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行脸色阴沉。
“胖子”和李唤真坐在座位上。
手机响了起来。
陈景行接了电话。
“喂?”
“是老三吗?我查了查,现场也不知道被谁处理了,周围所有的摄像头的录下的视频全被删掉了,我在周围找了很多人,不过他们都大概知道有人在打架,只是时间很短,根本没有时间用手机录下来,我找人看了看地面,血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不过我从公安局找了个高手,从砖缝里还是找到了点血迹,已经送往血检中心了。比对基因的话只能从大致范围内确定,也太麻烦,但这是惟一可行的法子了。你只需要将目标的血液再拿一份送来就行了。”
……
陈景行挂了电话。
“这他.妈.的还用你说!要是能把那小子找到,我还弄他.妈.的***血!直接废了他了!我还找你干什么!”他心中骂道。
他脸上掩饰的很好。
他舒缓舒缓脸色,站起身,朝着李唤真恭恭敬敬地躬身作礼。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他恭敬道。
李唤真坦然受之。
浪费了一颗小还丹。
李唤真心里有些感叹。
陈景行被刘晚雨轻轻一掌打坐在地上,吐血重伤,李唤真将其救起,且“浪费”了一枚太虚宫灵药小还丹。
“无妨。”心疼归心疼,李唤真还是要客气一句的。
“景行,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了?”“胖子”这时候问道。
“先生灵丹妙药果然神异,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陈景行答道。
“先生真是一代高人啊!”“胖子”从来不吝马屁。
“是啊,陈某要说谢谢先生恐怕见外了,我只有一句:以后但凡先生有任何吩咐,我一定全力完成。”
李唤真心里放心了,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太虚宫交代的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他松了一口气。
……
现在,刘晚雨在身体构造上已经不是“人身”了。
这种构造带来的变化并不是仅仅表现在每分钟十次跳动上,也不是表现在手术台上医生护士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上,更不是表现在手术台上那一枚枚变了折了的针、那两把有些磨损的手术刀片上。
而是表现在刘晚雨身体内外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肌体的构造不是物理级般的描述可写说尽、说完整的。
这是开始由物质到非物质的变化。
他的肚子里,被医生们缝合的肠子已经再也看不出有过受伤的痕迹,用以缝合的肠线反倒成了“入侵物”。对于腹部的手术线也同样有此变化。
他被李唤真贯日真气摧毁的右臂如同换了一个,泛着古铜色的莹莹宝光,那是血迹无法掩盖的。
整个身体仿佛是钢铁的进化。
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就像是有一只大鼓在手术台上被敲击,余震通过空气通过地面传至每一位医护人员身上,影响着他们的心理,对他们的有限的认识造成无限的巨大的冲击……
“了不得的大造化……”一位中午时分还看西游记来打发无聊时间的年轻医生喃喃道。
大造化?
或许吧。
在一个用“奇迹”来形容显得极为苍白无力的时刻,这三大字大概是最适合的了。
刘晚雨此时睁开了眼。
手术台上方的手术灯的光以及周围一群可爱的人让他明白自己身处何方,他慢慢坐起身来,摸了摸肚子——那是胃部,并不是手术刀口处。
他对周围的人说道:“感谢你们。不过,我饿了,很饿。请问谁有吃的?”
……
成瑾瑜在外面。
她看了看方晟,又看了看徐敏,道:“他不醒我是不会走的。”
方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恨恨咬牙,却无可奈何,她知道成瑾瑜的犟驴脾性以及她那自己早已经敌不过的身手。
就在方晟考虑要不要把打扫现场的朱佩宁叫来,三个人一起把成瑾瑜弄走的时候,手术台的门开了。
首先走出来的竟然是刚才还“行将就木”的刘晚雨。
成瑾瑜像条弹簧一样弹起来,三两步跑过去抓住了刘晚雨,她边抓边流泪——又淌了出来。
成瑾瑜抱住了刘晚雨哭个不停。
刘晚雨双手也抱住了这一个比他矮不了两公分的“小女孩”,他贪婪地吸了一口女孩发迹间的清香,在徐敏方晟审视的目光下,说了两句哭笑不得的话:“我喜欢你,瑾瑜。我饿了。”
……
当从气急败坏中平复心情的陈景行在“胖子”充满了“善意”的提醒下,才想到去离那个现场最近的医院可以找到刘晚雨时,刘晚雨已经在医院附近的大面排档里吃了两大碗面,看他的架势可能要把这里的面吃光。
成瑾瑜也要了一碗。
刘晚雨伸手拿一张餐巾纸,帮成瑾瑜把脸上的花儿擦了擦,成瑾瑜不好意思地接过来,笑了笑。
接着吃。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候。
不过这次不同,吃完饭后不是离开。
徐敏方晟一言不发。
她们能陪这两个人出现在平时看都不多看一眼的小馆子里已经是给了成瑾瑜太大的面子。对于刘晚雨,她们始终有很大的成见。
方晟看着一头闷吃的刘晚雨,开口打破沉默:“你叫刘迎璋是吧,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成瑾瑜也不知道,她替成瑾瑜问,也替自己问。
呼噜噜噜。
刘晚雨把第三大碗面的汤吞下,放下碗,擦了擦嘴。
他抬起头,看了看目光如水的成瑾瑜,转过头对斜坐在对面的徐敏方晟二人,用一种听起来考虑许久的语气道:“不能说。不好说。”
方晟冷哼一声:“好一个不能说,好一个不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国安部的吗?”
我是地府安全部的,刘晚雨心道。
刘晚雨想了想,道:“我不说,是因为我的这项工作不好说,说出来对你们没好处,你们也无法理解。”
刘晚雨没说慌,他把自己的小店盘出去后,这是他剩下的惟一的“工作”了。
“哼!有什么不能理解的,难……”方晟的话被徐敏拍在她肩上的手打断。
徐敏道:“瑾瑜,你先和你方姐到外面去,我和这位刘先生说几句话。”
成瑾瑜知道现在不是和这位刚刚付了医药费的“债主”说废话的时候,自己最好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