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太子妃今年才十五岁,八年前,她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哪里知道什么男女之情?而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胸怀梦想的年纪,她为何不去爱慕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叶枫,偏偏要爱慕太子这个避世不出,八年都听不到任何消息的挂名储君?
可若说她贪慕虚荣觊觎后位好像也说不过去,毕竟八年不出的太子,谁也不知道到底还是否活着,而叶枫春风得意,乃是花池国皇室默认的储君,便是花池国国君都在大力栽培他。这种情况下,一个与太子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有什么理由非太子不嫁?”
白瑾瑜为人亲和,性情温柔,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说出这么伤人自尊的话。眼下他毫无遮拦地说出来,足见他心中挂念花池国的安危,已经焦虑到顾不上言语合适不合适了。
林若溪暗道一声糟糕,正想说点什么帮花伟杰挽回脸面,便见花伟杰眼睛一亮,激动地脱口道:“瑾瑜?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有问题,她有可能是西瀛大帝国的奸细吗?”
“是不是奸细我不太敢确定,毕竟我没有见过太子妃,也没有调查过她的底细。我只是觉得她的反应有悖常理,十分奇怪罢了!”想了下,白瑾瑜问:“师妹?你怎么看?”
林若溪之前打断花伟杰就是因为对太子妃产生了怀疑,只是她为人狡黠奸诈,瞧见花伟杰提到太子妃目光似有憧憬,哪里忍心说穿?此时见花伟杰和白瑾瑜都不纠结,不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小心眼”。
敛了心神,她正色道:“大哥?我和师兄的观点其实是一样的,甚至,我比师兄想得还要过分一点,绝对一点。我个人认为,这位太子妃疑点重重。因为,痫症发作大多都会伴有痉挛、晕厥、口吐白沫这些典型症状。但大口吐血的,我从未遇到过。”
“没错!”白瑾瑜接过话题:“一般情况下,吐血多因饮食辛热、郁怒忧思、劳欲体虚导致。大概可以分成几种:第一,呼吸道疾病,尤其是肺部疾病。第二,消化道疾病,如脾胃出血。第三,牙龈出血,这种出血量极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第四,其他疾病。包括某些内脏出血、传染病和寄生虫病。”
“嗯!师兄所言极是。”林若溪点点头:“大哥?你说太子妃在选秀之前经过体格检查,那么,她身体应该没有什么毛病。在餐桌上突然吐血,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可问题是内命妇都很谨慎,知道要进宫面见皇后和太子,怎么可能让自己胡乱吃东西当场出丑?难道她就不怕龙庭大怒,惹来灭门之灾吗?”
看着花伟杰,林若溪一字一顿道:“所以大哥?我不仅仅怀疑太子妃是奸细,我还怀疑她是一只母蛊。”
说到母蛊,花伟杰和白瑾瑜不约而同想起了龙纤紫。倘若吐血乃是蝴蝶夫人培育的母蛊产卵孵化的一种方式,那么,太子妃在餐桌上吐血,是不是就在无形中将蛊虫悄悄散播开了?而这种蛊虫,体内大概就带着能破坏人多系统和多个器官的细菌或者病毒?
见白瑾瑜和花世子眸中都闪动着了然,脸色却十分凝重,林若溪轻叹一声:“横竖先理出个头绪,验证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时辰。大哥?你继续说吧!”
“好!”花伟杰点点头:“当时事发突然,母后仁慈,不忍将重病昏迷的太子妃送出宫,便留太子妃在自己寝宫养病。可是到了第二日,皇室中便开始陆续有人发病,短短两日,皇室成员几乎人人感染,便是朝中的不少文武大臣,也都相继发病……”
林若溪再次打断花伟杰的话:“这么多人集体发病,你父皇就没有怀疑过是否有人投毒?”
“没有!”花伟杰摇头:“原本我就得过象腿病,父皇早被折磨得筋疲力尽,而这怪病发作起来比象腿病还要吓人,速度又快,只睡一觉醒来人就变成了马或者大象。父皇杯弓蛇影,以为发生了什么比天花还要恐怖的疫病,岂会怀疑到有人投毒上去?
所以父皇不敢声张,一方面封锁消息,另一方面密诏太医,让他们签订生死状加紧医治。只可惜太医们医了几日,非但没有人好转,反而死了两位皇叔,而父皇也瘫痪在床水米不进,便是那几位太医,也都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疾病。
眼见花池国要遭受灭顶之灾,父皇这才命人将宫里所有尚未发病的人悄悄遣送出宫,并让我火速赶来逍遥派,请若溪妹妹你回去救治!”
“你父皇当真糊涂!”林若溪实在没忍住,抱怨道:“花池国花都距离逍遥派不过三五日路程,半月之前花池国皇室成员便开始发病,你父皇却足足拖了十日才命你过来求救。若是你早一点来,哪里会死这么多人?”
许是觉得抱怨一位老人实在不好,林若溪又改口道:“大哥你更糊涂,昨日就到达逍遥派,为何自己不上逍遥山?说什么怕打搅我们的屁话,朋友若不是用来打扰的,那是用来做什么的?若不是你顾虑重重,三长老岂能那么顺利地实施催眠术,那般龙文博便不会死,而现在,指不定我和师兄都已经在前往花池国的路上了,你也不会长出这么一张马脸。”
花伟杰一怔:“若溪妹妹?你是说,花勇昨晚上山,没有让枫儿紧急返回花池国?”
“让叶枫紧急返回花池国?此话从何而来?”
“是了!我怎么就忘了三长老的人一直都跟踪着我们。”花伟杰懊恼道:“既然我在到达逍遥客栈前就已经被他催眠了,花勇又如何逃脱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