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皇宫,依然灯火通明,而远处一片树林之后的一座宫殿,满殿凄冷无寂,嗖嗖的冷风吹的空旷的满殿涮涮的作响,而此时纵然再响的风声也盖不了殿中传来阵阵的敲打木鱼声和念经声,不知过了多久,木鱼声和念经声都仍未停下,天空开始泛白,远处天边开始隐约出现一朵朵红色的早霞,伴随着一点点光亮渐渐升起,殿门被缓缓推开,侍女看着殿中不知疲倦的一直在念经的白发妇人,不免有些担心,欲上前劝道,似想到了什么,将刚出口边的话咽了回来,上前恭敬行礼道
“娘娘,四国会议将至,皇上已修书至天启,郡主要回来了。”听此,白发妇人敲打木鱼的手顿了顿,又继续了起来,良久,放下手中的木鱼站起身,窗外的早霞光印在她脸上,将长长的白发和侧脸都渡上一层层暖暖的光,竟给人一种朦胧之美,可想而知此人年轻时定然也是闻名四国的美人,
“燕儿,今儿是南洲多少年了?”先前说话的侍女连忙恭敬答道
“回娘娘,南洲平启六十八年了。”
“六十八年了?十年了,本宫的清儿是该回来了。”转身朝里殿深处走去,留下一室清香。
叶恒远于两天之后即将回国,被禁足的白小皇子伤感了,半夜翻窗将叶小世子从睡梦中晃了起来,蛮横道
“起来,陪本皇子喝酒。”叶小世子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定睛一看来人,愤怒了,正欲一拳过去,就被白小皇子连人带被的扛了起来,小世子惊讶了,丫的,平时就没见过他有这么大的力气呀,被白于染杠着一路狂奔的叶恒远难过了,妈的,谁能来告诉他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叶恒远快吐时,白于染终于停了下来,一把将肩上的叶恒远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啊,白于染,大晚上的你抽什么疯啊?”叶恒远揉着被磕痛的屁股,满脸痛苦的表情,看着那边正拖着巨大梯子要往那边墙边的去白于染,白于染不理他,继续奋力的拖着梯子,而这边的叶恒远看了看他手中的梯子,再看了看那边的房顶上,终于明白了白小皇子的意图,笑了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冲去过拎着白于染的后领,脚蹬使力一跃而起,吓得白于染迅速丢了手中的梯子,大吼道
“叶恒远,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宵小之徒,王八蛋,不会说一声么?”叶恒远无奈,
“你刚刚将小爷从床上杠起来的时候你也没说一声呀,”白于染哼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踏着房瓦向墙边走去,手摸索着墙边,转眼间手里就多了两坛酒,随手将其中一坛朝叶恒远扔去,叶恒远接住,摇了摇坛子冲着白于染笑道,“呦,还会喝酒了?不错不错,犹记得上次带某人去喝花酒,某人的一身丑态啊,”白于染顿时涨红了脸,
“卑鄙无耻,叶恒远,本皇子告诉你,本皇子终有一日一定会把扔进乐春楼,看尽你的丑态。”叶恒远恍尔,一双桃花眼光辉溢溢的看着远处的白于染,随即大声笑道
“好,本世子等着,”
这一夜有两国兄弟于岁月中相遇,相知,相识,相伴,不问计谋,不问身份,不问芥蒂,这一夜,还有一生兄弟从此形同陌路,往日一点一滴随着时光埋葬于青史之中,再无迹可循。夜时过半,叶恒远摇晃着坛中所剩无几的酒,转头看了看早已不省人事的白于染,嘴里还念念有词,仰天长叹,早知道就会是这个样子,早知道这该死的酒量小的要死,打死他,他也不来,也不矫情了,哎,认命向前拉起白于染向背上丢去,悲催的背着某人,一步一步朝来时的路走去,而此时的叶恒远才听清白于染的念念有词,
“叶恒远,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宵小之徒,”
“叶恒远,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本皇子来找你算账。”
“混蛋,我知道接下来你会很忙,可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四国将乱,你一定要保住自己。”
“叶恒远呐,其实天启根本就没有……额……其实我知道……额……”后面的话纵然断断续续,可叶恒远还是清楚的明白白于染未完的话中隐藏的深意,两厢无言,隐去心中翻腾的情绪,慢慢的朝深宫中走去,而后来连白于染都未曾料到再次见到叶恒远时竟然会是那样的场景,那样的令人心酸,也是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很多年前他白于染的一生都是围绕叶恒远来提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