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满意!”
楚明泰咬着牙,忿忿的瞪着顾霆钧,张口就是刺,“城外的晚霞美不胜收,比某人的幸灾乐祸强多了!”
顾霆钧淡淡一笑,轻易便化解了他的话,“这么说大哥这一路过来应该挺开心的,毕竟美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到的。”
“那倒是!”楚明泰不忿的瞪着他,继续找茬,“我现在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一个词—卸磨杀驴!”
顾霆钧纠正了他的用词,“应该是,过河拆桥!”
“你小子!”
楚明泰绷不住了,他伸手在顾霆钧的肩膀上砸了一圈,适合的力道让两人相视一笑。
“我为你奔走了一天,还没到家你就开始嘲笑我,岂有此理!”
顾霆钧顺着台阶缓和了语气,“不敢。”
“嘴皮子功夫倒是挺利索的嘛!”
楚明泰伸过一只胳膊,搂着顾霆钧的脖子往门口走去,“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侍弄花草,这些事情一点都不适合你!”
“那什么适合我?”顾霆钧放松身心,笑着问道,“难道是在战场上耍大刀吗?”
“耍大刀还轮不到你,上面还有关公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门,把身后殷红的晚霞留在了门外。
A市。
华灯初上。
斑斓的夜色在墨兰的幕布下魅惑诱人。
临近年关的A市并没有受到影响,在这座城市打拼的人好像淡忘了回家这件事,日复一日的为了生活或者理想忙碌着,一刻都不敢停歇。
金融街附近的公寓楼外,身型窈窕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往大门走去,手上还拎着两个白色的袋子,里面有一颗芹菜耐不住寂寞伸出了头,翠绿的叶子在袋子外面随着脚步一摆一摆的。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袋子已经落到了别人手里。
她转头一看,随即乐了起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晚?”
楚天祺倍感冤枉,“我每次都比你回来的早好吗?早知道天天如此,就不该让你去那个破公司!”
“你又来了!”
薛子清徉怒蹬了他一眼,假装不悦道,“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情了吗?”
美人脸色不好看了,楚天祺连忙讨饶,“好了,我不说就是,别生气了!”
他是真的很不赞同薛子清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去上班,一天到晚总是加班,恨不得把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有时候工作太多,薛子清也会拿回来做。每每看到她回家了还加班,他就恨不得直接收购了那个破公司!
次数多了,薛子清也就明白了,便不再把工作带回家来,可是该有的加班一个也没少。
而今天,能比楚天祺回来早,着实让人意外。
智能的灯光在他们进门之前就打开了,薛子清每次打开门,看到里面的灯光时,心里总会觉得很温暖。
这是楚天祺担心她有时候回来晚了会怕,特意找人拆了原先的灯重新设计安装的。楚天祺大概忘了,她的身手不比楚琋月差多少,也经过了不少历练,很少遇到害怕的事情。
“总算到家了!”
薛子清把肩上的挎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她换了一双轻便的拖鞋,扎起头发朝厨房走去。
楚天祺把东西一一放在冰箱里,又把提前准备好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台面上,这才去换衣服换鞋。
时间久了,很多事情不用说就能达到应有的默契。
她和楚天祺两个人在固定的时间里会亲自下厨做饭,不管多晚两个人都要坐下来好好吃饭聊天,不用提醒就很自然的印在了本能里。
楚天祺换好衣服出来,薛子清已经把食材处理了一半了。
耳边没扎好的头发顺着耳际散了下来,慵懒的弧度衬的她面若桃花,精致的眉眼专注的忙着手上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厨房外面安静的看着她的人。
楚天祺看的入了神,他正要抬脚去厨房,客厅里的电话声却阻断了他的脚步。
电话铃声是薛子清的,他快步过去在衣服里找到了电话,扫过屏幕时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
薛子清也听到了电话声,她在围裙上擦着手走了出来,“天琪,是谁啊?”
见楚天祺脸色不对,她的心突然乱了一下,“怎么了?”
楚天祺把电话给了她,转身去了厨房,留她在客厅里处理。
“喂?嗯,嗯,我知道了。”
对话很简短,薛子清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楚天祺正接着她刚才的事情继续做着,见她进来什么也没问,脸色臭臭的说道,“菜我帮你切好了。”
薛子清忍着偷笑,站在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清丽的声音夹着些许得意,“生气了?”
楚天祺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硬邦邦的回道,“没有。”
“天祺!”
薛子清把他手里的菜刀夺过来放在桌子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看见了,不是我联系他的!”
“我知道。”
楚天祺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他想拿过菜刀却被薛子清压住了。薛子清执拗的拉着他,一字一句道,“天祺,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告诉我。”
楚天祺张张口,却欲言又止。
他挣扎了半天,才算开了口,“他找你什么事?”
薛子清被他傲娇又好奇的样子逗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啊,干嘛憋着让自己难受!”
见楚天祺又要翻脸,她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他说他从南城刚刚回来,想跟我见个面,说有事情问我。”
“他从南城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楚天祺就是不喜欢薛子清和薛子坤有什么牵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不见!”
唉!
薛子清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耐着性子劝道,“天祺,我总不能这样躲一辈子吧?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想去听听看,看看他还要怎么样。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薛子清是个独立的个体,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自己坚持的地方,楚天祺也不能过多干涉。
他不情不愿的说道,“那行吧,不过你必须告诉我地方,我可以不跟你一起去,我就在一边等着你,可以吗?”
薛子清抱着他,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精致的眉眼尽是笑意,“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