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人吗?”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身处梦中一样。
关潼,和杨玄都早已看得呆了,心中冒出这黑衣老者恐非凡人的念头。
黑衣老者行至莫陵城前的上空,手做刀状一劈,无形刀气就把莫陵城城门劈成了两半。
诸军士莫不胆寒,关南天却上前站在城墙之上,直视着黑衣老者的漆黑瞳孔,怒声喝道,“胡晁,你莫不是忘了与燕无敌的约定!”
胡晁莫言语,只是停下脚步,静立空中。
而那矮小的神州人与玄昭纵马赶到莫陵城下,冷笑以对关南天,喝道,“关南天,当年燕无敌胜了胡王半招,的确许下二十年之约,不过先违背约定的可是燕无敌!”
“满嘴胡言,信口雌黄!说得我老人家我不信!”周人泥抱着酒坛,带着吴忌登上了城头,抬头望着胡晁。
“周人泥,我还以为你还在夹山关外呢。”那矮小的神州人嗤笑道。
周人泥闻言大怒,用手指着那人骂道,“元费老鬼,趁我喝醉胜了半招,看爷爷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周人泥就将酒坛掷出,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砸向元费。
“周人泥你就这点本事吗?”元费一个闪身躲开,嘲讽道。
可元费没有防备之时,金色流光却突然急转,拐了一个弯,砸向元费的后脑勺。
“小心!”
玄昭见状,抽出弯刀劈在金色流光之上,却被一股巨力震得脱手飞出,落在了地上。
元费闻言,心神俱骇,眼瞧着金色流光就要把他的脑袋砸成一团模糊的血肉,绝望地大喊,“我命休矣!”
却见胡晁突然出手,隔空朝那金色流光点了一指,金色流光就停在元费的脑前,化出酒坛的本来面目,落在了地上,被砸了个碎,顿时酒香四散。
“多谢胡王。”元费躬身行一礼,与玄昭勒马向后退去。
胡晁虽然出手救下元费,却瞧都不瞧元费一眼,只盯着周人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还没有堪破那一层障。”
“那也比你这个老东西活得快活。”周人泥哼道。
“你带着燕无敌的那个弟子走吧,否则今日都会死在这里。”胡晁面无表情,冷淡的语气之中,暗藏无限杀机。
周人泥将吴忌往前一推,吴忌就被一股大力裹挟着,不由自主的登上了城头的墙上,与关南天并肩。
“他叫吴忌,燕无敌的弟子,我周人泥算人算天不算己,算出这吴忌将会定会超过燕无敌与你的武道超凡,定然入圣。”
周人泥的面色冷冽,用尽内力吼出的这一番话,不仅在莫陵城中回荡,也远远地传到了胡夷军中,引起一阵哗然。
“周人泥啊……”
胡晁听到武道入圣这四个字,面色终有一变,那神情之中多出一丝向往,不禁长叹一声。
“怎么?你怕了?”周人泥问道。
“昭儿,过来。”胡晁忽然喊道。
玄昭连忙下马,跑了过来,朝胡晁一拜,“胡王。”
“此时称呼我为老师即可。”胡晁从空中落在玄昭的身旁,慈祥地抚着玄昭的脑袋。
“老师……”
玄昭刚要说什么,就见周人泥故作一副呕吐状,看着师徒情深地胡晁,玄昭二人,阴阳怪气地说道,“酸死我老人家了,真臭,真臭!。”
玄昭望着城头上的周人泥怒目而视,胡晁却抓住玄昭的肩膀,一脚迈出,踏在空中,就只留下了一道虚影在原地。
晃眼间,胡晁带着玄昭就落到了城头之上,站在周人泥的面前。
“你为燕无敌的弟子算了一卦,也为我的弟子算一卦吧。”胡晁冷冷地说道。
诸将士见状大惊,虽然明知不敌,但还是在四大将的带领下,拿着兵器将胡晁二人团团围住。
“退下!”周人泥环望四周的军士,对典虎和丁子平喝道。
典虎和丁子平却无动于衷,与关潼,杨玄都带着兵守在此处。
“放心,我不会伤了他们,我只是让你给我的徒儿算一卦而已。”胡晁看着周人泥的眼睛说道。
周人泥伸手把玄昭给拉了过来,在玄昭的身上四处摸索一阵,又把玄昭甩了回去。
“我看你这徒儿的武道入圣之时,也就是他命殒之刻。”周人泥用怪异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玄昭,好像看到了什么从未右过的稀奇玩意儿。
玄昭闻言怒道,“老师这个老家伙满嘴胡言,依我之见,杀了就是!”
胡晁的目光盯在吴忌的身上,良久之后,方才移到周人泥的身上,又摇了摇头,叹一口气,说道,“周人泥,你赢了。”
说罢,胡晁又抓住了玄昭的肩膀,转身踏空离去,然而刚刚离开莫陵城,停下脚步不前,叫周人泥心中警惕,众将士冷汗直冒。
又是良久地停留之后,胡晁忽而朝周人泥打出一掌,周人泥却面色一变,浑然不觉他的危机,而是奔向吴忌。
可胡晁的攻击何其之快,周人泥刚刚踏出一步,那一掌就落在了周人泥的身上。
周人泥浑身金芒大盛,久久不散,却动不得分毫,好像被一个无形牢笼所束缚着一般。
众将士纷纷奔向周人泥的身边,就连关南天也跳下城墙,飞奔而去。
而吴忌刚要跳下去,脚步迈出之时,突然汗毛乍立,身体僵直,背后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连忙拔出长剑,佣金全力朝朝身后猛然一劈。
可长剑却被无形的枷锁所束缚,停在半空,与周人泥一般,任吴忌如何使力,长剑就是动不得分毫。
吴忌刚想弃剑,那扭转过来的身体却好像也动弹不得分毫,竟然缓缓地伸向空中。
吴忌的眼珠转动,才看见胡晁的一只手隔空朝他做一个卡住脖子的动作。
“既然周人泥说你此生武道定然入圣,那就让我瞧瞧吧。”胡晁冰冷的目光落在吴忌的身上,手中的力道又加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