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太虚峰山路上,三匹棕马不紧不慢的前行,四周空无人烟,荒芜且没有驿站。
马上有三人,一男一女一中年,神色都很沉默,年纪大的时时唉声叹气,女的脸色也很沉默,频频望向中间的少年,眼睛有些红。
“冯叔,小莲姐,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从今天起我们就自由了,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应该高兴才对!”少年笑的很灿烂,劝阻身旁两人。
“少爷所言极是,自由了,该高兴!”叫做冯叔的老者挤出笑容,似哭非哭。
“噗嗤…”少女小莲哭着笑了,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看到大家都笑了,少年才驾起马,往前走。
“咱们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到达祖地!”少年策马扬鞭,速度瞬间加快,嫩稚的脸庞变得坚毅,眼中闪过一道冷意,有些事怎么能忘。
他叫封奇,是华武国四大世家之一封天府的嫡系。
世家弟子多磨难,封奇虽然出身豪门,可惜命运多折多难,父母自他弱小时候外出,一去不回,没有父母的孩子像根草,所以从小他就是被人欺负大。
该享受的富贵没有,该修炼的资源也没有,要不是身旁的冯叔一直照看他,封奇现在已经死了。
或许是封天府的长辈觉得他可怜,于是在他十五岁成年的时候,宣布让他落叶归根,回祖地养老,其实就是放弃他了,让他自己自生自灭。
所谓祖地,是封天府先辈崛起之地,就是先辈出生的村子,先辈事业有成后,就把当年的故乡定位祖地,可惜如今的后人都极少回来,年轻一辈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祖地在什么地方。
太虚峰,是昆仑山脉的一个不起眼的山峰,在崇山峻岭的怀抱之中,封天府的祖地就在其中的一个小山寨。
“冯叔,您的记忆力真好,三十多年的路还能记住,厉害!”封奇看着隐藏在崎岖山路中的小山寨,充满佩服之色。
“咳咳,少爷说笑了,当年也是老爷非要过来祭祖,我便跟着来了一趟,所以有些印象!”冯叔脸色暗红。
“少爷什么都好,就是不爱争不爱抢,还爱用话挤兑人!”小莲声音轻灵,像一只空灵鸟。
“小莲说得对,少爷还有一样,就是什么都不怕,就怕小莲不高兴!”封奇笑着说道,脸上的疲倦也轻松了不少。
三人下马,步入这小村寨中,村中的柴狗蹦跳起来,叫声不听,此刻已经黄昏,烈日已经变成余辉,形成五颜六色的彩光,照耀四方,很美很美。
清烟袅袅,很快诱人的香味便四处飘荡,封奇忍不住吞咽一波口水。
小村寨人不多,聊聊几十户,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很少有人走出去。
很快就有人发现封奇他们,一道道人影从家中出来,好奇的望着三人这不速之客。
“三位贵客前往各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迈步走过来,步伐很有力。
“海叔,是我冯杰小冯啊,您还记得吗!”冯叔带着颤音,一把握住老人的手。
“小冯、冯杰是你啊,三十年前你和、和本家少爷过来祭祖,哈哈,这一转眼三十多年了,你都这么成熟了,这次又过来祭祖吗,整整三十多年了,自你们之后没有人回来过!”
封四海,小山寨的村长,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守护者先辈的祖地。
“海叔,这次我们不走了,就住在这里陪您老人家了,这是当初和我一起来的本家少爷独子封奇少爷,这个是本家少爷收养的姑娘小莲。”冯叔挨着介绍。
“海爷爷,您好!”封奇和小莲行礼。
“呵呵……本家少爷的公子,那就是小少爷了,快请快请!”老人很热情,就像是看自家孩子一样。
“小少爷,咱们这里都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有事就招呼一声!”
“这个是大狗,这个叫小猴子,这个是二丫……”一路走,一路介绍四周的人。
太虚峰太偏僻了,山坳里面的小山寨,一年中也看不到一个外来人影,此刻一下子看到三个人,都好奇的不得了。
封家的祖地靠近山脚,这里还是一座庄园,有点陈旧,这是以前祭祖落脚的地方,只不过这三十年没有人来,庄园也荒废了不少。
“本家这些年很少有人来,平常大家也帮着打扫,入住不成问题,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好好修缮一下,绝对跟新的一样。”封四海大声说道,四周起风了,呼啸着,声音小了听不到。
“谢谢海爷爷!”封奇大声说道,随后在众人的帮忙下暂时凑合了一晚,当然晚饭在老人家解决的。
一夜无话,封奇躺在床上,外面狂风呼啸,在这奇异之地形成特色的音符,他脑海中想了很多人,很多事,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狂风不见,太阳刚刚露头,山峰绝美轮幻,顷刻间吸引了封奇,刹那间身影摆动,口中鼻息匀动,有点瘦弱的身影腾、挪、辗、转流云似水。
一旁,小莲和冯叔不知什么时候就在观看,望着封奇身影,有叹息,有失落还有一丝看不到的希望。
“呼……”一口浊气化成从口中吐出,凝聚成雾久久不散。
“少爷,怎么样了!”小莲走上前用毛巾仔细擦着额头的汗水。
“老样子,我的后天三重迟迟不能突破!”封奇习惯性的说道,没有失落,因为已经很多年了,一直这样。
华武国是个武修的国家,虽不能说全民修武,也相差不大,而地位越高的人,对武修越是看中,因为武修代表这实力,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封奇自幼聪明绝顶,各种东西一看就会,虽不能说过目不忘,也相差无几,在同族中的压迫下,他也能崭露头角。
只不过每一次的崭露头角,换来都是躺在床上不停的休息,久而久之他学会低调,学会了沉默。
武道,他从小就开始修炼,只不过差强人意,好像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武道反而平平常常,后才他也庆幸过,过于这样才是他能活下来的原因。
封家祖拳,一代传一代,传承到现在,所有的实力都是从祖拳中得到的。
武道修炼,有后天九重,先天九重,封家子弟都是由祖拳进入先天,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和封奇同辈中的一些人,已经好几个达到后天九重巅峰,差一步就先天,而到了他这里在第三重就被卡住了。
“少爷,不要灰心,多练几次,一定会突破的!”冯叔一如既往的鼓励。
没多久,封四海就过来了,冯叔急忙迎接了过去,今天他们要把庄园修缮一下。
此刻的封奇走到山脚边,脑海中不断模拟祖拳的修炼。
没人知道,封奇修炼的祖拳和其它人不一样,他打小聪明,任何事都能看的透彻,所以他在修炼祖拳的时候,就发现祖拳不太协调,修炼起来总有缺陷,所以他自己私下里把祖拳重组了一下。
这件事只有身边最近的冯叔和小莲知道,要是被其它人知道,谁都救不了他。
这一天很热闹,有了新邻居,笑声、热闹都没有停过,封奇也暂石忘记了烦恼,融入这个大家庭,以后要很长的日子都在这里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第二天,封奇依旧在很早的时候开始修炼自己修改的祖拳,已久是无功,他能感受自己体内的天地元力已经达到晋升的条件,可就是不能突破。
很快半月过去了,他们已经融入到这个小山寨,街坊邻居相隔不远,都已经相互熟悉,冯叔也时常外出打猎,给众人增加伙食,小莲也开始四处串门,学一些工艺,然后拖别人去换些银子,因为他们离开封天府的时候,身上的银两寥寥无几。
封奇一如往常的研究祖拳,没有一点松懈。
“小奇,你这是再打什么拳啊,真好看!”又一天凌晨,封奇打完一套祖拳,就听到封四海的声音。
称呼是封奇再三要求的,因为他不是什么公子少爷,如今只是山寨中的一员。
“海爷爷,您起来的真早,这天还没有全亮呢!”封奇扭头笑到,这几天每次老人家都会在这里看他打拳,只是没有问过,今天是第一次开口。
“人老了,觉就少了,倒是你年纪轻轻每天都出来打拳,真勤快!”封四海笑呵呵说道,露出那所剩不多的大牙。
“海爷爷,我刚才打的是封家祖拳,打的不好!”封奇笑着回答老人的问题。
“祖拳?”封四海一愣,随后说道:“小奇,这不对啊,祖拳不是这样耍的,我还没有老眼昏花!”
“不是…”封奇没有想到老人家反驳,心头不好意思,总不能说这祖拳是他自己改变的吧,于是把封家一直传下来的祖拳重新打了一遍。
“海爷爷,这个才是祖拳!”
“这个也不是,虽然像,但是不是就是不是!”老人家一本正经摇着头,让封奇呆住了。
莫非封天府传下来的祖拳有误,这不可能啊,封天府一代代传下来不可能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