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大理寺中,寇老隔着栅栏看着那一直坐在里面角落中背对着他的叶浮清,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精致的小袋子,小袋中还飘散着隐隐的梨花香,微微叹了一口气,
“太傅今日怎么得空来?还带了东西,浮清不饿?”
“太傅,这梨花酥凉了就不好吃了,浮清从来不愿吃这已经凉透的点心……”看似简简单单的话,寇老却骤然明白叶浮清的言外之意,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一点要将那小袋自递给叶浮清的**,
“十年前父皇将我送去南洲,一来为探寻子母蛊的存在,二来为打探天启的内部,说难听点就是细作,而他到现在想必都不明白,为何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件事向来都是机密,一朝被人抖落,证据确凿,不容辩解,作为一个身负重任的皇帝,将我推出,确实是上上策,可太傅可曾想过,今日的一切,从来都不是我的错,为何都要这样选择?”这十年来,她不怨是真的,可到现在还不怨就是假的,就只是安慰自己的话,她不是圣人,亦不是毫无怨言,她只是以前觉得他们对她,对她叶浮清有恩,她做人还恩是最基本的道义,而为了王兄,她甘愿,真的甘愿,如今这般,他们可曾问过她一句,可曾问她愿不愿?就这样亲手断了她的后路,断了她的一切,甚至逼着她去死,去和白炎陌路殊途,她如何不怨,
“帝王之道以百姓为命,命之所在,唯命先行,福泽苍生,以命先忧,顾之后道,倾尽全力。”寇老看了看叶浮清,心中纵然怜惜,可如今家国难安,命之即将受损,又如何安道苍生,便也只能这样选择,这样谋划,
“为百姓谋利,为百姓谋福,为百姓为点,族人自己皆可抛。”
“我不理解,身在帝王之家,本属无奈,我叶浮清身为郡主,自然明白有郡主的责任和担当,可是就算如此,叶氏王族何止于我一位郡主,凭什么都要我来承担,凭什么?这十年,我只身一人身在天启,苟且偷生,生死周旋,周围全部都是来自于各个地方的暗杀和谋害,我可曾求助过南洲?南洲又可曾问过我一句?太傅可知我能活到今日有多艰难?”一声声的质问,一声声的怒吼都将这十年来的难过,心酸,压抑都发泄了出来,没有人能够明白那十年她过的多艰难,而今一朝回国,没有任何交待就这样让她去死,她要怎么办?可有人明白她的感受?
“太傅走吧,不用再说了,这便是我叶浮清对叶氏的最后一次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我亦不再和叶氏有任何瓜葛,我欠叶氏的便该还完了……”寇老看着叶浮清决绝的背影,那种不愿再多看她一眼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小袋子挂在门房的锁上,
刚刚出了大理寺的府门,寇老便在门前看到了着一身皇后宫装的王淑儿,身后的每一位侍女手中都托着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空气中还散发着点点的香气,看到寇老出来,王淑儿连忙迎了上去,急急道:
“娘娘,你这就不要去了吧,她现下定是不想见你们啊……”
“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你们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她又岂有选择的余地,从开始到此事解决,你们之间便就这样吧,也别去看她,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她说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这次过后,你们和她,再无任何瓜葛……”闻言,王淑儿一阵眩晕,身旁的燕儿看此连忙上去扶住王淑儿,担忧的喊道:
今月的南洲陷入了阴霾和黑暗之中,郡主出事,余下三国来了两国的使者,明为探访协助,实则压制南洲,世子病倒,夜夜昏迷不醒,南洲上下一片恐慌,寇诗嫣站在叶恒远的宫外,看着那进进出出的太医和满院传来的刺鼻药味,一阵恍惚,这南洲是真的要亡了,进进出出的太医和丫鬟看着寇诗嫣站在门口,都朝着点点头,以示行礼,寇诗嫣踏步走进去,穿过道道长廊,终于走到了里殿,站在门外,看着里面床榻上的男子,
“世子今早醒来迷迷糊糊的,喝进去的药的都吐了出来,还吐了血,侍奉的丫鬟还来不及清理……”寇诗嫣扭头看着老太医,轻声道:
“不好啊不好啊,他那时能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现在病情加重,恐怕……”寇诗嫣低头不语,老太医如今说出这番话,也是直接就宣布了叶恒远的死期,也就等于宣布了南洲的覆灭,这在风风雨雨中摇晃多年的一代王朝也终于即将气数全尽了吧,那她们这些朝臣该怎么办?是与国共存亡还是逃亡异国,隐姓埋名?都不得而知……
“这般痛苦,何不早日帮他解脱,他与叶浮清都是这般可怜人,都生在帝王家,担负着太过于承重的责任……”就于榻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叶恒远,似怜悯,似难受,似悲哀,复杂无比……
“郡主事情一出,天下震惊,现下郡主暂且被关押至大理寺大牢之中,朝堂之中有些忙碌,不能前来迎接,还望九皇子谅解……”白于染点了点头,也不咄咄逼人,反正他此番来又不是冲叶浮清而来,谦敬道:
“多谢九皇子在天启皇宫之中多年来对郡主的照顾和扶持,如今郡主出事,身在大牢,无可奈何,恐怕不能亲自道谢,如今,老夫就待郡主多谢九皇子,而今,郡主若是知道你来了,想必也会欣慰一些……”白于染一惊,连忙扶起寇老,低声道:
“哈哈,倒是老夫小人了……”
“不是不能,而是如今她谁也不想见,昨日前去探望带去的点心,今早侍卫来禀报,她是一点儿都未曾碰过啊……”话落,白于染欲说些什么,东珺瑞早已走上前来,看着寇老,嘲讽道:
“皇室中人出了此事之后,证据确凿,必是除去封号,从王族之中除名除姓氏,且是以她的行为,南洲想必早已做好了处死的准备,其实,你们又何必呢?还不如快些送她上路。”闻言,白于染转眼一脸怒气的看着东珺瑞,
“呵……我什么?怎么?你的无双王兄不来,怎的派你来?你来可以做些什么?莫不是他也怕叶浮清连累他?呵,真是虚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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