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阑言拿手按了按那块松动的板子,经过的风雨的打磨,腐蚀,内部已经是个空壳了,
忽就的一股浓烈而刺鼻的汽油味闯入鼻腔中,浓烈得让宁阑言呛得沉沉的咳嗽起来,
一闪光,汽油,很多的汽油,他们这是要烧了这个房子吗?她没有时间分心想这个了,终究还是要立刻这,要是真的要烧的话,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宁阑言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拼了命的撞向松垮的木板,木板上除了之前成排的铁钉,幸好是在一边而已,只有一些小小的木屑刺竖起,扎到宁阑言身上很有痛感,比起被烧死,这点痛算什么,
她侧身,半蹲,用肩膀部位用力向腐朽的木板撞去,那么用力的撞击下,木板只是松开一点点,
宁阑言再接再厉的继续撞击着,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木板的钉子松开得越来越多,
这时,屋内开始飘起烟气,
“咳…咳…咳…”宁阑言捂着口鼻,猛的咳嗽起来,咳得肺都快飞出来了,此刻她没有压低自己咳嗽的声音,而是放开声音的咳嗽,要是他们在外面要烧死她的话,现在她开始剧烈咳嗽。正好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心,
一面咳嗽着,一面着急的撞着木板,这是在抢时间啊,火已经开始旺了起来,
一时间,烟火萦绕整个屋子,
“咳咳咳…。”咳嗽声。
“砰砰砰…。”身体撞木板的身音。
“嗞啦嗞啦…。”火燃烧的声音。
各种声音四起,火已经烧到宁阑言附近了,很奇怪的是宁阑言所在的这个角落是最迟被烧着的角落,火焰渐渐向宁阑言围攻过去,即使这样,宁阑言也没有动摇,坚持不懈的撞击着木板,
火势已经烧到了宁阑言的衣角,
“啪嗒!”门板被撞开裂的声音。
在最后一刻,木板彻底被宁阑言给撞开,宁阑言顺着刚才她用力撞木板的冲劲,身子一下子冲出房屋,双手双脚都趴在湿润的泥地上,面上沾得一脸土,
火焰在在她背后肆意的摇曳着。
—
司焱枭从秦楚镇那里离开后,就接收到了一队队长的汇报,说没有线索,附近的房屋都查看过来,都没有找到宁阑言的身影,忽然,特队队长像看到了什么,碰了一下司焱枭提醒他,手指向烟火冲天的方向,惊呼道,“家,家主你快看冒烟的方向,会不会宁大小姐是在那边?”
司焱枭扬起头顺着特队队长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一眼之瞬,瞳孔收缩炸裂,心开始撕裂抽痛,一秒后,身子发疯般向着火冒烟的方向奔去。
“家主~!”特队队长喊了一声,就紧随其后的追上去。
—
在小房屋外园,站着两个人皮面具的人,一高一矮,穿着打扮分不出男女,体型上是一男一女,实际就不得而知了。
高个子的人拿着枪抵着在场人中的老大后脑勺上,那个老大双腿哆哆嗦嗦的,嘴上按照那个矮个子的人说的指令,指挥着手下泼汽油,点火。
那个老大斜眼偷看着矮个子的人,满脸都是惊慌害怕,“那个大,大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命令做了,还,还有什么吩咐吗?”
矮个子的人转头看向他,从人皮面具露出的双眼,眼眸是那样冰寒冷漠,
仅仅一眼,足以让人吓破胆子。
那个老大就看了他一眼,再也承受不住,瘫倒在地上,眼神呆滞望着虚空,烟雾弥漫中掺杂这一股骚尿味儿,
那两个人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老大哪里管面子的问题,暗自流泪庆幸着,那个枪口子离开了他的脑袋,那是不是他可以活了。
房屋大火燃烧着,烟雾冲天,火星四溅。
“啪嗒,”一个细小却异常突兀声音戛然出现。
引起了那两个带面具的人的注意。
那两个带面具的人对视了一眼,矮个子的人沉着声音对高个子的人命令道,“追。”
高个子应命令,率先跑过去…。
而矮个子的人显然是很相信高个子的能力,并没有和他一起追过去,而是静待高个子带着好消息归来。
啪在地上沾了一身泥巴的宁阑言,已经站起身,没有拍自己身上的泥巴,赶忙看周围的形式,慌乱中选择了一个方向跑去,殊不知,她没跑几步就跑到了一个陡坡,下面是流速急的河流,
这时,那个高个子的已经看到了宁阑言,站着她身后,举起手枪对准她,
宁阑言似乎感觉到了背后有危机,转眸一看,一个枪口正对准她,时间已经不给她机会想对策,排斥对水的恐惧感,害怕感,身体本能的选择向下一跳,有生的可能,也不要直接被抢给毙了。
这一刻,司焱枭带着特队队长从另外一个方向冲来,接近那着火的房屋时,司焱枭就先看到一个戴面具的人举着抢对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宁阑言。
心里是抽动害怕,沉闷的压制他的呼吸,硬撑着抽出手枪对准那个戴面具的高个子,
在他手枪的时候,那个戴面具的高个子已经扣起扳机,子弹朝宁阑言射去,
两声枪响,先后响起,且差距不大。
在这两声枪想之后,紧接着又响起一声枪响。
由于宁阑言在那一危机时刻选择了跳下河里,子弹擦着她的肩膀边一啸而过,她失去平衡直直跌落下去,溅起巨大的水花后,清澈的水面染上了鲜红,被急速流水冲淡。
戴面具的高个子在开枪后,握枪的手被另外一个方向的子弹打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腕被后来的一枪子弹射穿了。
震裂的痛楚让他仰头惨叫一声,“啊——”没有受伤的手捧着被子弹贯穿的手腕,
司焱枭没有管带面具的人怎么样,没有什么心思想这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陡坡边上,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也落入水中。
—
落入水中的宁阑言,被子弹擦过肩膀在疯狂的夺走她的意识,不断有水向她袭来,无情的夺取了她呼吸,手已经没有力气挣扎,身体顺着流水的流向冲走,脑子混沌凌乱的回想到那一天,
她死的那天,
也是——,
她又重活的那一天,
回忆像开了闸门般倾出,冲撞着她的思想,
那被最爱的人背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被海水夺取呼吸,临死之前的无力挣扎,绝望自己一生都为了男人而活,绝望自己为什么不再狠一点,……。
一幕幕画面似乎就在她的眼前闪过,一种种情绪似乎都在这一刻回味。
“噗通——”
什么声音,宁阑言拼命微张着眼睛,一个身影,逆着水绫凌的波光,向她“飞”来,
是谁?是谁来了?这是个她快支撑不住了。是谁,宁阑言想看清楚是谁来了,应该只是个幻觉吧。怎么会有人来呢。
在宁阑言否定了这个画面的真实性时,就被一个钢铁般的手臂搂住腰,逆着河流的流向,硬是把她抱回他的怀中,害怕她再次离开,臂膀充满坚定的环住她的腰身,固定在自己怀中。
意识模糊的宁阑言在极力否定自己看到的,直到那强如钢铁般的臂膀环住她的腰身,强势的把她搂入怀中,即使在水中也依旧极具迷魅感的龙涎香味强势霸占着她的嗅觉,以及…。,
她那颗由于那个前世死前那种种遭遇,早已坏死的心…。
像没有水即将干涸而死的鱼儿遇到了拯救它的水儿,源源不断的给予它坚定的力量,
奇迹般复活开始跳动,一下,一下,一下
速度好像慢慢恢复原有的状态…。
宁阑言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得到给予她安心的存在后,彻底的昏厥过去。
—
司焱枭一手环抱着宁阑言的腰身,一手划着水,与湍急的流水搏击着,在水中起起伏伏,观察着岸边的情况,水速把他们冲到了离他们跳下的地点很远的处,
漂泊了很久,司焱枭使出最后的力气,爬到了较平坦安全的岸上,
宁阑言在水中泡的太久,皮肤有些泛白起皱,受伤的几处也被水浸泡得肉绽开来。
司焱枭看着宁阑言身上的伤,眼睛刺痛得厉害,忙得从身上翻找,他是带着东西直接跳下来的,身上还剩余有东西,
虽然只是简单的药物,司焱枭不像对自己那样随意上药,那样小心翼翼的用在宁阑言的身上,有些药不慎被水泡湿了,不能用了,把药瓶直接扔到地上,
司焱枭给宁阑言上药着,完全没有注意自己也是受伤进水了。一心只想照顾宁阑言。
司焱枭对宁阑言简单的包扎了被鞭子抽打的伤口,在看向她肩膀上的枪伤,眸底一片狠厉,一边给她上药包扎,这个枪伤是在他面前受的,他却迟来了一步,让她受伤了,
而且,如果不是她反应迅速的跳下去,她就会在他面前倒下了,犹如三年前,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眼前被活活烧死,他却只能无力的挣扎痛苦。
司焱枭抱着宁阑言在山林里行走着,在经过的路边反方向留下了特有的记号。他也在寻找外面的方向,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着。
司焱枭找了个地方,生了火,用树枝架着衣服烤着,宁阑言也醒了过来。
司焱枭把自己内里的衣服先快速烤干后,给宁阑言换上,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烤干。
昏黄的火焰映在司焱枭的脸上,暖意又温和,不言不语,正常的状态又像不正常的状态。
宁阑言自醒来后,虚弱的靠在树旁边,有气无力的眨着眼帘,太安静气氛,流转在他们之间,
宁阑言虚弱的开口,“司焱枭~”
“嗯?”司焱枭沉闷的应道。
“他们什么时候会找到我们?”
“不确定。”
宁阑言沉默了,几许后,司焱枭将烤干的衣服递给宁阑言的时候,在接触到宁阑言眼神的一瞬间就移开了。
这一动作,被宁阑言看到了。
微不可见的皱眉疑惑,向他问道,“你是在讨厌我吗?”
在宁阑言问话一出,司焱枭就反应强烈的否定,“怎么可能。”
宁阑言轻笑的对他问道,“那干嘛不多看我一眼呢,刚才你好像就施舍给了一眼我,就很快移开了,弄得我好伤心啊。”
“我…”司焱枭能怎么说,向她说对不起,这次你被绑架受伤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即使他赶到现场,也没有即时的救下她,他害怕她责怪的眼神,也害怕她原谅的眼神,他很是矛盾,也只有宁阑言才能让他这样的害怕,即使以前,
他的尊敬爱护的家人也没有这样子的情况。
“你不讨厌我的吧,那…就陪我聊聊天好了,我怕我有晕过去,好吗?”宁阑言用轻声柔和的声音说话。
司焱枭看着宁阑言,眼中极具复杂,他感觉到宁阑言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
之前,她虽然都是对他都是笑眼以对,可当他对她做出亲密动作的时候,身体都会自然反应的一僵,虽然是很细微的,下意识的,他却真切的感觉到了。
现在,他以为他不去打扰她,她也不会来和他说话,她骨子里还是对人有所排斥和疏离,只是被她掩饰起来的。
如果他不是时刻关注她,他也不会发现这个现象,这也让他十分惊奇。
在司焱枭沉默的间歇,
宁阑言撑开沉重的眼皮,见司焱枭看着她失神的表情,勾起淡白的唇角,启口出声道,“你不会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司焱枭回过神来,就看到宁阑言含笑的眼眸,是他的错觉吗?他居然看到了别样的情绪,一定是他晕了,才会出现幻觉,看到自己所期待的东西。
司焱枭依旧沉默着看着宁阑言,
宁阑言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率先说话,“嗯?绑架我的人是秦家的人,对吗?”
“嗯。”
“嗯~好像秦家有人挺讨厌父亲和妈妈的。”宁阑言语气轻松的说着她在房屋的事情。
“那人伤害你了?”司焱枭突然想到秦楚镇说的话,他好像和宋蕊茜有过一段孽缘,一想就想到他了。
“嗯,他还踹我了,你会帮我报仇吗?”宁阑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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