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她不做声,知道她是不敢去求楚慕寒,索性也不再搭理她,自己领着内侍便要走,孙嫔知道这太子本就是李皇后的儿子,李皇后有多恨她,她最是清楚,她真是傻,怎么可能相信能求得这个人答应来救楚子晋呢。
孙嫔又是哭又是笑,看得一旁的宫女有些后怕,这孙嫔莫不是被气疯了吧。
楚子晋行刑的日子还未到,却听得狱卒来传这废湘王好似得了封疯魔之症,楚慕寒急忙去查,却见他真抱着一块木屑在啃,牢中大小便到处都是,这绝对是楚子晋无法忍受的,皱着眉头的楚慕寒实在没有勇气踏入牢中,便指挥着狱卒将他带出来。
那楚子晋还痴痴傻傻的捧着一块木头。
“你们怎么给他吃这个?!”
“不是奴才给的,饭菜送来就被他打烂,一天到五只抱着一块木头啃,奴才们也没有办法。”那狱卒战战兢兢道。
“有多久了?”
“自打入了死牢就这样了,一开始奴才们以为他是装的,可时间一长,奴才们也没了主意,只好来请示殿下你了。”
楚慕寒探究的看向了他,楚子晋没有本事来装出这个样子,他什么样的人他最是清楚,这些事儿楚子晋若是神志清楚,怕是做不出来的。
握紧了拳头的楚慕寒又给他换了间牢房,匆忙进宫去将此事禀告了承启帝,休息了两日的承启帝在被太子这番安慰后,精神也好了许多,眼下听见这样的消息却又皱起了眉头。
很快三国使团也被请进宫来。
寒星国使团显得尤为激动,“冥王殿下可仔细辨认过了,这位废湘王可是真疯还是装疯?”
楚慕寒皱眉,“阁下以为难道本王伙同他来骗诸位不成?”
那使臣冷哼了一声,“这可难说。”
楚慕寒还欲在说什么,却被承启帝以眼神制止住了,“诸位,朕急召大家也不是为了看大伙儿吵闹的,事到如今,朕倒是有些别的看法想同诸位说。”
东方荀作为亲天月的这一派,自然是干净来表达自己的赞同之意:“陛下请说。”
寒星国使团虽看起来满不在乎,到底也微倾了耳朵偏向了他。
“近日,朕听到了一个传闻,海外中洲欲登陆称霸中原。这件事想必诸位应该听说过了吧,不过那中州想来不过问中原之事,朕原本也是听听就罢了,如今在我们四国会面的情况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朕就老实说了吧,在楚子晋被查出之前,朕原本怀疑过这是你们之中谁借着求和实行挑拨之举,从一开始我天月冥王坠崖,到伺候使团中毒,到朕的两个儿子被指认为凶手,诸位觉得,朕难道不也是受害者吗?”
他这一番话说来,却让那寒星国的使臣微低了头,实际上受害最终的便是他们寒星同天月了吧,这冥王坠崖也不是什么小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何况是被南诏公主打下去的,试问谁又会拿自己的性命来演这样一场戏呢?
“那么依陛下的意思,我们之中或许潜伏着中州的人,而他此举不过是想看我们四国互相猜忌,而中州则坐享渔翁之利?”东方荀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承启帝点了点头头,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由他们自己去想了。
对于中州,众人知之甚少,因为当这样的传闻蔓延起来的时候,必然也带来了无尽个恐慌,从宫中出来时众人都沉默不已,楚慕寒却想起了锦妃,他已然知道锦妃便是中州之人,只是她在中州是个什么样的身份确是不清楚的,或是平民,或是皇族,但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他身为一般中州人的身份。
如今这个局面下,若是锦妃身份暴露对他怕是不利。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冥王府,晚上同云惊澜吃饭也没说话,云惊澜知他有心事,不过这中州的事和楚子晋发疯的消息她倒也清楚了,对于锦妃,云惊澜心里也清楚,眼下楚慕寒如此心事重重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
她见不得他一个人将所有事全扛着,便打发阿悄等人去门外守着以防有人靠近,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秘密,到现在更应该是秘密。
“王爷是不是因为锦妃之事而担忧?”
她一开口楚慕寒便愣住了,看来她也是听到过这个传闻了。
“没错,今日在宫里,父皇拉着三国使臣说起这件事,并且怀疑我们之中存在有中州的细作,若是此时母妃的身份曝光,对我来不是什么好事。”他拇指的指腹搓这食指,显得有些局促,楚慕寒是一个足够沉着冷静的人,唯一让他无法淡定的也就只有云惊澜和锦妃了。
她伸手去握住了他手站在了他跟前,低头看着他。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王爷先听听澜儿的意见吗?”
“你说说看?”楚慕寒的心稍微安定了些,抬起头来看着她,云惊澜却松了手,往前走了几步后才转身过来看着他。
“我觉得这件事倒未必是中州所为,倒像是有人借着中州之事暗中安排了这一切般,若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倒是对天月的情况了如指掌,连王爷同翼王,翼王同楚子晋之间的关系都了如指掌,若此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将你们都推上风口浪尖,但中毒这件事,怕不是楚子晋所为,而翼王和楚子晋恐怕都是替罪羔羊罢了。”
“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云惊澜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对这个幕后策划者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楚子晋被打入死牢,翼王也差点难道厄运,楚慕寒……当然不会他,于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都被牵连上的,如今唯一能怀疑的也就只是启日,寒星和夜辰的人,东方荀应该没必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