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妹宁愿相信她是被人利用。
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
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不觉又黄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如此美丽的女子,真我见犹怜!』
尤其是那双好似来自千古寂寞中的眼眸…
『是怎样的寂寞,才能深酿出那样的眼神?』
诗妹心头又是一酸,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一刻,诗妹多希望自己是个男子,或能有机会一窥那寂寞黯底。
《怕黄昏不觉又黄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令诗妹不解的是,南宫雪雪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难道自己的易容术有破绽?
想到此,不觉心一凉,既然知道自己的身分,那表示蓝生与宝儿或也在她掌握中…
又语重心长的交代了几句,见蓝生与宝儿毫无怠意,洗耳恭听,诗妹这才放心。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南宫雪萼应该已打发诗诗离去,诗妹徐徐朝汴京客栈走去。
『为何房里竟闪烁着灯火?』诗妹老远便见到自己房里有微弱、阑珊的灯光。
『那诗诗竟没走?还是南宫雪萼?或是…』
房门没阖紧,露了一条金黄色的细缝,随着屋里油灯闪闪煜煜。
诗妹缓缓推开门,见坐在桌前意兴阑珊动着箸的南宫雪萼(莫名),松了口气。
“怎么?”
“诗诗打发走了,我和那臭男子住了两天,澡也没洗,欲解手更是战战竞竞如临大敌…,今晚就睡这儿。”南宫雪萼带着几分怒气道,说罢投箸,从木椅立起,一股脑儿地坐在床上,卡起位来。
也难怪,她为了能单独住上一间客栈,才扮成远因,委实煞费苦心,不但要装作急色的登徒子,更遣轩辕派的女子配合演出,谁知诗妹却半路杀出…。
“你和莫言怎么说?”诗妹问
“还能怎么说?不就来你这儿狎妓。”南宫雪萼仍没好气的道
南宫雪萼的话真毒,诗妹忍住笑,问“这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我吃点亏,睡外侧。”
诗妹继续忍着,露出肆虐的阴笑道“我睡觉最不老实,东翻西滚的,被踢到床下可别埋怨。”
南宫雪萼微嗔道“若真踢我下床,必将你一起抱下地。”
一言一语,说着,说着,两人都忍不住了,竟皆捧腹。
南宫雪萼性子急,脾气来得疾可去得也快,没一会便转怒为喜,夸赞起诗妹今晚的表现。
“江湖传言果然不虚!”南宫雪萼道
“喔,江湖上都怎么传的?”
南宫雪萼只管瞅着诗妹,却不肯说。
诗妹越来越喜欢她了,觉得她的脾性倒有点像路非花,直爽、快意恩仇,不会刻意奉承人,可却藏了点儿坏心眼,不似路非花这般一路《纯朴》。
可诗妹就是喜欢她的这点坏心眼。
言归正传,南宫雪萼先说,半个时辰前已顺利将真的莫名从东京客栈运走,去了钧州。
至于如何打发诗诗,南宫雪萼却吊足诗妹胃口,任凭诗妹怎么问,打死不说。
诗妹只好先说出了郑二是南宫雪雪的事。
南宫雪萼惊道“真的是她?”
“你也怀疑?”诗妹问
“我和父亲只是怀疑私自加入乞丐帮的是她,并没想到她也会易容术。”
『是呵,南宫雪雪的易容术是哪学来的呢?』
“诗姑娘在南宫家时可见过她?”南宫雪萼问
“见过,我与师弟还听过她抚琴。”诗妹道
“她真的如江湖传言说的那般美么?”
诗妹摇头道“江湖传言往往言过其实,可她却比传说更美!”
南宫雪萼蹙眉道“没想到她武功也这般高,能和诗姑娘战上百余回合。”
诗妹道“其实她的武功要更高,只是今晚她有所顾忌,宁愿输也不敢使出全力…”
南宫雪萼惊道“是么?难道他会比诗姑娘还厉害?谁教的呢?”
诗妹没回她,只知南宫雪雪的师父绝非南宫止,至于可能是谁,心里半点头绪也没,看来南宫雪雪的神秘,不亚于当时的霜儿。
趁尚未打烊,诗妹下楼向掌柜多要了一桶水,两人简单清洗、拭浴,带着满腹疑团,上床。
“你是如何打发诗诗的?”诗妹追根究底
南宫雪萼灵光一闪,抱起诗妹,使起坏“就这般…”
只听诗妹惊呼“救命”,床险些被两人整垮。
翌日,诗妹不到卯时已起床梳洗完毕,叫了两次,南宫雪萼却仍不肯下床。
想起霜儿有次也如此,不过那是她顽皮,装睡,而南宫雪萼却是不折不扣的贪睡。
诗妹笑道“这懒丫头,不怕嫁不出去?”
“不劳姑娘操心,寻个没公婆的,不就可睡到日照三竿?”
诗妹笑不可遏,真拿她没辄。
诗妹边装扮边瞅着南宫雪萼,见她呼气又渐均匀,片刻间便又已睡熟,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南宫世家的女子,她不过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是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
“你继续睡罢,我去看我师弟,辰时再去大通客栈找你,还有那个臭男人。”诗妹说完便推门,正待走出门,脑海还转着上哪儿买什么吃的带去…突然,她怔住了。
南宫雪萼已半醒,听诗妹立于门口却不出门,翻身,睁着朦胧睡眼问“怎了?”
诗妹忧心道“乞丐帮帮主来了。”
“是么?来就来了,不是说昨天就到了?”南宫雪萼道
他应是与红长老在一起,算位置,当就在东京客栈。
“你如何知道?”南宫雪萼略带吃惊地问
诗妹没答,他感应到了两股魔力,而其中之一极为强大,那力量甚至比蒙古国师抱朴更强。
令诗妹费解的是,既然两人已在离此不远的在东京客栈,为何现在才感应到?而这世上还有谁有此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