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撸不知道自己带领进山的后金朝鲜方面军第一陆军会有这么大的损失,在塔山北面5里之外设置的营地,是为了集结进山的全部6万多人马而共同设立的。
并且,在听说华夏军追着各路队伍而来的时候,为了能够增加防御纵深,还在外围扩建了好几道高沟、胸墙。
所以,后金军整座营地占地面积非常庞大,各种防御工事、休整营地、后勤物资存放点等等,足有一座县城大小。
当然了,因为时间紧急的缘故,只是规模和县城相同而已,内在的设施,基本上是以临时从周边林区砍来的树木组成的建筑物为主,非常的简陋。
当凌晨的大火燃起之后,整个营地少了好几个小时,都还没有烧完。
哪怕是天光放亮了,大火依然没有熄灭。
此时,各步兵营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冲锋的欲望,跃跃欲试的望向自家的指挥官了。
在前线的这些华夏王国军是分成两队的,负责正面冲击的10个步兵营,由陈信的老兄弟,原来的军法官钟福临时临统筹指挥。
而负责兜底包抄的6个步兵营,外加塔山的第1601侦查营和第1502游骑兵营,统一归属陈信的老兄弟,原侦察搜索部队主官拉克申临时统筹指挥。
至于原来被安排着前来支援的第103骑兵营,呃,因为联系不到,所以暂时不表。
钟福临和拉克申虽然说是统筹指挥,但是,实际上,陈信给他们各自分派了一个参谋团队,这些经历过长期学习实践的参谋,会做出各种行动的利弊分析,并提供各种建议。
前线的指挥官们,只需要根据战场具体情况,和他们各自的想法,选择一套方案执行就好。
就像是现在,天色放亮,能见度大大增加后,参谋们按照战前制定的计划,提出了“预先统计昨晚敌军的伤亡,之后再派出工兵清理障碍,各营随时准备跟进攻击”的建议。
两名指挥官认为这个是目前比较附和实际的建议,于是欣然同意。
各营防线上派出了统计人员,对昨夜撂倒在了突围路线上的后金军,进行了一次大致的统计。
“敌军营地内烧死的、踩踏而死的,无法估算,而散落在我军阵地前的尸体,加在一起,大约有3000多具。另外,我们还俘虏了大约2000多名后金军,其中大多数都是高丽鸟铳手,真正的八旗旗丁只有大约200多人。”
“这么说,后金军的人数,很可能下降到了2万人以内?”
“这是一定的。如果乐观点估计的话,敌军幸存人员,很可能在1万多人左右。”
“抓了多少高丽人,我倒是不在乎,那200多八旗兵,反倒是更加的让我满意。
在朝鲜地区的八旗兵,那可真的是国宝了,抓一个少一个。
要是能把那几千真鞑子给抓干净了,后金朝鲜方面军,是不是就得解散了。”
大家说笑了一阵后,钟福临立刻命令继续下一步行动。
各营的工兵部队迅速出动,扑灭了挡在进攻路线和射界内建筑和物资上面燃烧着的火焰。
有些拦在了路上,还无法短时间内被扑灭大火的建筑物,或者是一些已经烧成危房,但并没有立刻倒塌的建筑物,工兵们则采用比较粗暴的爆破法。
先是一个炸药包把整座建筑物给撂倒,然后在废墟之上埋上一层雨后还算湿润的泥土。
不过,因为整座敌军营地少了好几个小时的缘故,地面上的泥浆开始脱水干裂,倒是让灭火工作的速度,比原定计划稍微的长了一点。
可再怎么长,也只不过是几条能够通过原本平地的道路而已,一个小时后,道路上的障碍就全部被清除了。
各自留下预备队,以防不测之后,各步兵营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得到了指挥官的命令。
“攻击前进。”
钟福临指挥下的正面进攻部队,排着整齐的密集队列,操着燧发枪,在前面手持泵动式步枪的散兵线掩护下,逐步前进。
只是,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越是向里面走,空气就越是燥热。
随着越来越向里走着,之前在黑夜中无法看清楚的,因为大火而引爆的火药,烧成半灰烬的粮食,还有因为之前大雨而寝湿的木料等等,所引起的烟雾,开始弥漫视线。
看着远处,靠近后金营地中心处那经久不散的浓雾,钟福临不得不下令停止前进。
走了一路,基本上就没看见几个活人,而面前的浓雾又遮蔽了前面的视线。
再加上干燥、闷热的空气下,他自己身上粘稠的汗液,和开始发烫的枪管,钟福临性格中谨慎的一面发挥了作用。
“退回去,回到防线上,严守阵地。”
钟福临并不害怕后金军会逃走。
按照陈信的说法,拥有空中侦查优势的己方,能够在鹰隼驯养员和参谋的协作下,迅速的在一片不太熟悉的地域上,达到打开战争迷雾,获得小地图的强大效果。
在这一片地区,华夏王国陆军,已经完成了整体包围工作,哪怕那安不撸和剩余的后金军有三头六臂,也别想轻易逃脱。
只要敌人突围,就一定会遇到包围圈上的华夏王国陆军,到时候,周边的部队会迅速增援、堵截,消灭敌人逃跑的企图。
至于后金军不突围的可能性。······
昨夜那一场火箭急袭下的大火,实际上主要就是冲着后金军的后勤营地、中军、马厩几个重要节点而去的,为的就是杀伤敌军的同时,逼迫敌军向着己方的防线突围。
一夜大火过去,后金军手里的粮草能有多少,基本上大家心里都有数。
敌人突围则罢了,要是不突围,那就只能活活饿死,或者是投降了事。
要真是发生这种事情了,钟福临还真的是求之不得。
思索间,钟福临已经重新带着队伍回到了之前的阵地上,并命令参谋们把这一次战术失误记录在案。
这是华夏军的作战习惯,因为这些东西,可都是经验之谈。
这种实战经验慢慢的积累起来,说不定那一次进行作战行动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参考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