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得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聂青才有了这闲心来欣赏夜景,吹着微凉的夜风,心情都要晴朗不少。
十七年了,她来到这个世界都有十七年了,从一个婴儿变成了如今这样,十七年来,她从大喜到大悲,从一个农村女娃到如今的丞相,她的人生似乎已经经历了很多,多得她把前世的事情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而明日,就是杜关斩首的日子,只要对方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仇也就报了,如此,也算是为自己这一世的父母报了仇,对他们有了交代。
然而她心里又有些苦涩,大仇报了,自己和父母唯一的一些交集也没了,他们也都永远有的成为了她的过去了。
但不管怎么样,明日杜关必须死,她绝不会允许出任何的意外,因此,她不得不先答应云战与其合作,先稳住了云战,之后再想办法解决
就在聂青思绪走远的时候,院子里却传来一声轻响,有人轻轻的落到了院子里,聂青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人影翻进了墙内,正是穿着一身夜行衣的风鸣,虽然对方脸上带着面具,但聂青与其相处这么久,自然认得出他,她开口问道:“东西送到了吗?”
“回主子,已经送到云王爷手里了!”风鸣拿下脸上的面具,走至聂青不远前站定:“按照您的吩咐,把信送到对方手上属下便离开了,并没与其过多接触!”
“嗯,像云战这样的人,你接触得越多,被对方看出的东西也更多,少接触最好!”聂青点了点头,便让风鸣下去休息去。
第二日,上完早朝之后,聂青一出皇宫便看见,原本替她赶车的人已由风泣换成了厉风,见到聂青出来,厉风平静的脸上开始浮现一丝期待的笑意。
知道厉风在期待一些什么,所以聂青没有多说什么,上了马车,便对厉风道:“走吧,去斩首台!”
斩首台顾名思义就是斩首犯人的地方,历来所有犯了罪要砍头的犯人都是在这里行刑,以供全城百姓观刑,以作警示作用。
聂青早早的便来到了斩首台附近,此刻虽然犯人还未押上来,但是之前的时候朝廷便放出了今日要斩首杜关父子的消息,很多百姓早已收到了消息,对于这种叛国贼,百姓人人痛恨,恨不得对方马上身首异处,所以今日大家特意赶来围观,离午时还远,斩首台四周却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后来的人想要挤进去都很难。
聂青和厉风并没有往人群中挤,而是和厉风进了附近的一座茶楼,在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在窗前,正好能把整个斩首台的情况尽收眼底。
押送犯人的车还并未到来,离斩首的时间也还有段时间,聂青也不急,点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一边品尝一边观看外边的情形。
然而厉风却没有聂青这般的好心态了,从进入茶楼开始,他的目光便一直看着窗外,从对方波动的气息中,聂青能感觉得对方心中的紧张,而厉风,也根本就无心品尝茶水点心。
现在厉风心中,只想赶快看到杜关人头落地,十二年前发生的那幕,这些年来一直都印在他的心里,杜关杀死父母的那一画面,他使终无法挥去,每日梦醒时分,都希望能看到杜关死在他的面前,而今日,这个心愿马上就要实现了,厉风无法保持他一贯的冷静。
“你放轻松点,今日,那人必死,你不必如此,此时人都还没来,你就紧张成这样,若人来了,你还不冲下去直接杀人啊!”聂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厉风,实在是太紧张了,很容易被人看出异样。
“若是可以,属下还真想那样做!”厉风面露阴霾,话虽然如此,但此刻的确也收敛了些情绪,饮了口茶,心里是没有那么紧张了,他让自己心量平静些。
同时,厉风心里对聂青也充满了敬佩,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如此轻松,仿佛她只是一个简单的看客一样。
明明,这人和他一样,经历了同样悲惨的事情,同样心中对杜关充满了恨意,但她面上却能完全压抑住心里的恨意,表现得很是平静,这一点上,自己和主子相比就差远了。
也是,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她把他救了下来,明明是一个比他还要小的孩子,却能把追杀他的人给解决了,并且在杀人之后,表现得那么冷漠,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知道,这人将来定不简单,而也正是那时,他才决心,这一辈子,永远追随在这人的身边。
聂青心里并不平静,在她心里,恨意也在奔涌,只是这些年,面对官场上形形色色的人,她早已经能把情绪收放自如,就算心里明明恨不得那人早点死,她面上,也能该笑的笑,完全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而且,她心里相信,今日结局不会改变,既如此,她自然不会紧张什么,只要等着杜关被人押来斩首台,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不知何时,聂青感到下方的百姓传来一阵阵异动,放眼看去,只见十几个官兵押送一辆囚车前来,而囚车里关着的人,正是杜关和他的儿子杜山,短短几日的时间,两人身上已经狼狈不堪,见此,聂青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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