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像的高度,看起来约有平常人的三倍高,外形似结跏趺坐,双手交握,大拇指握在掌中的金刚拳。此外左手的金刚拳伸出食指,右手的金刚拳则握住这食指,这是智拳印。
如是苦头陀在此,从这个握拳印,就可以得知这佛像正是大日如来。
佛门密宗认为,这世界上无所不在的宇宙根本原理、真理,正是这大日如来。这宽敞的宝殿之中有一个台座,大日如来正端坐其上。如来坐下是朵巨大的黄金莲花座,佛像所映像出的黄金色光辉,洋溢在阴暗的宝殿里。
在大日如来像的周围,有些诸佛围绕,在这座宝殿的四隅,分别是东西南北的守护尊神。东为持国天,西为广目天,南为增长天,北为多闻天。
在阴翳映照出的黄金色光芒中,诸佛及尊神妖艳地呼吸着黄金的微光。大日如来的尊前,一位瘦弱的僧人独自端坐。这是位老僧,年龄看不出来,但他眉毛已白不说,而且还是长眉,几乎盖住眼睑。
柔和的眼睛周围满是细细的皱纹。虽有皱纹,肌肤却是健康的桃白色,只消看一眼,便知这是位得道高僧,修为不浅。老僧独自端坐,既不诵经,也不做其他事,只是以柔和的眼神,默默凝视着大日如来。
老僧的眼神,浮现出各种表情,随即又消失了。宛如凝视这尊大日如来,眼前就会展现各种景色,这一幕又一幕的景色,都让老僧感到新鲜而浮现惊奇的表情。
此时此刻,老僧背后正有一人走来,那人正是跟着红梅儿等人一起见证剑陨隘口之战的麻花辫大汉,要知道这个大汉也是个僧人。
“白眉师父。”大汉恭敬的喊道。
白眉僧人缓缓睁开眼眸,转身一看,见麻花辫大汉正伫立其后。
“义岸,你来了。”
“正是。”
被唤为义岸的麻花辫僧侣,跣足踏在闪着黑光的宝殿木板上,走到白眉的后方才坐下。白眉再次转身面向麻花辫僧人,身体稍微挪向一旁,斜对着他。
可能是不好将自己的屁股,正对着大日如来的一个自然动作,这算是恭敬,绝对的恭敬。
“你去观察的情况,可有发现?”
“有些事不能不向您报告。”
“说吧。”
“枯骨隘口这一次离仙之气渗透人间,朝廷数千万大军将枯骨隘口团团围困,其中大将军也去了,可是很怪异,离仙之气这一次似乎并不像往常一般团结,他们有的各自为战,有的完全往相反的方向走,比如剑陨隘口竟然发生了上千万魔兽围攻之事。。”
“被离仙之气附身的妖兽,摇身一变就成了离仙的爪牙,真是骇人听闻。”
“果然您已经听闻剑陨隘口那事儿。”
“听闻曲尘宗的千树道人也参与了此次争斗,和剑陨宗的天谕真人合力铲除了离仙魔头,不知后来结果如何呢?”
“是的,虽然天谕道人和千树道人已经顺利解决剑雨隘口的魔头,其实并不顺利,那个魔头不仅祭出了六道轮回之力,还同时引发了寂灭之道的投影降世。”
“啊?”白眉僧人显然极为惊讶,眼里满是差异之色,急忙问道:“寂灭之道遇造化之道势同水火,天地异象果然不假!”
麻花大汉点头道:“然也,那魔头竟然还从仙界召唤下了毕方神鸟的分身和饕餮凶兽的精血,前者引发了仙界雷罚,后者则引出了阴阳太极轮,东华帝君意念降世。”
这一切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就这么上演了,千树道人的千树万思道却掉了六道轮回之力,而魔头的寂灭降世击碎了阴阳太极轮,最后如英神剑阵灭杀了饕餮凶兽,天谕真人自损修为,消灭魔头,听得人大呼过瘾。
“唉,可叹现在神都一片祥和繁华,竟然对剑陨隘口发生了如此惊天之战,置若罔闻,真是可悲可叹。”
“或许神都的贵族们原本就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军队和剑陨宗理应降伏,这种心态真的让人感到害怕,此外一事不得不说。”
“还有何事?”白眉见他一脸尴尬的模样,不由好奇。
“对正道而言,这是好事,因为离仙之难,导致了原本归弟子调查的青玉坛总部遭到了离仙血洗。”
麻花大汉将一路的见闻仔细阐述了一遍,听得白眉摇头苦叹,一场离仙难,江湖血河史。
“抱歉,调查的对象几乎都死在了青玉坛里,所以弟子没法完成那个任务了,实在对不起。”
“老衲已明白,此事老衲自会进宫与陛下说明,你且休息吧,辛苦你了。”
“弟子告退。”
大殿重回寂静,白眉看着大日如来的金身,不自觉竟留下眼泪,他自言自语道:“不该有错的,进程中,佛界密宗转世的传人该出现在青玉坛才对,可为何离仙之劫忽然一来,这一切都乱了。”
白眉闭上双眼,眼神仿佛已经在眺望着无尽的虚空。“
“若是如此,那也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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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花大汉在与白眉交谈完毕后,回到自己的放几年,他就在灯火下,记下自己所见、所闻、所思。今夜所记是有关自己见到那尊大日如来金身的感悟。
原本他想的就是去到那大殿之中,面见大日如来,可以进一步领悟密教的法门。他回想这如来的金身,不知不觉中感到非常兴奋,直至夜半才完毕。
对他而言,今晚难得在黑暗中神智如此清晰,无法立刻睡着。
透过灯火,自己和宇宙一体化的“理”与“行”,已经在他内心成形。他知道其理论,但要转换为语言时,手写的速度却跟不上思考的速度。
任由脑子不停地转动,然后将自己的意识远离肉体,让意识如眺望风景般地观看自己脑中的转动。
眺望之间,昏昏欲眠,终于睡着了。
忽然,他闻到混杂着细微花香味的空气,那是桃花香味。现在是冬季,哪来的桃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