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与三姨娘见状,同时松了口气,只要老爷依旧不待见那个臭丫头,那自己日后想要再对那个臭丫头下手就容易多了。
三姨娘与大夫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彼此的眼神,这才“犹豫”道:“老爷……妾身还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澈冷冷地看了一眼三姨娘,开口道:“说……”
“妾身还听五公子说……说四小姐今日在大街上,与一位陌生的男子拉垃扯扯、卿卿我我的,样子很是亲密,可能……可能关系不一般。”
苏澈闻言,轻颤的右手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地朝着三姨娘甩了过去,“混账东西。”
三姨娘受力不住,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被打的脸颊,望向苏澈的眼神满是委屈和不可置信,“老……老爷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呜……妾身究竟哪里说错了?老爷凭什么打我?”
大夫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老爷他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手这么重?不过,当想到被打的是三姨娘,心下又是一阵暗爽。
苏澈大怒,开口骂道:“哪里说错了?你竟还敢问我哪里说错了?难道你不知道月儿是待选之身?若此事传了出去,不要说你,就是整个苏府上百条人命都会被牵连,这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大罪,所以,最好管住你们的嘴巴,若此事传出去一星半点,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诛九族?大夫人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恨恨地瞪了一眼地上的三姨娘,真是个贱人,自己作死,还想连累别人……
三姨娘也被吓了一跳,脸上血色全无,似是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低下头诺诺不敢再言。
看到大夫人与三姨娘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两个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必也不敢再去胡说些什么?
苏澈冷哼一声,“今日之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两个全部给我回去闭门思过,然后禁足一个月,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听到没有?”
“是,老爷。”大夫人与三姨娘早被诛九族这三个字给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有心思去找苏挽月的麻烦。
见大夫人和三姨娘离开后,苏澈静静地站在原地,朝着北苑的方向看去,喃喃低语道:“月儿,你回来了……真好,对不起,可是爹爹答应过你娘……对不起……”
苏澈的眼晴有些湿润,本就有些过分显老的容颜,此时更显得苍白无力,谁又能想到当年人称公子如玉的的公子澈,会变成今日这等模样。
当苏澈来到四姨娘的苑落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样一幅画面。
只见四姨娘端坐于群花之中,一袭素衣,身披同色轻纱,腰系流苏玉带,发髻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别了一朵玉兰花,玉手轻弹,琴音宛然动听,说不尽的爱怜缠绵,倾不完的柔情密意、突然间曲风一转,又是道不尽的黯然神伤,诉不完的哀怨断肠……
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四姨娘缓缓起身,看向苏澈,淡雅之气尽显,“你来了。”
望向对面的四姨娘,苏澈的面色不禁有些复杂,“轩儿呢?”
静静地望向苏澈的眼睛,四姨娘淡淡道:“轩儿回自己的苑落读书了,老爷今日能来妾身这里,怕是为了四小姐的事吧?”
苏澈沉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来意,那想必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你知道的,我不希望月儿受到任何伤害。”
四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声音清冷道:“轩儿那里,妾身已经告诫过他,老爷大可放心,轩儿是不会于人乱说的。”
果然,十年了,他还是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那我们曾经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难道只是一场昙花一现的梦吗?
“如此,最好。”
见苏澈转身便走,毫无一丝留恋,四姨娘心下虽是一片苦涩,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挽留,“老爷这就要走了吗?不若在这里用完晚膳再走可好?”
苏澈身形一顿,并未回头,“不用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让轩儿过来陪你吧!”
四姨娘怔怔地望着苏澈渐渐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清泪缓缓滴落,抬手接住,喃喃道:“你曾说过,一辈子都不会让我伤心落泪,今生今世心中唯我一人,而如今,是你变了?还是我当初太傻,轻信了你的话?”
顶极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盈润的光渍,殿内金碧辉煌,透过金色的轻纱幔帐,隐约可以看到华贵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一身白色衣袍,头发以玉簪束起,姿态闲雅的俊美男子正在为床上之人把脉。
床塌前,花落来回走动,神情间有些焦急,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看向白袍男子,也就是幽冥宫的护法月华,“怎么样了?你到是说呀!尊主的情况到底如何?为何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是不见尊主醒来?”
殿内的风吟、雪颜二人心下自然也是焦急万分,全都紧张地盯着月华,生怕冥初尘有一丝闪失。
以前尊主身上的毒每年都会发作一次,最多七日便可醒来,一个月后身体便可恢复正常大小,内力也会逐渐恢复。
可现如今,毒素不仅提前一个月发作,并且整整昏迷了一个月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这不得不让人有些担心。
替冥初尘把完脉,月华的神情有些凝重,“尊主他一定是在近日内与人交过手,而且那人内力定是极高,不然也不会引发尊主体内的轮回之毒,我的医术必竟不如尊主,所以……”
月华声音稍顿,紧接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且,尊主的脉象好像还有些奇怪,竟像是中了七绝之毒。”
尊主本就医毒双绝,若不是轮回之毒尚未找全药引,也不会至今还未解毒,这样的尊主又岂会中了别人的七绝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