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燕郡城外天启大军的驻扎地的帐篷中,
“多日不见,羽侍卫似乎和承远越来越像了啊。”帐篷中,白炎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凝神思考着,心中微涩,似乎从那女人回南洲之后,便在无人和他对弈了啊,羽风笑嘻嘻的掀帘而进,抬头看着白炎那凝神的模样,陡然的止住了自己的笑和看到白炎的兴奋,此刻天下大乱,战事渐起,除却西江,怕是此刻天启才是最太平的一国了吧,站直了身体正欲朝白炎说着这些天在天启发生的事和朝堂中的各派,而此刻一个黑衣蒙面的侍卫模样的人直接掀帘而进,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羽风转头正欲呵斥,却在看到那人的服饰时,猛然的闭住了自己的嘴,白炎抬头看向来人,心中一慌,手中的黑子从指间掉落,似是想到什么,轻轻的放下另一只手中的白子,
“殿下,南洲大乱。”闻言,别说羽风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就是白炎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无之前的冷静,
“南洲十年前的事被人全部抖落出来了,包括郡主十年前替兄长为质到天启的事,此刻南洲朝堂焦头烂额,而外面又是东疆攻城,据说,南皇已经派了金御卫下了圣旨给在于城的朝阳郡主。”心头多日来的不安感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原因,
“郡主当众将圣旨丢弃于脚下,说,说,说……”
“说她纵是不回帝京又怎样?”帐篷中一阵沉寂的气氛,这一刻的白炎心中也不慌乱了,缓缓的坐了下来,紧盯着棋盘上的棋局,久久不语,良久,白炎突地挥了挥手,两人了然,从一旁退了下去,而就在羽风到帐门时,白炎突然淡淡道:
“去查,无论多难都要将此事的起源和幕后主使全部都给本宫查出来,”话落,帐篷外纵身飞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再无声息,这个消息由南洲帝京中传播,不到半天,其余三国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此事,而此消息传到林城中时,楚王坐在御王的房中面对着御王毫不留情的讽刺着,于先生落座在一旁,无言的看着两位,御王从床榻中坐起,抬眼看向那传消息的将士,急声道:
“下了,且是由金御卫快马加鞭直接护送的。”话落,楚王也难得没有再冷语相对,抬眼和御王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郡主,郡主……”
“郡主丢了圣旨,带着大军直接攻敌而去,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话落,这房中顿时沉寂了下来,三人久久不语,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事情来的太突然,而皇上直接下了圣旨,那圣旨的内容必是让叶浮清速速回京的圣旨,让叶浮清回京,便直接忽略了此刻于城的危机,这是已经决定了什么啊,良久,于先生开口直接打破了这无言的沉静,
“你和阿远在帝京中彻查终究是落下了什么吧?”御王不理会于先生的话,抬头对着楚王冷冷道,楚王听闻,冷笑一声,
“既然没有,便是自己人出了差错。”闻言,楚王抬起头轻轻扫了一眼御王,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甚,突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的御王,冷声道:
“收拾收拾滚回帝京吧,看见你们这些嘴脸真是让人恶心,你们这些人都这样,都是如此,那你们就守着这败落的王朝过一辈子吧,我倒是想看看南洲能坚持到何时……”话落,转身离去,徒留一脸难色看着御王的于先生和此刻无力至极的御王,慢慢渡步在长廊下,楚王此刻心中都是说不出来的心酸,恍然间,又想起多年前那两个如玉的少年,两人就像两只虫子一般黏在他的身边,后来那三个人终于长大,也突然有了清儿,然后他们四个啊就那么一直宠着那个小丫头,从只会吚吚哑哑到会调皮捣蛋,从只会爬行到后来能够蹦蹦跳跳,这时他都仍然记得,那三个少年轮番带那个小丫头的场景,后来所有的一切的头变了,三个少年走了两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而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却为了族人的责任和使命不得不小小年纪承担起一起,甚至于牺牲着自己,他看着长大的那些个孩子啊都要即将远去,然后再也不会缠着他,叫着小王叔了啊,清儿,清儿,对不起,对不起,王叔也无能为力了啊,很抱歉啊,清儿。
东疆营帐中,当将士将东云的尸体从战场上带回时,一直在营帐中稳如泰山的东珺瑞才缓缓走出来,低头看着东云那死前始终未曾闭上的双眼,心中一涩,手轻轻抚过东云的脸颊,低声道:
“是。”而这位东疆四爷在江湖中威名多年,在朝堂中受宠多年,甚至于会是东疆未来的皇帝的这位殿下仿佛从那日都烟霞谷中回来时像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不是一天到晚坐在营帐中不言不语,便是面无表情神情呆滞的看着某一处,一看便是很久,看着东云被人缓缓抬下去,东珺瑞转身正欲朝营帐中走去,却在此时被人档去了去路,
“你说什么?我什么赢了她了?”闻言,怀御看着东珺瑞嘲讽一笑,猛地揪住他的领子,质问道:
“呵,怀御,你现在来向我讨说法,会不会太晚了一些,那可是也有你的一份儿?”闻言,怀御冷笑,又是一拳,
“就算那样又怎样?怀御你的手也不干净不是么?”
“怎么?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了么?你和要逼死她的族人有什么样的区别啊,四爷。”随即转身离去,身后的东珺瑞却在此时低声的呢喃道:
“当真不是你?”东珺瑞苦涩一笑,
“南洲下圣旨了么?”东珺瑞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怀御,平静问道,而谁都不知他那平静的声音下究竟压抑着什么样的情绪,
“他们终究走到这一步,也终究想好了该怎么做,这就是南洲朝堂。”
“白炎呢?白炎是何决定?”
“没有决定便是最好的决定。”话落,两人又再次沉默起来,是啊,没有决定就是最好的决定,这十年来关心我无双殿下的传闻和事迹数不胜数,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人会是最好的帝王人选,而那人也本身就是,可是啊,那个白衣优雅的男子想要的从来不是天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始终一点计划都没有,也始终从来不去主动参与什么,别人想要天下,争破了脑袋,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都未曾得到,可那人就算整个天下送到面前,他的表情怕也只会抬起头淡淡的看一眼,便再无其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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