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逸此时完全陷入一种兴奋的状态之中,开始时对对方的攻击还需要费点心思去招架,现在招架起来,却是得心应手,对方的招式,自己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绽,对方招式衔接略有不畅,自己很快便能发觉。
不过,难得遇到这么个对手,吕逸可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比斗,而是借助这次的交手机会,磨练自己的身法和枪法。
半个时辰过后,敖旭已经有点气喘的迹象,而吕逸还是挥洒自如,看不出有丝毫力竭的征象。甚至还能看到吕逸的眼神露出一丝兴奋的目光。
不过,由于有之前天冥宗的事迹在前,那场下的观众也不好判断结果谁输谁赢。不过,他们也隐约看出吕逸占据了上风。
吕逸现在可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借着敖旭在演练自己的枪法。
敖旭此时是有苦说不出,曾想过要认输,但是,又不想就这般轻易放弃。虽然吕逸的攻击并没有蕴含什么杀意,甚至于连敌意也丝毫感觉不到。但是,又偏偏觉得自己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败的很凄惨。
因为,无论自己怎么攻击,对方总是可以轻易抵挡,当时对方又偏偏不会趁机攻击自己的要害。若是自己不攻击,对方反而时不时从一种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到自己的要害,所以,敖旭此时真是进退两难。进,真气已然难以为继,退,时刻面对对方那种恍如羚羊挂角般的攻击。
敖旭心中很是煎熬,不过,也庆幸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杀意,但是在心里又对吕逸这种打法恨极。因为,也不知道这种煎熬何时是个头。
吕逸当然不知道敖旭心里此时在想些什么,即使知道,也不会在乎。
“荒兄,这回你们的宗主可能看走眼了。”那位海神宫的修士已经看出了场上的苗头有些不对。
“宗主他老人家见过的天才何止千万,区区一个炼体三重的弟子,不被他老人家看在眼里,也属正常。”荒天很是不以为然,然后又说:“敖兄,不如想想,我们什么时候去三层那个炎阳谷秘境走上一遭才是正理。”
“这秘境是荒兄发现的,荒兄自己作主便可,需要我们几位兄弟的话,到时传讯即可。”那位海神宫的修士瞥了一眼荒天,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我们便这般说定了,兄弟们,告辞。”荒天说完,也不等这场比赛结束,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望着荒天那消失的身影,海神宫的那位修士才缓缓地将自己目光看向擂台。
“敖兄,我们到时真的要与那个荒天去那个秘境?”一位魅影宗的修士说道。
“去,为什么不去?”那位海神宫的修士回道。
“以荒天的心性,估计隐瞒了不少。”那位魅影宗的修士继续说道。
“隐瞒那是正常的,不过,那又如何?”海神宫的修士带有一丝不屑的语气说道。
“敖兄,你觉得场上这个荒宗的弟子如何?”那位魅影宗的修士,见海神宫的修士这般说,便换了个话题。
“不简单,起码比荒天厉害多了。虽然他现在只是炼体三重。若有机会,我们倒是可以和他结识一番,也未尝不可。”那位海神宫的修士淡然的说道。
“敖兄就这般看好这吕逸?”那魅影宗的修士见海神宫的修士这般推崇吕逸,心中也是不解。
“你觉得我那位敖旭师弟如何?”海神宫的修士没有回答刚才那句话,反而问道。
“敖师弟是你们宗主的亲选的徒弟,自是不凡。”魅影宗的修士随口说道。
“但是,你可知道,我这位敖师弟,其实早已落败多时。”海神宫的修士自是看的出自家师弟其实早已不支,只是这吕逸身上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之所以到现在还与自己的师弟相互缠斗,估计只是想借助自己的师弟在演练自家的功法罢了。
“这难道不是敖师弟故意放水,不想让对方过于难堪?”魅影宗的修士继续问道。
“幻兄,你那看人的眼光要还是这般,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海神宗的修士继续说道。
魅影宗的修士还是一脸的萌币,不过,倒是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向擂台。
此时的敖旭已经比吕逸折磨的死去活来,但对方偏偏就是不击败自己,自己又不敢放弃攻击,因为不敢赌对方是不是能够及时收住那刺向自己的枪尖。万一对方真的收不住,自己又得退出这幻心界。
本来退出这幻心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是,自己进入这幻心界之前,可是夸下海口,不到炼体九重,就决不出这幻心界。现在才进来两天就被人击杀,这个脸可丢不起。
虽然现在自己取胜已然无望,但是,见对方的身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敌意,心中有隐隐希望对方感到力竭的时候停手,到时自己开口认输。虽然认输很没面子,但是,比起面对师父,自己的面子却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然而,自己却半点也感觉不到对方有力竭的迹象,自己虽然累成狗了。敖旭不由的在心中暗骂:“他酿的,这货体内有一座灵山么,真气怎么永远见不到衰竭。”
其实,吕逸早已觉得和这敖旭继续缠斗下去,对自己的身法和枪法已然没有多大的帮助,因为,这敖旭的招式实力等,早就被自己摸透了。只是觉得对方到现在还不认输,以为敖旭的武道意志坚忍不拔,所以心中不忍,就有意陪他磨练他的武道意志。毕竟他也陪自己演练这么长时间的功法,投桃报李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可惜,敖旭并不知道吕逸的心里此时想的是什么。要是知道吕逸这般想,早就举手投降了,去他酿的武道意志。
场下的观众,也看的昏昏欲睡,开始时你来我往,大家看的也是兴致勃勃。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场面还是这般不温不火,只有敖旭的身上被汗水湿透了,那个叫吕逸的却还是云淡风轻。
场上除了敖旭的汗水,却是没有半点的血迹。场面虽然依旧是戟光枪影,你来我往,但也仅限于你来我往。
不过,场下的人倒是看出了些许不寻常的地方,就是每当吕逸的枪尖攻击到敖旭的身上的时候,总是很隐晦的收住枪的去势,看起来凶险,其实是半根毛也没有伤到敖旭。
但是,场上的敖旭不知道啊,他以为每次都是幸亏自己扭动自己的身体,从而避开那险之又险的一击。每避开一次,心中既是觉着侥幸,又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吕逸也不知道,见敖旭总是努力的移动自己的身体避开自己的枪尖,以为是他在武道意志在坚持下,不愿放弃一线取胜的希望。
吕逸也是见敖旭的身上没有半点杀气,所以对于一个对自己没有敌意的对手,吕逸也乐得成全。而且自己的心中还非常佩服敖旭武道意志的强大。
现在的场上的气氛很是诡异,其中一个不断的选择将自己的武器刺向对方,另一个选择不断的招架,有时又经常收回那攻向对方的枪尖。选择攻击的一方,气势弱的不行,选择防御的一方却是云淡风轻。
武斗场的裁判看的也是气闷不已,碍于规矩,又不好强行叫停他们。不叫停他们,又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比到什么时候。
场下的观众甚至有些发出熟睡中的鼾声。若是场上血迹翻飞,双方身上血流不止的话,这还好一点,起码那些飞扬的血液还能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经。这种只见汗水,不见血的比斗,真的很让人乏闷。
后来,吕逸终于发觉有点不对了,这敖旭的双眼迷离,攻击疲软无力,甚至还有些率性,双腿抖抖索索,似乎已经撑不下去了。
“我说,敖兄,你还要继续比下去么?”吕逸轻轻的握住敖旭那软弱无力的长戟,缓缓地说道。
“??????”只见那敖旭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荒宗吕逸胜!”武斗场的工作人员身子还未到擂台上,便扯着自己的喉咙高声宣判此次的比赛结果,生怕那敖旭一个挺身,突然“活”了过来。
吕逸听到武斗场宣判自己获胜,脸上只是喜滋滋的,场下的观众也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
听到这些呼喊声,吕逸的脸上更是洋溢着耀眼的荣光。没想到自己那般的受欢迎。
他当然不知道观众的呼喊声是为了庆祝这场折磨人的比赛终于结束了。他们恨不得一脚将场上的吕逸踹下擂台。
吕逸甚至很是热情的扶着自己的对手走下擂台,走下擂台的时候,还不忘朝场下的观众挥手表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