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进去就开始左摸摸右捅捅的,末了攥紧手兴奋道,“这里太飘亮了,可真比青楼让人舒服。”
玉翩跹一口茶水没喝下喷了出来,惊讶的看着宫雪,“你还去过青楼?”
宫雪无所谓一副我很大爷的样子,嘚瑟的抖腿,“怎么,很奇怪吗?”
和她不熟之前,宫雪这女人活像一个冰刻出来的,看现在,活脱脱的一个整事的妖精,怕是这性子根本就不如外人见到那样正直,内心狂热着呢。
“你什么时候去的?”
宫雪摆摆手,笑道,“就你来之前一段时间啊!青楼里乌烟瘴气的……”说道一半,宫雪挤到她身边,悄声道,“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啊!”
宫雪眨眨眼睛看着她,“那个,你真的是从青楼出来的?”
玉翩跹歪头看她,“青楼出来的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吧,你天天待在主院里,不知道这王府里甚至是外面,传你都传的很不好,而且以前我也那样认为了,和你说声对不起啊!”
宫雪摸摸脑袋,“不过你别闹心,其实她们也经常说我坏话,什么十六了还嫁不出去,不像个女人啊!丢脸,汗子之类的。”
玉翩跹喷笑,“管她呢!我还以为什么事,我和你说我根本就不是青楼的,是我——出来被那老婆娘骗过去的!”
宫雪松了一口气,“我说呢,以你的身手根本就不像是从青楼出来的!你放心,以后我再听见那些丫鬟小姐说你坏话,我能撕一个撕一个,能骂一个骂一个!”
“谢谢,下次看见你都不用理他们,就专门当臭狗屎臭她们,你越在意反而她们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哈哈……哈哈哈……玉翩跹,我发现你真的很腹黑!”
玉翩跹得意的昂起小脑袋,“切,你也不看我是谁,不过比起腹黑,还真比不过宫华。”
“嘿!也就你敢那么说我二哥!”
“他很恐怖吗?”
“他不恐怖吗?”宫雪撇嘴,“我告诉你,在你来之前,二哥都不怎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别说他还抱你,对你那么好,奉劝你一句,出门在外要小心,那些女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玉翩跹不在意的笑笑,“我才不怕,反正等他回来我就要走了!”
“什么!你要走,要去哪?”宫雪垮了脸,她好不容易才碰到像玉翩跹这么有意思的。
“回山里,这外面好可怕!”
“那你什么时候还下来啊?”
玉翩跹拿起杯子,憧憬的说道,“冬天吧,第一场雪之前,我还回来看你!”
说着,心募然一阵刺痛。
她这是怎么了?
“你可别骗我啊!”宫雪威胁着她,“骗我我就找你去。”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拍拍宫雪的肩膀,“不骗你,以后我走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宫华,多陪他说说话。”
宫雪额头滑下黑线,她很想告诉玉翩跹她没那个胆子。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高挑如玉的身影款款而来,一袭大红色的纱衣若隐若现,隐约能看见前方两点茱萸。
墨发垂下,一根金钗松松插在下面,那面容妖娆妩媚,眼神含波,睫毛纤长,捧着琵琶的手根根纤长,他声音轻柔动人,“二位公子好,奴儿名叫妙音。”
宫雪用袖子擦了擦鼻血,呆呆的道,“玉翩跹,这真的是一楼的水准吗?”
这和那领路的完全就是一个癞蛤蟆一个白天鹅啊!
玉翩跹拄着下巴,蹙眉看他,心里也纳闷,这么漂亮的一个男子,男生女相,妖娆成这样。
额……
她也不敢确定,那男子眉中带着苦涩,一勾唇,“公子们不用怀疑,奴儿确实是一楼的!”
有故事,绝对有故事。
玉翩跹拍了拍桌子,“坐!”
妙音胆怯的看了一眼玉翩跹,坐了过去,放下琵琶在旁边,“妙音前几日确实是在五层楼,是只卖技艺不卖身的,前几日因不肯…不肯委身给一个高官,触奴了他,就被楼主给分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哼!哪个不要脸的厮竟然如此欺人!”
宫雪气氛的拍了下桌子,茶水都被震了出来,玉翩跹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得,定是又犯了那抱打不平的病了。
勇气可嘉谋略不足。
玉翩跹点点头,“事事无常,但你如此有骨气,我佩服你!”
说了几句,妙音就奏起了琵琶,他手法婉转,那声音如雨打芭蕉,又恰似水滴石穿,大的如盘,小的如米粒。
缠缠绕绕,荡气回肠,奏到了最后,像是尘埃落定一般,一段音色绕着飞尘不肯离去,哀愁,相思,一点、一滴……
玉翩跹听得半眯上了眼,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如仙的人,手执油纸伞。
琴声断,她眼前的人也没了。
宫雪鼓掌,“弹得好。”
“公子谬赞了。”
过了一会儿,玉翩跹两人便告辞了,换了衣服回到府里已经是很晚了。
玄灵和玄风看她平安无恙松了一口气,玉翩跹洗完澡趴在了回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昨日,她和师弟做了那样见不得人的事……今早也……怕是不能再在这府里多待了,抬手捂了一会儿脖子,心悸动的紧缩了一下,那感觉,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