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钧闭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只平静的说道,“嗯,早。”
“将军,今天是小年,您不在家好好庆祝一下吗?”
冯峰也知道楚家的传统,只是话一出口,才想起楚老爷子还在医院的事情,“将军,我...”
“早上我收到了红包,算是庆祝了。”
顾霆钧打断了他的话,顺便也化解了他的尴尬。
他把桌上的一个红包推给了冯峰,“这是顾姨给你的。”
顾姨两个字,又让他想起早上改口的时候,顾澜心那副惊喜又不敢相信的模样来。
“我也有?”冯峰喜不自胜,捧着红包乐呵呵的。
其实他每年都会收到顾澜心给的红包,今年却不知怎的,忽然不敢买对那个热闹的大家庭了。
没想到顾澜心还把他放在心上,依旧把他当作孩子一样对待。
已经多年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人,此时只感觉心里堵得慌。
他快速压下心里的不适,假装轻松的换了话题,“我也给楚夫人准备了礼物,改天我就送过去。”
没想到顾霆钧却抬起了头,“顾姨现在在医院,你要是没事可以现在过去。”
呃...
拆台拆的这样直接真的好吗?
冯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好老实的说道,“将军我的礼物还差几天才能准备好,今天恐怕不太合适。”
“哦..”顾霆钧促狭道,“你该不会也是定做的吧?”
“您怎么知道?”
冯峰这下慌了,他可是借着顾霆钧的名头去定做的,被正主直接揭穿真的很尴尬。
他本来是想用自己的名字去定做的,但是思前想后都觉得顾霆钧三个字可比他的好用多了,心一横直接就用了。
此时被顾霆钧的眼神盯着,他心里实在没底。
“不是定做的,还需要等吗?”
顾霆钧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在很久之后,他在给楚琋月定做的时候,却被告知名额已经被用过了,不能重复使用。
那时候他才知道冯峰当时的心虚是因为什么了。
怕顾霆钧穷追不舍的问,冯峰连忙转移了话题,“将军,今天网上已经有关于昨天的事情了,还要继续压着吗?”
“嗯,再压几天,现在还不到时候。”
顾霆钧下了指令,“这件事和杜骁的审判结果一起发布出去,把网上的新闻扩散开来,给民众留够时间去猜。”
冯峰领了指令,“是!”
“对了,杜骁我留着还有用,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
“是,我明白!”
事情一件件的解决着,前路终于有了方向。
“还有件事,将军!”冯峰换了语气,变的凝重,“今天已经有人将提议重新选举总统的提案递交上去了,我找人压下来了,这件事后续还会有人再提出来,您要出面吗?”
在冯峰心里,顾霆钧是最适合出任总统的人选。不管是人品还是能力,他都比之前的总统好了不止万倍。
总统自杀了,顾霆钧桌上的文件也多了起来。听到冯峰的话,他把文件推到了一边,俊朗的眉峰微微打皱,“不用理会,要是还有人提交的话不要拦着。”
“将军,您出面是最合适的啊?”冯峰很不解。
顾霆钧望后靠去,手臂随着动作伸展开来,坐姿有披靡天下的霸气,“现在局势不明朗,总统之位惦记的人不少,总有人想趁机分一杯羹,冲在前面的人,不会是最后的赢家。”
小年这一天,到处都是喜庆热闹的。
多年不见庆祝的封家门上也贴了红色的福字,还是封老先生一大早起来自己写的。他难的心情很好,写完了又找保姆要了浆糊贴上去的。
等到封世钧醒来的时候,家里里里外外已经被重新装饰了一番,到处都充满着过年该有的喜庆。
他打开房门便愣在了原地,接着又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再睁开眼睛时,的确是自己家没错。
可是这样的画风,不是爷爷明令禁止的么?
他快步下了楼,急匆匆的冲到了厨房,“冯妈,家里是怎么了?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就大变样了!”
“你醒了,少爷!”
冯妈忍着笑意,慢悠悠的说道,“这都是老先生准备的,他还找我专门做了浆糊给他!”
“我爷爷?”封世钧怀疑自己听错了。
冯妈点点头,“是,老先生起的很早,这些都是他自己写的。”
果真是!
“那我爷爷人呢?”
“这会儿大概在书房呢!”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墨香萦绕,角落里一盏小巧的香炉里徐徐冒着青烟,仔细闻着味道又和之前不一样了,走进来依然有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功效。
封世钧其实很怕走进封老先生的书房,他总觉得这里气氛太压抑。像电视剧里辛苦钻研的学子,被严厉的老师狠狠教育的场所。
而他小时候因为太顽皮,没少被封老先生拉到书房教育。到了长大后,他对这个地方的抵触才消减了下去。
封老先生站在书桌后面,一只手压着桌上的纸,一只手拿着粗壮的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爷爷,您干嘛呢?”
封世钧绕了过去,见封老先生的字龙飞凤舞,忍不住扬起了眉毛,“爷爷,您的字写的越来越精进了!要不我们出去摆个摊去写对联,上门来的人肯定不少!”
封老先生轻笑一声,放下毛笔问道,“早饭吃了吗?”
封世钧面不改色,“吃了。”
“嗯。”封老先生应了一声,拿起毛笔蘸了墨,继续往下写。
“爷爷,您这写的是什么啊?”封世钧看了班上,也只认出了甘来两个字。他有些不解,不过却能明白为什么封老先生的对联里会出现这两个字。
一般对联都被人们寄托了美好的愿望和期盼,心里想的什么,便体现在了对联上。
封老先生收了笔放在架子上,拿起对联放在了一边,“一会儿晾干之后,你给楚家送过去。今天是小年,可不能空着手去。”
“好啊,我一会儿送过去,”封世钧点点头,又问道,“可是为什么要给楚家送啊?他们家应该不缺对联吧而且楚老爷子还在医院,他们也没心情贴这些东西吧?”
“你不懂,”封老先生异常坚定,“就是因为家里有人住院了,才更应该热闹一点。古时候驱逐病痛,用的也是冲喜的方式。虽说放在现在不一定有科学根据,可也总归是一种美好的寄托。”
这还是封老先生第一次主动要求和楚家联系的时候,封世钧觉得很稀奇,“那对联晾干了吗?干了收起来我给他们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