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有几分狰狞道:“竟还敢伤我炼器弟子!”
乐琪早已经想到了对策,对于这种看似凶猛的攻击唯有以标治本。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就将旁边这个倒霉的家伙推了出去挡剑,然后看着那大长老果不其然硬生生收了剑势,脸色发青的站在离她不过两米远的地方盯着她——眼里满含愤恨。
卑鄙!
不用脑子猜也知道此刻他最想要说的是什么。
这么想着乐琪颇为无奈的看着大长老身后的谢江楼,希望他快些把话和面前这位火气颇大的老人家讲清楚。
谢江楼显然很给力,他趁着这点空档将先前没有来得及说的说了出来。
他道:“元化道尊非灵云所杀,乃是因炼剑之故而亡。”
“胡说!道尊前不久分明是外出云游,从未说过要炼剑!你休得胡言乱语!给我将贺境和少宗主叫来!”
听见这话的乐琪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元化道尊将以九尾炼剑一事隐藏地如此严密。
这两位不多时便来到了现场。
南宫钰看到乐琪的瞬间,身形微微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十分隐秘的惊喜。
大长老看着他们道:“贺境你先前说自己乃是亲眼所见,现在你且重复一遍!可曾有错!”
贺境道了句是,他分明不看乐琪和谢江楼,却当着他们的面污蔑乃是焰墨子和谢江楼联手杀害了元化道尊。
乐琪忍了忍,最后实在无法再忍,这盆脏水稀里糊涂的就扣到了他们灵云身上,实在叫人义愤填膺。
“贺境!你分明在胡说八道!”乐琪说着就要上去揪贺境的衣襟,“明明是元化道尊自己抓了九尾灵狐来炼那什么鬼魂剑!最后被那魂剑穿了心脏,我们灵云哪里杀人了!”
可惜的是乐琪没有来得及揪贺境的衣襟,就听谢江楼冷冷说了句:“道尊乃是渡灵后期的修士,灵虚师兄亦没有道尊之修为,试问我与焰长老何能将之击杀?”
大长老锐利的视线顿时定格在了贺境身上。
贺境心道了声糟糕,却依旧固执的看向一边的南宫钰道:“少宗主!你也是目击者之一,你快些说啊!”
南宫钰定在原地摇了摇道:“我并没有看到。”
气氛立刻变得肃穆起来,大长老铁青着脸来到贺境面前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大长老要不是自己早就有所怀疑也不会被他们三言两语就挑拨了过来,显然他心里也存在着这样的疑窦。
贺境在大长老的充满压迫的眼神之下微微颤抖,他紧紧捏着拳头,十分艰难的张嘴吐出一个:“这……”
“大长老!灵堂出事了!”
关键时候匆匆跑来的一名弟子打断了贺境接下来的话,听着这话的大长老脸色一变,立马就掉头赶了去。
谢江楼与乐琪随着众人在后,不多时也来到了所谓的灵堂。
眼前一片残垣断壁,显得狼藉凌乱。残破的白绫悬挂在正中的牌位上,两边焦黑的木材冒着股黑烟,两边有弟子滚在地上痛苦呻吟,分明就是方才没多久前有人在此大干过一场的模样。
先来的大长老正蹲下身扶着一人,那人面色残白,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想来受了很重的伤。
“这是怎么回事!”大长老一手抵着那人的背,却是在向他输送灵力。
“没……没用的。”那人握着他的手吐出一口血来,“我的灵脉已毁,不用再浪费灵气了……”
他艰难道:“道尊……道尊的骨灰被魔修夺走……你且快些派人去追回!别……别管我了……”
他说出那个“了”字,面容一阵扭曲,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后闭上了眼睛。
乐琪怔了一下,不是那什么为什么元化道尊就剩骨灰了?
显然根本没有人会同她解释,于是乐琪很自觉的充当了背景板看着炼器宗的大长老火速的安排人前去追踪。
直到大长老注意到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真相了的缘故,这次大长老的态度似乎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他看向谢江楼道:“江楼君还有何指教?”
谢江楼似乎一直在等他这句话,他平静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长老看着他,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将面前这俊美冷酷的男子看透,但显然他没有做到,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同意了。
而直到两人往一处屋子走去时,乐琪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遗忘了。
她正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要跟上去,然后在门外面等着,就见一边的南宫钰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他最终站定在乐琪面前,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啊?哦……还好吧……”乐琪缓了两秒钟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那就好。”南宫钰又道。
“是还好……呃……”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便安静了下来,其实他们明明感觉有很多话聊的,到了面前,却像是隔了层屏障,变得生分起来。
“那个……南宫钰谢谢啊。”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乐琪,她想毕竟人家在地底的时候曾那么为自己求情,总是该当面说声谢谢才是。
“不用……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嗯。”
乐琪应了一声,结果话题又断了。
两人继续沉默着,乐琪看着来来往往的将断木抬开的炼器宗弟子,见有人正在打理灵台上挂着的白绫,那摆放在最中央的牌位被放正,果盘和香炉又重新摆了上去,终于将卡在嗓子里的话说了出来。
“元化道尊他……”乐琪才说了几个字就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气:“他是你的父亲,他突然离世,你要看开点。”
南宫钰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乐琪会忽然说到元化道尊身上,他垂下眼睫,掩住了忽闪的桃花眼。
“嗯,我知道。”他说。
乐琪说了这句话心里终于轻松了不少,接下来的话似乎就自然了很多。
“为什么元化道尊要炼那柄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