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副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之前那些个在军官们的默许下,前出到阵地前面,和敌人散兵对射的上等射手们,就来了一次有些整齐的齐射。
与此同时,步兵炮组那边,也再次射击了一轮榴散弹。
“上等射手和对面散兵对射,干嘛还搞齐射?脑子有毛病······”连副皱着眉头张嘴欲骂,却又突然停住了。
现在可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不过,这一次教条主义式射击,被他牢牢的记在了心里面。
他已经决定,等到这次战役打完了,进行战役总结的时候,一定要提出来,把下命令的混蛋给狠狠的骂上一顿。
这种教条主义、死板、僵硬的军官,根本就不适合统领散兵队伍。
射完了这一轮之后,上级的命令就被传令兵给吹响了,一群燧发枪手中的上等射手,就迅速的从队伍各处的缝隙中往面退了回来。
连副看着这些个好射手们迅速的分成两队,站到了两个连方阵的后面,马上就开始紧张的装填起弹药来。
等到弹药装好了之后,他们才从人群的缝隙间回到了各自的队列之中继续待命。
紧接着后面营旗位置上,传令兵吹响了一声喇叭音,连副清楚,这就是刚才说好了的命令声,立刻转头对鼓号手说道“正常行进速度,鼓号走起。”
一声前进号响,特务排的战士们迅速提起了各自的泵动式步枪,竖立在身体的右面位置。
一通鼓号的急响后,战士们就开始踩着鼓点前进起来。
等到走出了两侧连队的队列,进入空旷的战场之后,战士们感觉到对面后金军“轰、轰······”的大踏步前进声,已经清晰可闻了。
后金军害怕华夏军手中的火炮和火枪,而华夏军在担心后金大股骑兵野蛮直冲的同时,还担心后金军使用步弓来进行近距离的射击。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双方的愿望几乎都差不多,都是希望能够尽快的进入到己方发挥最大杀伤的距离上,然后进行一场压制性的搏杀。
此刻连副的面前,已经没有出击的上等射手们遮挡视线了,在他的视野中,后金军步兵阵列前面的散兵,也在刚才的一阵交锋中,被射倒了不下30人。
这样以来,敌人方面那原本就零散的散兵线,就显得更加的零落不堪了,而敌军的步兵大阵里面,也有人在刚才的一顿射击中摔倒。
在队列前进的时候摔倒,那简直就是倒霉透顶了,生死就不再由他们自己掌控,完全看运气了。
因为大阵是一个集体,全军的行军速度都要一致。后面的人不可能因为前面人摔倒了立刻就停下来。
因为,在后面人的后面,还有一队什么都看不见的士兵,于是,摔倒在地的人,紧接着就会被后面的人直接踩过去。
特务排的战士们,都是经历了高强度射击训练的好手,眼神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好,此刻,放眼望去就能发现,那些后金军阵列前面分部着的散兵,现在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
不过,散兵因为没有了大阵前后左右距离的限制,能够自由的移动躲避,所以,在枪林弹雨之下,依然还能继续前进着。
并且,他们中最近的一批人,已经接近到了距离己方阵列80米左右距离上,开始改用重箭射击起来了。
甚至于,有一部分较为凶悍的生女真,在这个距离上依然不满意,还是左躲右闪的继续向前挺进着。他们拿着手中的破甲武器和弓箭,一路直接冲到了距离己方阵列3、40米的距离了。
特务排后方的步兵大部队所在阵列,突然间就在号令声中来了一阵猛烈的火枪齐射。
阵列内的燧发枪手们开始轮换着射击起来,虽然还是燧发枪,但是,因为采用了后装技术,所以,前排在射击完毕后,不需要往后退回去。
第一排射击完毕后,只要半蹲下来,从步枪的后面,拉动枪栓,清理枪膛、装填弹药,重新扳动击锤,就算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工作了。
就在第一排准备的空档里面,第二排的战士就可以站在原地,快速的向着后金军射击。
在华夏作训司和相关部门的严格训练下,战士们完全能够做到,无视脑门上的巨大枪械轰鸣,准确无误的装填好自己步枪中的弹药,为全军提供持续的火力支援。
步兵营每个连大约有120名燧发枪手,因为他们所使用的火枪发射速度远比这个时代前装的火绳枪要快的多,所以,为了火力的持续性,他们的队列厚度也比较厚实。并且,燧发枪手们左右之间排列的也非常的紧密。
但是,今天,面对这后金军优势兵力的冲击,为了不被敌人包围起来,骑步营的战士们,慢慢的拉开了一点距离,兵缩小了一定的阵形厚度。
此刻,长长的一条步兵阵中烟雾线,带着一种非常强烈的节奏感,一阵阵的不断喷射而出,就仿佛是一只蠕动的怪兽在不断的吞云吐雾一般。
而随着时间的退役,步兵阵列前面的后金散兵,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这些散兵们不断的拉动弓弦和华夏的燧发枪手们对射,沉重的破甲箭带着破风声呼啸着射向了华夏军。
哪怕是穿着作战背心,有防弹钢板护体,但是,射击时候必须要抬起的面门,还有无法防护到的下半身,却依然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燧发枪手们的惨叫声,在敌人的羽箭射击中连绵不断的响起。
后金的散兵也不好受,在一阵阵连绵不绝的步枪齐射声中,喷着黑红的血箭倒下。
当然,散兵因为是个人,而且自主性较大可以自主选择掩体的原因,不太好击中,所以,华夏步兵燧发枪手们更多的火力,还是集中在了后金军大部队步兵阵列上。
敌人的大部队,正对着燧发枪手步枪瞄准的地方,遭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打击。后金军中不断有手执长矛的士兵翻滚着栽倒在地上,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双方依然互相对向行进着的阵列后面,全都留下了满地的伤员和尸体,战场上充斥着被射中人员的惨叫声,仿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