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我俩虽寄居山林之中,可我偶尔会去一里外村子买点物品,也会去客栈听人说些武林中发生的事。近年来,武林中、甚至是街头巷尾的市井小民,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并非陈朱的战事,而是俩位行侠仗义的事迹,从北而南,…万没想到竟能在此遇到二位,看来真是缘份!”
蓝生知道她所言不虚,他俩也见过不少少年有意装扮成自己的样子,而且竟有人认为自己是假冒的,让人哭笑不得。
“老身与两位素昧平生,可有一事…,有一事冒昧相求,事关我族生死存亡,还恳请二位答应。”妇人道
蓝生看着诗妹,心想不知这会又会遇上何事。
“不知前辈相托何事?”诗妹问道
“二位可是欲北行?”
“我俩欲前往河南,河北。”诗妹道
“老身此次蒙二位相救,命虽捡回来了,可伤得不轻,且内力尽失,那红衣女子名唤茹火花,是老身旧识,她此番遁逃而去,多则五日,少则三、两日,必会率引众人前来…此地绝不可久留,老身决定明一早便只身前往我族圣地,密召我族旧识,至于霜儿,还请二位带着她前往北方,走得越远越好…。”
“不嬷嬷,”女孩嚷道“你不可回去,我要跟着你。”
“霜儿,听嬷嬷的话,”妇人严肃道“嬷嬷伤势不轻,若跟着我迟早会被阴煞儿手下追上,那时定是凶多吉少…”
“你暂且跟着蓝少侠与诗姊姊北上,等你…长大了,再回圣地,那时嬷嬷会接应你…”
见诗妹面有难色,妇人道“不知诗姑娘有何要求?”
诗妹道“若要我俩带着霜儿北上,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诗姑娘请直说无妨。”
“前辈,为了霜儿,也为了我与师弟的安危着想,我必须知道你俩的身份,以及你的族人…,为何她们非置你俩于死地不可?”
“这事说来话长,今日已晚,老身还得回去携些物品、疗伤止痛,可否容老身明日再与诗姑娘说?”
“无妨,”诗妹道“但请前辈见谅,倘我一切茫然不知,将无以面对将发生的危险。”
三人商议,子鱼先回去山里收拾行装,蓝生等人在石屋暂歇片刻,等她归来再做打算。
诗妹将零乱的房间收拾干净,教霜儿先躺着睡一会。
“姊姊也睡”霜儿道
诗妹笑着躺在霜儿身旁,霜儿撑起身,凝眸在诗妹眸里好一会。
“你在瞧啥?”诗妹笑问
霜儿幽幽道“诗姊姊,你心中藏着好多秘密。”
“是么?”诗妹心头一惊,心想,难道这丫头竟能看穿人的心事?
“诗姊姊,你使暗器的手法甚是高明,不知是何门派的?”霜儿问
诗妹沉思了一会,笑道“我俩一人问一个问题才公平。”
“诗姊姊想知道什么?”
诗妹问“那衣带,就是今晚你族人的武器,是何材质?藏在何处?”
这是一直困惑诗妹的问题,之前诗妹仔细观察她们战斗,那衣带若伸展开,足足有丈余,甚至可更长,衣袖里如何藏得下?而此带既柔如水又坚胜钢,更令人惊奇的是它竟似长了眼般,即使敌人脱离了视线,仍能继续攻击。
“啊!”霜儿失声一愕,猛摇头道“这问题不算,换一个。”
诗妹笑道“那你也换一个问…,你不也藏着许多秘密?。”
霜儿道“我的不算是秘密,待会天一亮嬷嬷便会与诗姊姊说。”
“是么?”诗妹摇头道“若她想说,刚才早就说了。”
“嗯?”霜儿满脸疑惑道“诗姊姊为何如此说呢?”
诗妹沉默了好一会,轻抚着霜儿的脸,道“霜儿,姊姊并不喜欢窥伺别人的秘密,刚才我和嬷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有些事姊姊不能不知道…。”
霜儿道“姊姊放心,倘若今日嬷嬷不说,霜儿会告诉你,只不过,霜儿知道的也有限。”
约定寅时相见,可到了卯时霜儿的嬷嬷仍未现身,霜儿焦虑难安,急着要去找嬷嬷。
“也罢,”诗妹向蓝生道“不如我们上山去瞧瞧。”
三人步出石屋往山上走去,走了不过百步,霜儿突然拉着诗妹的手,轻声道“姊姊…”
“怎么?”
霜儿道“那人又来了”
“是么,在山上?”诗妹停下脚步问
“嗯。”霜儿道,她没停下,心中惦记着嬷嬷,拉着诗妹继续前行。
又走了几步,诗妹才感觉到似有异状,可见霜儿的灵力非常惊人。
而蓝生自昨晚起便始终保持沉默,他紧跟在两人身后,甚至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存在。
他昨日只看了霜儿一眼,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分明只是个小女孩,可她的眼睛里,却散发着一种只有成熟女子才有的抚媚。之后,蓝生便不敢在与她眸光相对。
而霜儿不但天赋异禀,她的族人更是武功诡异,身份更如谜般地教人既好奇又担惊。
赶到山上,天已微亮,只听霜儿惊呼“嬷嬷,嬷嬷,你怎么了?”
她松开诗妹的手,立即奔往一棵大树下。
蓝生与诗妹赶到,惊见嬷嬷竟奄奄一息地斜倚在树下,而离她不远处,一名红衣人倒卧在血泊上。
蓝生上前查看,果如所料这红衣人竟是昨晚那遁走的女子茹火花。
“师弟快来”诗妹在树下唤道
“嬷嬷伤得甚重,快帮她运气疗伤。”
“没用了…”嬷嬷吃力地挤出几个字,貌似非常痛苦。
蓝生总算又有用武之地,盘坐在嬷嬷身后,将易筋经源源不绝的内力传进嬷嬷体内。
才两刻,便见嬷嬷头上冒着青烟,苍白的脸上逐渐有了血色。
又过了两刻,蓝生见她体内真气已可顺利流转才收功。
“好了,好了。”霜儿兴奋地叫着,她紧握着嬷嬷的手,难以置信地望着蓝生。
子鱼吐了口气,向蓝生道“老身万没想到蓝少侠的内功竟如此浑厚,难怪…看来少侠绝非浪得虚名。”
每次听人这样说,蓝生都浑身不自在,尤其发现霜儿盯着自己瞧,更觉尴尬。
诗妹望着茹火花的尸身,问道“嬷嬷,方才是怎回事?”
子鱼道“茹火花没走,却一直藏在附近,我刚要下山便遭她追击,幸好一名黑衣人救了我,她要茹火花离开,茹火花不肯,于是一出手便将她击毙。”
子鱼似对茹火花的死甚感惋惜,即使对方来意不善,也不欲置之于死地。
“黑衣人,生得怎样?男子还是女子,是如何将她击毙的?”诗妹问
“听声音是女子,容貌未看清,个儿略高,就是始终隐于暗处的那人…至于如何将她击毙,用的是何兵器,却不得而知。”子鱼道
“真不是你族人?”诗妹问霜儿
“不是!”想了一会,霜儿续道“可她却又如何能击毙我族人?”
“看来不是敌人,也不是影!”诗妹向蓝生道,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待诗妹与霜儿同去检查尸体,才发现茹火花的胸口也如昨日那四人,有一块巴掌大的红印,也正如被火浴过般。
三人商议了一阵,最后决定让子鱼暂时留在山上静养,她的伤最快也得调养五至七日,可霜儿却非走不可,因为子鱼肯定她的族人为了她,必将倾巢而出。
诗妹没有追问嬷嬷关于霜儿的身世,她只问了嬷嬷一个问题后便与蓝生和霜儿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