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嗯?”萧昶灏俯下身狠狠咬住了她的耳垂。
苏青沅颤抖了一下,睁开眼,冷汗自额头上流下来,脑袋抽搐着直疼,手脚冰凉,只有喉咙里一直蔓延到胃一阵火辣辣的疼,还有身体上那股撕裂一般的疼。
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苏青沅连忙咬紧了牙关。
“说!”萧昶灏浓眉蹙紧,发出最后一丝通牒。
苏青沅狠狠颤抖了一下,忍不住放声大哭,心里紧绷的那一根弦在这一瞬崩溃,“昶灏,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我好难受……”
萧昶灏狠狠怔了一下,苏青沅透过泪眼看着他,“昶灏,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我和胤珏他……”
“够了!”
眼前的人突然喊了一声,苏青沅吓得一哆嗦,“我……”
“闭嘴!”男人突然像是被碰到了逆鳞的野兽,再次抬起头来,眼里充血,那神情就像是要把她杀了一般,她刚一动唇,他的手便捏上了她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怒气,“苏青沅,你怎么就这么下贱?!”
苏青沅狠狠怔了一下,她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响。眼前的人仍旧看着她,那双深黑的眼眸冷漠地嘲讽着她。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萧昶灏咬着她耳朵,声音低沉而愤恨,“苏青沅,你真叫我恶心,如果今天睡在你身上的是那个杂种,你是不是也要跟他解释,之前和他的弟弟在一起也是有苦衷的?”
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苏青沅定定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下贱!”萧昶灏看着她,那双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谁当这个皇帝,你就跟谁睡,这个皇帝是谁有差别吗?!”
苏青沅只感觉到一阵羞辱,那种难受的感觉遍布全身,眼前的人眼眸冰冷,一句话恨过一句话,“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可这都是天意,为什么不是那个杂种来当这个皇帝?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睡你的男人不是他……”
啪——
巴掌声响起之后,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面对萧昶灏惊诧而愤怒的眼,苏青沅紧紧盯着他,眼眶瞪得发烫想要流泪。
“萧昶灏,你混蛋!”苏青沅咬着牙,迎上他的目光。
萧昶灏狠狠盯着她,目光倏然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而后便是浓重的愤怒,他抬起手来,毫不犹豫地挥了过来,“贱人!”
啪的一声,苏青沅被打得头侧到一边,只感觉到口腔里有一阵腥甜,没有疼,只有委屈和愤怒填满了胸腔,像是要把她撑破一般。她转过头来,继续看着他,“萧昶灏,你是个畜生!混蛋!”
她的声音开始因愤怒而颤抖,身子也跟着颤抖。
“畜生?!”听到这难堪的字眼,萧昶灏的愤怒像是又被点燃了许多,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生吞了一般,“比起你做出的那些事来,我还差得远!”
苏青沅几乎又要哭出来,却忍住了,“我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听到她这么说,萧昶灏更加起劲了,“我看你是根本无话可说,你凭什么这样伤害了别人就可以这样一笔带过?凭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你要知道,过去的永远都不会过去!”
苏青沅狠狠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迟疑了许久,她才伸出手去想要碰他。
啪的一声,她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打开了,她抬起头,却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好像里面从来没有过感情。
“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萧昶灏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与此同时他扯开了前面的衣襟,露出胸膛上那一道赫然的刀疤,“那时候我发过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我要你们今后活着的每一天都变成噩梦!”
苏青沅紧紧地盯着他的那道疤,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别过头不再看他,只是像具没有声息的木头一般,呆呆地看着某一处,“算了,都算了,就这样吧。”
夜色凄冷,苏青沅懒得再辩,她眼前的人亦只是愤然地看着她,将全部的愤怒都发泄在她的身上,痛到极致,却也亲密到了极致。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餍足地松开她,却没有松手。而她是真的累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只感觉有双手抱紧了她,将她勒得生疼。恍恍惚惚地,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像是被丢弃了的孩子一般执着地痛苦着。
“如果那时候我死在了那里,你会不会为我流一滴泪?”
苏青沅闭着眼睛,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隐入发间,消失不见。
这一觉一睡便睡过了大半个上午。苏青沅平日里是觉极轻,且醒的很早的,可昨夜真是太累了,她就这么沉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看着这天色不大对,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什么时候了?”
她刚一坐起来,就听到旁边的人翻了个身,慵懒地问着,苏青沅心里紧了一下,连忙朝旁边看去,这才惊讶地发现萧昶灏竟没有走,而是仍旧躺在那里,俨然是昨夜入睡时的装扮。
萧昶灏如同没事人一般问着她,苏青沅诧异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她突然又想到作业里他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回答了他。
“时日不早了,皇上您快些起来吧。”苏青沅又看了一眼窗外说道,她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可是她有一种预感,时间总归是不早了。说完这话,她赶忙起身,想要尽快给他收拾好。
不料,她慌忙地穿衣,旁边的人仍旧躺在那里,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苏青沅连忙看他,身边的人不过刚刚睁开眼睛,瞳孔漆黑,目光慵懒,却没有半点醒来之后的迷蒙之气,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