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姓淳朴、兴奋的面容,赵毅不禁也动情起来,这个世界的百姓真的是很淳朴,生活如此艰难,感恩之心竟然如此重。莫名的,赵毅感到自己似乎逐渐的融入了这个世界,不再是看客了。
“即便不能一统三国,我也要为一方百姓守卫和平!”赵毅不由得喃喃道。
骑马跟在赵毅身后的眭白兔满脸羞愧,他何曾见到过这种场面。原来他也是贫苦出身,如今在普通百姓的心中,他就是恶魔的化身。
“白兔,吾辈生于天地之间,自当为百姓谋一份幸福。万不可以己之私,残害无辜,留下千古骂名。”赵毅不失时机的轻声道。
“主公。某深感罪孽深重,能得主公谅解收纳,固自当痛改前非,以命效之。”眭固沉声道。
“好,你我兄弟联手,造福一方,将来也好名垂青史!”赵毅点头道。
回到南行唐,看了衙门官报才知道,这段时间,张郃也击败了三小股流寇,让赵毅感到很欣慰,随即写一封信让人传给了张郃表示恭贺。
半个月后一天,赵毅正在校场操练,兵士前来禀报说张郃前来拜访。赵毅顿时大喜,赶紧迎了出去。
“贤弟,你这是干什么?”迎到营门口,赵毅看张郃备了两匹马,带着行囊,似乎要离开的样子。
“兄长,一言难尽。我刚接到州牧公文,让我官复原职继续回到潘凤手下任佐军司马。”赵毅让兵士将张郃的马匹带下去,带着张郃到了营帐中,张郃道。
“贤弟,这是否是潘凤的阴谋,我感到此时回去很不妥。”赵毅沉思道。
“正如兄长预料的那样,家中传来书信,潘凤派人监视我父兄,可能害怕他们偷偷离开,所以我不得不回。我这次来是提醒兄长,潘凤似乎也要对付你。”张郃道。
“贤弟如何知道?”赵毅道。
“在邺城我还有一些朋友,探听了一些消息。这次兄长攻破了眭固,震动了整个冀州,我的任命文书下来后,太守上书为你请功,并保举你接替我的位置任常山郡都尉。可是,我收到信件,潘凤却建议你领兵去剿灭白波贼。”张郃道。
“剿灭白波贼!”赵毅一怔。
张郃继续解释道:“黄巾余孽郭太以白波谷为基地,聚众十万人,北攻太原,南下河东,并与南下的南匈奴单于於夫罗勾结,前不久在河东击败董卓手下中郎将牛辅。董卓要稳定洛阳局势,无力剿贼,就以陛下的名义发诏给上党太守张扬、冀州牧、幽州牧,要他们出兵合力剿贼,但上党太守张扬推托境内黑山贼作乱,无力派兵,幽州牧推托北方匈奴、鲜卑族作乱,也无力派兵。
州牧韩馥颇受董卓恩惠,而且生性懦弱,无法、也不敢拒绝,正好兄长击破黑山贼眭固一部,声名大振,潘凤就建议兄长带兵去剿贼,已经向朝廷推荐,其实是让兄长送死。”
赵毅沉思一下,历史上,韩馥以名士自诩,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受袁家之恩,对待狼子野心的袁绍还念及袁家恩情,但其优柔寡断,最终被袁绍夺了州牧之位。
“贤弟,我的想法正好和你相反。如果韩馥真的派我带兵去并州,我不但要去,而且还不准备回冀州了。即便他不派我去,我也不打算在冀州了,我们得罪了潘凤,而潘凤和州牧关系莫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时候离开了。而且,我觉得贤弟也该当机立断,想办法将伯父和兄长救出来,毕竟一旦潘凤真的要对付你,他会放过伯父和兄长么?”赵毅分析道。
其实,赵毅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如今袁绍羽翼已成,田丰这样的谋士都投靠了他,但凭如今的势力和袁绍争夺冀州,那是毫无胜算,尤其是见识了田丰的谋略后,赵毅心中更是没底。
“兄长,都是我连累了你!”张郃顿时沮丧道。赵毅这样说,他觉得是赵毅在安慰他。
“我们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赵毅摆手道。
“大人。太守大人传来公文!”正在这时,兵士进来禀报道。
“来的好快!”赵毅和张郃相视一怔。赵毅接过帛书一看,正如张郃分析的那样,太守公文上讲,赵毅破贼有功,被州牧推荐,被朝廷任命为讨逆中郎将、太原郡守,带本部人马去太原郡剿贼,限定赵毅十日内去真定县接受兵符、印绶。
“潘凤恶贼!”张郃怒吼,“兄长不过数百人马,远赴千里对上近十数万白波贼和匈奴联兵,岂不是以卵击石,如何会有胜算。”
赵毅心中一凛,董卓好大的手笔,竟然直接任命自己为中郎将,虽然在这个年代官衔军职虚高的厉害,达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连张燕都被封为平难中郎将,中郎将虽然连杂号将军都比不上,但比校尉还高,而且还是朝廷任命的,关键是太原郡守可是实缺。不过,张郃反而没有任何喜悦,只是看到了赵毅的危险,这才是真感情。
“哈哈哈。贤弟,为兄剿灭眭固后,新收兵士三千余人,粮草辎重足够半年所需。如今正在山中训练,数千精锐难道还不敢一战乎!白波贼号称十万,不过是裹挟百姓充数,其精壮兵士不过十分之一。不过,这道诏令背后似乎是个高人在指点,如今太原郡是白波贼的后方,一旦我们有所行动,白波贼必定放弃河东来阻击我们,而牛辅击败被围的危机就解除了。”赵毅分析道。
其实,赵毅因为了解历史,才得出这样的判断的;正如赵毅分析的那样,董卓废少帝后权力日益膨胀,董卓将自己升迁为太尉,成为三公之一,掌管全国军事和前将军事务,后又自封郡侯,拜国相,跃居三公之首,掌宰相权。
董卓虽然名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但实际上却远远超越皇帝,享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特权。袁绍逃出洛阳,在渤海招兵买马,关东诸侯汹涌澎湃,对董卓嫉恨已久,在汉朝的历史上,关东和关西士族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早不是新鲜事。洛阳局势不稳,如果白波贼占据河东,就切断了董卓和凉州的交通要道,凉州可是董卓的大本营,断不可失。而董卓为稳定洛阳局势又无兵可调。
所以,其手下第一谋士李儒就打上了韩馥的主意,以李儒的智慧,自然知道韩馥好名而懦弱,先前董卓对其有恩,下放他为冀州牧,此时又以朝廷名义下发诏书,韩馥心中畏惧董卓,道义上又必须奉诏,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