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最害怕什么?最害怕亲手提拔起来的人对自己不忠诚,一是害怕内部的事情被出卖,二害怕别人指戳、讥笑自己是盲瞽睁着眼睛不识人。现在要检验带来的人对自己忠不忠诚,他们蒙在鼓里,自己反到担心,吕书记心里不是滋味,都是蒲远清这个奸人给弄的!
两人继续逛街,吕书记便有点心不在蔫,齐昊知道吕书记的内心,得把他的情绪调动起来。
见吕书记的手机样式老旧了,齐昊买只最新款式手机送吕书记。
吕书记坚决不受,说齐厅长对纹县这么大的支持,正该我送礼,齐厅长反到送礼,怎么好意思!
齐昊说,吕书记多年照顾爸、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略表心意。
见齐昊谈到私人感情上来了,吕书记暗忖,齐昊儿女们都离家各奔前程,留下父母在家,看似送手机,实则是委托自己照看父母,不接受反到引起误会,认识到这一层,吕书记接了齐昊馈赠的手机。
齐昊还给吕书记老伴买了个手镯,吕书记没有拒绝,说齐昊是有情有义之人,可以接交,还说小老弟,你在外面好好奔前程,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敬孝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谢谢吕书记!”齐昊放心了。
齐昊原本是要把父母接到省城的,可父母就是不离开纹县,这应该源于父母对家乡有深厚的感情,也有在家乡父母才能感觉到与众不同地位。父母要在家乡享受自己的优越。齐昊决定让他们尽情享受去。父母的优越感来自吕书记,齐昊这一点是看准了的。要是没有吕书记,父母在家乡就是一般的老百姓,一般老百姓谁理睬谁。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回到望江大酒店,蒲远清等几个人见了感到吃惊,省长女婿、实权交通厅长,竟然丢下工作陪吕书记逛街,可见两人不比一般的关系。
更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吕书记拿出新手机在众人面前显示。齐厅长送的,最新款式!
吕书记接齐厅长的东西正大光明,齐厅长是上级,自己是下级,按照吕书记说法,下级接爱上级的礼品不是受贿,是奖励!他还展示了齐厅长给老伴买的手镯。说老伴戴上不知有多高兴!
吕书记老伴结婚前是教师,给吕书记结婚后来任教导主任、校长、文教局股长,年岁到点刚从文教局长位置上退下来,这次原本要跟着吕书记来,想到蒲远清要来,吕书记没让。说只要齐昊在省上,找个机会去好好玩几天。
纹县李副县长羡慕吕书记啊,有诸葛书记这座大靠山、还给省长女婿打得火热,下级不把吕书记当着如来佛祖尊敬也不行。
这样的看法不仅李副县长有,其他几个人一样有。可他们恰恰就没有看到最根本的一点,诸葛书记陷于水火时是吕书记向他伸出手、齐昊父母吕书记低下身份亲自照顾。这样的事情纹县没有人想到且做到,这就是诸葛书记、齐昊要接交吕书记的根本所在。
几个人在羡慕吕书记的同时都留有心眼,吕书记再有靠山、省长女婿又能怎么样呢,再过两年就退休,蒲远清的姨父是省执政党副秘长,接班是稳打稳的事情,虽然吕书记对蒲县长多有芥蒂,但几个人也不敢得罪蒲县长,想到今后的事情,几个人下午跟着蒲县长去交通厅活动的事情没有一个想到给吕书记讲一句。
看看晚餐时间快到了,蒲远清说,我去接权秘长。
蒲远清的意思明白得很,吕书记听他说去接权秘长,就算齐厅不动身,吕书记也应该动身迎接。
副秘长虽说头戴副字号,可是正厅级别,身处权力核心,诸葛书记身边的红人,对于地级市的书记、市长可谓见官高一级,县这一级就屁都不是了!
齐昊面现事不关己表情,你蒲远清要接姨父由着你,没有我什么事。
吕书记装着懂不起:“去吧蒲县长,在哪个厅呢,一会儿我们过去!”
吕书记的话讲得很清楚,你个人去吧蒲远清,告诉我们吃饭在哪个厅,他话说得更绝的是,“一会儿我们过去!”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不允许其他人跟着去迎接权副秘长什么的!
蒲远清有些傻眼,齐昊、吕书记居然不肯去大厅迎接,而且听诸葛书记话的意思,“去吧蒲县长……一会儿我们过去”,说穿了吕书记不让其他人跟他去迎接。
吕书记在纹县人面前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蒲远清转脸过去,观察李副县长他们几个有什么反应。
李副县长几个人虽说私下里跟着蒲县长到交通厅活动的事情不告诉吕书记,但吕书记当面话还是不敢擅自跟着蒲县长去迎接权副秘长,哪怕是想去也不敢去,几个人目光没有一个看蒲远清。
蒲远清无奈,只好讲了就餐厅名,独自去大厅。
权副秘长准时来到望江宾馆,见蒲远清一个人迎接自己,心忖怎么回事,以自己的身份,在省上接待地市领导是看得起你,地市领导还争着到迎宾大门前迎接自己呢,今天怎么只有蒲远清一个人迎接自己。
权副秘长问:“他们呢?”
蒲远清说:“吕书记说在餐厅等!”
大老粗书记,一点不懂规矩,要不是儿子蒲远清在纹县任县长,老子才不撂你呢,权副秘长阴着脸。
书友还记得吧,凡大雨曾现个重大秘密,权副秘长是蒲远清的姨父,可蒲远清怎么有点像权副秘长呢,他们两人会不会是俩父子。
蒲远清看出姨父不高兴,小心翼翼把姨父领着向包间走去。
蒲远清知道姨父从小疼自己,不过姨父就是姨父,姨父不高兴蒲远清一般都比较小心。
两人走到包间,吕书记还没有到来,权秘长阴沉的脸面黑下来。
蒲远清也想过打电话,但觉不妥,吕书记这个人没文化、没知识,电话打去不急忙赶来姨父要生气,他给权副秘长说,姨父,我去叫他们,一溜烟跑了出去。
权秘长看着跑出去了的蒲远清,心忖既然是自己儿子,怎么就不像我呢,生性软弱,去纹县也有一些日子了,竟然被个大老粗压得喘不过气!他摇摇头,刚才他的样子哪像县长啊,连个跟着县长跑的小秘书也不及!
送蒲远清去纹县权副秘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大老粗书记怎敌得过大学生县长,况且大老粗书记就要到点,蒲远清接班是缸子里捉乌龟稳稳当当的事情,纹县条件差一点没有关系,人家中央领导同志的子女还下派到贫困山区锻炼呢!
给儿子的设计是周全的,可今晚请客的事情权副秘长很恼火,有种被有瞧不起的感觉。
包间门怦的撞开,一个姑娘慌慌张张跑进来,也不说话,直奔权副秘长。权副秘长还没有回过神,姑娘已经躲在权副秘长身后,面现害怕表情。
权副秘长正要问怎么回事,门外冲进来三个年青有人,也不必仔细寻找,一下子就看见了权副秘长身后躲着的姑娘,其中两个年轻人不说话,向姑娘冲过去。
姑娘见被现了,求救道:“叔叔,救我,他们是坏人!”
权副秘长听姑娘说三个年轻人是坏人,内心忽的打起鼓来,坏人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捅你一刀子,刀尖直抵心脏人就完了,他看着三个年青人,呆愣在哪里。
两个年青人去抓姑娘,姑娘突然抱住权副秘长大腿,大声叫道:“叔叔,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坏人,他们要捉我去陪人!”
权副秘长愣怔着,他知道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别说是三个年轻人,就是一个他也对付不了,可姑娘紧紧抱住自己大腿,弄得自己脱不得身。
站在权副秘长面前的年轻人说话了,年轻人目光凶恶、声音恨恨:“她是老子的服务员,偷了客人的东西,还逃跑!先生,没有你什么事!”
权副秘长是何等人,一下子洞悉事情的本质,年轻姑娘长得乖,流氓混混看上了,要玩姑娘呗!
权副秘长低头看着两只手臂紧紧抱住自己一只大腿、一双眸子晶亮大眼睛救命般恐怖神情望着自己的姑娘,好个水灵个姑娘,二八佳人,堪称极品,只可惜……权副秘长摇摇头,暗自叹息。
刚才年青人的话已经说死,说没有自己的事,说穿了就是要自己懂事,权副秘长内心不那么紧张了,对姑娘脸一沉,喝道:“你怎么可以偷别人的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还不跟他们回去把偷的东西交出来!”
姑娘面色更加恐惧,叫道:“我没有偷他们的东西,我和朋友出来玩,刚和朋友走失就被他们拉上车,叫陪他们喝酒,房都开好了!”
事情更加清楚,这伙人当街把漂亮女孩子当成猎物猎取,要糟蹋女孩子,这是一起严重的刑事犯罪案件,光天化日犯罪分子如此胆大,可见其犯罪分子的猖獗,权副秘长抬头看向三个犯罪分子。
这一抬头,权副秘长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