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得不说这洞府开的其实还挺掩蔽的。
齐南山脉起伏数千里,山势起伏不定,高处约有数千海拔,低处不过寻常丘峦,这洞府开在山崖之上也就罢了,两旁还有枯草树木遮掩,若不仔细了去看,也只看到那枯草树木影影绰绰,和寻常的杂草丛生的崖壁没有什么不同。
自然,这奇妙之处就在于这么掩蔽的一个洞府,竟然被祝迁这厮给发现了。
想来也是他确实十分用心,一路上不放过一丝一毫,这才给瞎猫碰到死耗子。
想到这一点,默默蹲在一处岩石上目睹整个过程的乐琪也着实忍不住感慨了一把。
什么叫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就是啊!
眼见那祝迁急不可耐的飞身而上,不由分说的就进了去,乐琪忍不住心里鄙视了一把。
亏这厮方才话说的那么溜,什么叫一有发现就发信号给她,这压根就是不存在的事。
还好自己早就识破了他的鬼把戏!
祝迁既然已经进了去,乐琪思忖了片刻,想起长老焰墨子一双冷酷的金眼,摇头叹了口气,也还是跟了进去。
一进入洞府,眼前便是一处极其宽阔的空地,同外面所看上去的不同,这洞府出乎意料的深,且一进来往空地一站,面前便映照出三个洞穴来。
一个漆黑无比,不可琢磨,一个略有光亮似乎有什么转折,一个用石块封着,不知道石门后面是什么景象。
若是只有两个洞穴,从中猜出祝迁选的是哪条道的概率或许要大许多,可现在摆在乐琪面前的却是三个洞穴。
乐琪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劲直走向了中间那被石门封了的洞穴面前。
她伸手敲了敲,果然后面是空心的,这石门没有移开的痕迹,想来祝迁这厮是不会往这里进了去。
乐琪正这样想着,脚下就忽然一空,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囫囵着掉了下去。
待乐琪从石门之前忽然裂开的口子掉了下去后,那裂缝便立马合上了,浑然看不出一丝痕迹。
这时,从一边的阴影里慢慢走出来了一个人,随着他踏出阴影,洞外射入的光慢慢照出他的面容来,这俨然是一张乐琪熟悉的脸——祝迁。
……
“哗!——”
一瞬间的火光照亮四周的黑暗,乐琪借着手里的火球向四周扫了一遍过去,才算是知道现在她所在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嗯,看着挺像一个没有建好的储存处。
为什么这样说?四周的墙壁上留着开凿的痕迹,地下乱石随意堆放,除却这些,最具有证明力度的就是她现在面对的这面墙壁,其上坑坑洼洼的也就罢了,下面还有一个未来得及凿开、约莫一人高的小洞。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凿了个地洞,这般的粗制滥造,简直差评。
眼见前面有个洞影,她便也不在停留,而是往前走去。
一路上皆是只容一人过的窄道,凿开的路也坑坑洼洼,极其不好走,甚至连碎石残渣都随意丢弃着,没有一点精细之处。
但所幸,将就将就也就将就了过来,等她拐了一个弯,道路突然变宽的时候,着实让她忍不住小小的惊喜了一把。
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随着她走在这宽阔的洞穴,俨然有一种走上了正道的感觉,也叫她产生了对方才那条道路的疑惑之心。
她总觉得吧,刚刚她一路走来的那条道路是一条原本不存在而因某些特殊原因出现的道路。
至于这特殊的原因,乐琪一时之间,竟然不敢深想。
她走了没多久,刚踏出一步,一直靠她灵力支持的火苗忽然灭了。
一股寒冷无比的气息从她的四肢骸骨往全身游走,那一瞬间,她像是掉入了埋着千年寒冰的冰窖,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刺的一缩,她几乎放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出乎意料的,那种刺入骨髓的寒意便如潮水般退去了。
乐琪松开紧抱的胳膊,诧异的抬了抬手。
“唰!”
明晃晃的火光再次亮起,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双泠泠清亮的紫眸。
这是怎么回事?
乐琪的心砰砰跳了跳,她向前往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往前伸去。
“哗!”
火光再度熄灭,仿佛施了魔法般,刺骨的寒意沿着她的指尖蔓延开来,冻的她忍不住一哆嗦。
她迅速抽回了手,捂着袖子搓自己的胳膊,心里满是迷惑。
前面的洞穴同她身后的洞穴没有什么不同,况且这前面也没见有什么阵法,怎么她就不过往前一步,就会出现这样巨大的变化?
这样想着,乐琪往后退了几步,她伸手掐出一个灵诀来,顿时一道耀眼火光“噗”的一声在半空冲出,随着她的袖摆一挥,便化作一条火龙咆哮着向前面飞去。
但是火龙冲出不过半米,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屏障阻挡,在乐琪眼前瞬间化成一道如烟的气体,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她要是再意识不到事情的不寻常,那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便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再贸然出手。
不知道是不是芥纳袋里的芝华前辈正好感应到了她的苦恼,竟然从她挂在腰间的芥纳里出了来。
乐琪看着眼前这道已经变为实体的人影,心里竟然隐隐松了口气。
看来上次在幻渊秘境里他这变化是正常的,大概是修为恢复了些,所以才由虚转实的。
“前辈。”她唤了一句,顿了顿,又道:“上次还没有谢过前辈,上次要不是……”
“称呼我为芝华就可以了。”他打断了乐琪的话,冲她眨眨眼睛:“至于上次的事你也不用记挂在心里,要不是你,我恐怕还不会这么快就能化成灵体。”
“啊……?”
乐琪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除了费尽灵力替他搬了座灵山进芥纳袋,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