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后金土墙上冒出来的鞑子弓箭手,并没有出乎陈信和突击队成员们的意料之外。
毕竟,敌人可是有着将近20万的庞大人力。虽然里面大部分都是奴隶和辅兵,可还有至少8万5000人是战斗人员,剩下的人也全部都能够充当炮灰挡枪子儿。
在这种敌我数量差距巨大的情况之下,哪怕今天晚上发动了突袭的华夏军,选择了全线发动佯攻,吸引了很大一部分敌军的注意力。
但是,也完全不可能把最终选择的主攻点上的敌军全部调走,这是不现实的,华夏军对此也心知肚明,战士们绝不会奢望突袭会一帆风顺。
不过,还好的是,因为后金方面的夯土墙还没有彻底完善,至少上面就没有修缮完毕的缘故,他们没有办法在斜坡上借力射箭。
那些个弓箭手们,只能冒险站到垒砌起来的土墙顶上,暴露出他们自己的身体向华夏军射击。
负责在后面掩护的特务排,手中步枪抢先攻击,一顿排枪齐射过后,把对面大部分第一批后金弓箭手给打翻在了土墙顶端。
因为手持泵动式步枪的缘故,几个特务排居然打出了数倍于普通步兵的弹幕。在前面手持短步枪的战斗战斗工兵们,则乘着这一轮步枪齐射的掩护,顺利的冲到了后金夯土墙下面。
紧接着,就是拧开手雷的盖子,把手中的拉火索扯出来,一排排的大号装着黑火药的手雷,被抛到了夯土墙的后面。
在辽东地区,后金军和华夏军已经相互打了两年多了,鞑子们对于华夏军的手雷,也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随着夯土墙后面传出了一阵惊声尖叫,顷刻后,夯土墙后面就是一阵火光连续的闪动,外层铁壳下面装了好几十颗钢珠,如同是刺猬一般的手雷,分裂成了大大小小无数的碎片儿,横扫夯土墙背面区域。
火把的映照下,能够看见,在华夏军今夜主攻区域的位置上,大约有三个可以进出的缺口。战斗战斗工兵们朝撤那里扔出了一连串密集的手雷。
然后,就是大量的火把,被扔进了那些缺口当中,进攻的道路被火光给照的清清楚楚,突击队乘着手雷在敌军防线上爆炸后所产生的混乱,从通道里面一拥而入。
短步枪的发射的声音连连响起,后面的战斗战斗工兵们,以及其他的突击队成员们跟着一起进入到了夯土墙之内。
打头的战斗工兵们的短步枪射击完毕,立刻就会和身边战友轮换着装弹,不过,因为短步枪只能单发的缘故,所以他们不轻易开火,只是不断的往后金军士兵密集处投仍着手雷。
在他们的身后紧跟着一起进入的,就是各营派出来的特务排,泵动式步枪在这种混战中的作用,真的非常巨大,可惜,还是那个材料的问题,枪管无法持续开火,火力持续性没有办法保证。
华夏军长久以来,已经对于各种装备的数据熟记于心,现在这种突击队模式之下,自然是短步枪主攻、泵动式步枪补漏,整个突击队合作很是默契。
突击队在中路镶黄旗的位置造成了巨大的混战,短步枪和泵动式步枪,在这种近距离的夜战中大展神威,迅猛的打击造成了夯土墙后后金军士兵和包衣的崩溃,战斗工兵顺着夯土墙朝两翼冲击。
到了这会儿,就需要尽快扩大战果追击敌军了,短步枪也发射完毕了,其中一部分的战斗工兵们就挥舞着身后背着的战刀,开始扩大起了战果。
他们和依旧还在抵抗着的鞑子浴血厮杀,并掩护其他战友装填弹药。
至于那几个特务排所组成的队伍,则直接朝着夯土墙后的敌军纵深地带推进,打击驻守在那里的乌真超哈和他们所使用的火炮。
几个特务排的战士们攻击力度几位凶猛,弹管里面的8发弹药一口气打完之后,因为枪管需要冷却的缘故,战士们也不停下装填弹药,直接上了刺刀就冲向了乌真超哈的队列。
这些后金的包衣奴才兵们,斗志本来就极其的薄弱,再加上现在是夜里,奴隶们夜盲症基数非常大的缘故,在夜战中表现的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乌真超哈猝不及防之下,连火绳都没有办法点燃,短短的10分钟时间,就被彻底打散,在黑夜之中一帮什么都看不见的惊慌失措的“盲人”,自然是相互践踏着,造成了无数的死伤
陈信在旅顺城头上,看着敌军所在方向那边不断闪动着的各色火光,耳中听着顺风传回来的后金军士兵们的惨叫声,精神终于稍稍的放松了一点儿。
陈信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他居然会认为,枪炮声竟然是如此的悦耳,好像战争在这一刻,似乎也变成了一种享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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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持续了整整一刻钟时间,后金军一方的人马总算是明确了华夏军今天夜里主攻的方向,于是,他们立刻就调动起了大股的人马,反扑向了自家中路区域。
这个时候,突击队的战斗战斗工兵连,已经顺利的扩大战果,摧毁了两门布置在前线的小口径铜制步兵炮,而几个特务排也摧毁了几门后金方面型号杂乱的野炮。
这会儿,突击队的战士们也不等后金大部队反扑过来,就和负责殿后接应的部队,一起退出了后金军垒砌起来的夯土墙防线。
最为夸张的是,战士们居然在如此匆忙的战斗中,还顺手砍回来了超过100颗鞑子脑袋,甚至就连己方牺牲战友们的遗体,也全部都一起带了回来。
总的来说,这一次夜间的突然袭击,就如同是一场疾风暴雨一般猛烈而突然。
华夏军充分利用了后金军夯土墙防线的工事还远远没有达到完善程度的缺点,给予了阿巴泰率领的镶黄旗几个牛录人马致命一击。
整条防线上驻守着的后金军士兵们,也被惊扰了整整一夜,因为精神持续高度紧张的缘故,到了第二天,后金军居然都没能够发动起一次有效的攻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