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萨哈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但是,毕竟上京城还没有被攻陷,所以,他也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出现奇迹,能够让华夏国退兵。
所以,他还在坚持着,不断的调兵遣将,维持着上京城内的秩序。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而逝,很快,又是几天过去了。
虽然原来的朝鲜王国地小民贫,天生只能长出一副小家子气。
但是,他们的上京极其周边区域,原先的时候,倒是还算繁华。
毕竟,这里是原来朝鲜王国的首都。
浓郁的政治氛围下,有大量的王公贵族、豪门世族在这里扎根。
还有很多想要参与到朝鲜政局冲突当中,但却没有足够力量的野心家,也隐蔽其间,希望能够住在距离王都较近的地方,好等待机会。
大量的高丽贵族、豪门、大户,带动了这片地区的消费,同时,也集中了大量的人口,来供这些封建高层指使,让上京地区,看上去,有了那么一丝普通大明省会般的繁华。
但是,事情从薪火二年起就发生了改变。
陈信利用后金国内粮食短缺,政局不稳,黄太吉刚刚上位,急需巩固统治地位,派大军就食于敌的有利时机。
抓住历史赋予的良机,怂恿、支持、协助原本历史上没能自立成功的阿敏顺利登上王汗位,组建了一个新的国家。
整个朝鲜王国几乎被阿敏还有被巨大利益所迷惑的八旗奴隶主们给灭了国,朝鲜王国北方地区,一片哀号。
虽然,后来,阿敏也再次被黄太吉翻了盘,灭了国,取走了性命,但是,朝鲜王国的局势,也早就是一片糜烂,不可挽回了。
后来,上位的安不撸和苏克萨哈,可都不是什么政务能力出众的人物。
在一片烂摊子上,他们没办法做出什么有效的改变。
况且,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做出什么好的改变。
因为,当时,跟随他们造反的八旗奴隶主们,享受到了造反带来的权力提升之后,也有些不太听话了。
为了保证手底下的军头们不会在那个动乱时期生出异心,安不撸和苏克萨哈只能放纵手下的八旗子弟们胡作非为。
都不需要想,就知道,能把原来好几百万人口的肥沃辽东,搞成连年饿死人鬼域的八旗,会在失去了约束之后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原本,基本上还算富庶,占据了朝鲜王国过半财富的首善之地,终于,迎来了最后的辉煌。
上京城的城墙越建越高,越建越厚。其外围的辅助防御设施,越来越多,占地面积,越来越大。而其范围内的经济、民生,则在南方突击集群到来之前,就已经崩溃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上京地区,周边百里,没有任何一个平民。
这里,除了后金的军官、士兵、奴隶主之外,只剩下了奴隶。
在这片死寂的区域内,华夏国的陆军部队,被投入到了这片毫无生机的地区内,四散分开驻扎着。
一处早已被后金祸害,导致荒废、杂草丛生的高丽士绅宅邸,在稍微的打扫了一下后,被临时征用来充当了南方突击集群的临时指挥部。
因为战区的面积并不大的缘故,在前线的部队,没办法摆的太多。
在进攻了三天,感受到了战场太过饱和之后,为了能够让所有队伍都得到锻炼,钟福临当机立断,选择了轮战的策略。
也就是说,钟福临把整个南方突击集群分成了两部分,互相划定了各自的攻击目标。
也不需要限定具体的时间,一旦一支队伍完成了任务,就可以退到后方去休整,接下来的作战任务,交由另外一支队伍去继续完成,依次循环往复,直到攻克了外围所有的墩堡为止。
不过,战士们能够休息,军官们,却是没有这个福分。
经验的总结,人员的补充,器械的保养、维修,弹药的补给,物资的补充,伤兵的安置,烈士的身后事,等等等等的事情,可都是需要各级军官们想办法解决的。
在原来,区区一、两个营的时候,这些工作还算是很轻松,但是,当部队规模达到将近20个营的时候,事情的复杂程度,可不是区区的以十倍来算的。
第一次进行轮换的时候,各部之间的混乱,让钟福临看的是心惊胆战,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一旦这20个营的部队出现了问题,华夏国将会瞬间微若累卵。
当时情况紧急,幸好,钟福临跟着陈信时候学会的,任何时候都留下预备队的习惯,拯救了他的心脏。
拉克申带领着所有的骑兵部队,在后方列阵,等待着后金军趁势杀出来。
当时,他已经做好了为全军殿后,殉国的准备。
幸好,后金军的主力部队,都躲在上京城内,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单单凭借着外围各处墩堡内的散碎兵力,还没有胆量敢向华夏军的大部队发起反冲锋。
这让钟福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他也极其的庆幸,有预备队的存在。
也好在,华夏国的军官,都要在讲武堂培训一遍的这个规矩,这些军官,还有队伍当中大量的老士官们的存在,一起努力,让这一次危机中的南方突击集群没有出现大动乱。
在这个时候,系统学习过讲武堂知识的军校生们,充分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
陈信亲自主持的讲武堂,给与了这些军官、士官们足够的知识,让他们不至于不知所措。
他们按照统筹学的知识,一步步的把所有工作进行了规划和分配,当每一名军官都严守职责,按照规定的计划参与进来之后,事情,就好解决的多了,队伍也很快重新变得有序起来。
这一刻,钟福临终于明白了陈信为什么总是想着,在实战环境下,来一次大练兵了。
“实战,确实是让部队升华的一个好场所啊。”
“只是,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经过了首次轮换时候的手忙脚乱之后,在进攻开始第五天,第二次轮换的时候,整个队伍就不再慌乱了。
这一次,整个队伍忙碌中显露出秩序井然的样子,也让钟福临松了口气。
按照上次经验,在后方带领骑兵部队,做预备的拉克申,也再一次的,没能派上用场。
当这一次的交接完成之后,钟福临和自己的副官,还有几个从前线撤下来休整步兵营的军事主官,一起讨论着前线的战事,总结着战争当中发觉的经验。
一名参谋快步走进院子,来到他们所在的房间,大声的说道“报告,前线201营再次攻克堡垒一座。”
说着,还熟练的动手,在房间南墙上挂着的上京地区手绘攻防图一个代表着墩堡的小点上,画了一个叉。
一名军官开口赞了一句“呦,二团的进攻速度不错啊,这才刚完成轮换不久,我们这边也才刚刚做完了善后工作,他们那边就攻克了一座墩堡。”
钟福临的副官在本子上记录了刚刚被攻克墩堡的编号,一边计算着任务完成的百分比,一边随口解答了起来。
“之前那是我们的各步兵营没有经验。经过了好几天的磨合,大家都各自熟悉了训练中的各项打法,有了实际的作战经验。接下来打的顺当,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对,不对,经验可不是主要因素,我认为,还是精气神的问题。
之前个步兵营的战士们作战的时候,都是畏首畏尾的,像缩头乌龟。只是在士官和军官们的带领、感召之下,激发了义务兵们的作战热情,才让战斗打的顺利了起来。”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都太过片面了,我们要以辩证统一的目光来看待问题。
实际上,我认为,你们所说的各种因素,应该都占据了一定的百分比,我们应该把这些都综合起来,而不是用单一片面的一方面的看法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