸引大批的粉丝。今晚还这么高度集中在一起,说是要各凭本事争夺一件皇室瑰宝,真是好大的噱头,难怪引到倾城而动,街上堵个水泄不通。
这流兰院是一个相当有档次的园子,平时专门用来供达官贵人举办诗画会什么的,普通人是进不去的,大部分追星而来的老百姓都被拒之门外,也造就了滞留在大街的一坨坨人。
易明卓拉着琳琅一路挤到院门前,两人形容都有点狼狈,易明卓的头冠歪了,琳琅的被临时加工过的袖子一边线被扯脱了,现在是一边袖子长一边袖子短。但就是这样,两人站出来那一身贵族气还是遮都遮不住的。守门人接待过不少达官贵人,眼神雪亮,立即迎上来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可来晚了。”
易明卓信手拿出一张描金的大红帖子丢给他,大刺刺道:“来晚了?头奖归谁了?”
守门人收好名帖,弯腰道:“还没决出最后胜负呢,只是已经选过两轮了,是王家的小姐,谢家的公子,还有位漠北来的岑公子,现在正比第三轮,三足鼎立呢。”
易明卓不以为意道:“我都没来,他们算什么三足鼎立。”
守门人见她口气这么大,名帖倒是写得中规中矩,难道是哪个声名不显的年轻诗人,想趁今天扬名立万?这下诗会可热闹了!赶紧找个小厮来,让他赶紧把两人领进去。
这一路绿灯开得,小厮直接把人领到诗会的核心场地,流觞池。这池子中间筑了高低起伏曲折婉转的不下十道沟渠,流水潺潺,不停在内中流动,平时是让文人骚客放酒杯入内,行流觞酒令用的。今天诗会主场还是设在这里,只是因为聚会人太多,今天不流觞了,流觞池上放了无数盏薄胎荷花灯,里面盛着盈盈烛光,透着薄如纸的白瓷胎映照出来,挨挨挤挤的在流水中拥着,十分风流雅致。
围着流觞池设了几张大桌,上面铺着笔墨纸张,是供才子才女们泼墨挥毫所用的。此刻周围大桌的树上已经挂满了写着诗句的白纸,风一吹动,微微作响。几张大桌旁边,却只剩下三人。
小厮本是领命把两人直接领到大桌上的,谁知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回头一望,却见那高个的公子拉着个小的,说了句:“这字还不错。”站在一棵树旁,捞着上面一张诗笺作欣赏状,却是不走了。小厮暗道,看来又是个沽名钓誉的,撇了撇嘴,走掉了。
易明卓见小厮跑了,松了口气,她还真的不会做诗,信手把手里拿着的诗笺丢开,笑道:“这种诗句其实没有什么看头,咱们还是瞅瞅谁长得比较风流。”
这话大得琳琅心意,只是她却不好意思这么当众说出来,默默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跟着一起四处看起美人来。谁知易明卓这大大咧咧毫不掩饰的一番话,却惹恼了一个人。
大桌旁边现在还剩下三个人,一女两男,有两人还在奋笔疾书,另外一个肩上披着一块皮毛的少年早就写完了,有点无聊的等人交卷,正好把易明卓说的这番话听个正着。他游目一瞥,那被易明卓扔到一边的诗还是他之前下场写的,顿时就把双眉竖了起来,站起来道:“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看来是位高人,不如下场来赐教两句如何?”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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