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一室的沉寂,东珺瑞淡淡的看着殿中的众人,缓缓道出,
“依本丞相看,南皇连设三关,这三关亦难亦易,郡主那一关才是重点,你说是吗?无双殿下。”闻言,白炎此刻垂下的眸子,听到此话,有些慵懒的抬眼,缓缓看向那方的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宫彦,再看向上座的南皇,优雅如冰莲,淡淡道:
“郡主那一关,可难可易,最重要的不还是南皇的旨意和认可不是吗?”闻言,南皇不由得怔了怔,有些神色莫测的看向白炎,心中不由得有些开始欣赏着以智慧计谋名扬天下的无双殿下,明明如此简单的一番话,他也乐得看着那三人各自较劲,却不曾想被白炎看了出来,直接将问题丢给了他,
“朕一生,得此一女,乃是朕手心的掌中宝,心头肉,朝阳自幼身体不好,但盼望朝阳能寻的一良人,能照顾吾儿,若是朝阳亦心仪,做父皇的自然也会心仪,”听此,堂下的三人各有心思,却同有默契的一脸嘲讽,
“南皇这父爱真是伟大,”毫不畏惧的看向南皇,有些嘲讽的道出这句话,却使得御王和南皇都有些微微变了脸色,唯独楚王在听到此话时,有些愉悦的勾了勾嘴角,不由得对东珺瑞多看了一眼。
“呵,历来父爱是每个男子成为父亲之后的天性,本该是神圣赞美的一句话,本丞相竟是在四皇子的语中听出了嘲讽之意,真是令人深思啊…”
“西江小丞相不愧小小年纪就一手计谋坐朝堂之首,本皇子竟也不知一句简单的话竟引发了小丞相那么多猜想?”闻言,宫彦有些稚嫩的娃娃脸顿时转头看向自己的这边的一个大臣,眨巴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笑眯眯的问道:
“本丞相有么?”那名大臣顿时老脸一抖,转而看向宫彦此刻笑眯眯的脸,再想想了此人以往的事迹和得罪他的下场,一大把年纪了,只得硬着头皮道:
“没有,没有,丞相大人一向纯洁无暇,”闻言,宫彦有些无耻的笑了笑,
“你看,不是本宫想多了,而是殿下你的话令人有些遐想哦。”话落,东珺瑞不再言语,不知是否是被宫彦一语道破了心思?还是在酝酿着其他的什么。
一时间,无人再说话,看着两人之间的风云暗涌,再看了看此刻嘴角微微上扬,扬起一贯浅笑闭口不语的白炎,南皇此刻心中无比复杂,真的是,真的是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要互相叨叨不会出去吗?若是两人打了起来,他这里一堆事儿都未完的再来一堆儿,是要疯了不成,而此刻的南皇怎么都没有想到,坐下那两人的目的都不在对方,而是在他,果然,不一会儿,东珺瑞再次打破了一室的沉寂,看着上座的不言不语的南皇,低声闻道:
“此次朝阳郡主招亲,来的都是各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此事四国瞩目,只是朝阳郡主十年来未曾露面,今日郡主招亲宴,按照南洲的礼仪,郡主此刻不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刚从天启回国不久的沥阳长世子也不在?这点令本皇子着实有点不解。”
“这点本丞相也是好奇的很,妹妹不在是情理之中,哥哥作为长世子,更是未来南洲的继承人,此时不在,不出席这宴席,本丞相也是不解啊不解。”
闻言,南皇此刻真的有些大怒了,若不是位居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的腥风血雨和阴谋诡计,他真是此时此刻巴不得掀了桌子就走人,然而,听到此话,他终究还是稳了稳自己的心绪,威严道:
“皇后隐居十年未曾出宫,前不久从梨园回来,沥阳多年未见母亲,自是想念的紧……”
“哦,竟不知沥阳长世子是如此重情之人,只是……”余音之下,宫彦再次无耻的接过东珺瑞的话,丝毫不顾之前两人闹过的不快,
“只是,作为一个长世子,南洲未来的继承人,此等宴席不出,叹思念多年未见的母亲以由?便不顾礼仪了吗?真真是佩服南洲的教习。”话落,两人毫不顾忌的当着众人的面,相视而笑,难得默契,也难得的立场,此刻宫彦心中隐隐有些激动,若是那般,便印证了父亲和自己心中的猜测,那十年在天启为质的长世子肯定是另有其人,若是这般,若是这般,那这盘棋,真是越来越让人又看头了,而那一边的白炎,抿唇依旧一言不发的听着两人的你一言我一句,逼迫着南皇,放在桌上的手,不时的轻轻扣着,发出“叩叩”的响声,一室桌上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神色莫测,
“若是这般,情感都没有,朕如何指望他于将来善待南洲百姓?善待自己手足,此等仁心仁德的赤子,放眼四国,有谁能及吾儿,如小丞相所说,沥阳乃是长世子,是将来朕的继承人,若是都那般冷血无情,手足互残,朕要这种继承人有何用?”一言既出,南洲朝臣这边满堂拍手称快――好,好,说的好,说的好,一件小事便足矣看清一人,更能看清那人的本质,他们南洲要的不是冷血无情的继承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一代明君。
此言一出,宫彦心下隐隐激动,却面容未有任何情绪表情,果然,果然……
东珺瑞满脸嘲讽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白炎依旧那般姿势,却在听到南皇此刻言语激动正气凛然的话时,不由得也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沥阳长世子有此等父亲,南洲有此等明君,真是国之大幸,手足之大幸,若是各国都能有南皇这般心胸和思想,那这天下便会少了许多的血雨腥风和各国之间的手足相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