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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香烛、黄纸、还有我自己。
招魂拘鬼这种事情,我只见过老周操作,但是并没有自己动手进行过,当然,沈雎儿那次不能算,那是“它”主动找到的我。
给陶梦竹打电脑的时候,她还在公司,我到楼下接她,她支吾了半天,问我能不能上楼去接她一下。
带着疑惑我上了楼,推开她的办公室,发现里面还有一间隔间,里面的灯光几乎能够和正午的太阳想媲美,我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她是怎么生活的。
房间之中生活所需的物品一应俱全,她坐在沙发上,神色间写满紧张。
震耳欲聋的音乐导致我一连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无奈我只能走过去,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
陶梦竹触电般的跳了起来,满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伸手在耳边比划了一下,她才醒悟过来,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音乐声停了下来。
我揉揉被震的发疼的耳朵,疑惑的问道:
“你这样不怕耳朵被震聋了吗?”
她摇摇头,茫然无措的看着我说道:
“那样总比死了要好,我总是能够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如果不开音乐的话,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从楼上跳下去。”
我笑了笑,开玩笑的说:
“怎么?你有自杀倾向?”
“不!”
她的表情十分严肃:
“不是我想自杀,而是它在逼我,这么多年以来,它无时无刻的不想让我死。”
我有些不敢相信,感觉她这并不属于被鬼物缠上的范畴,而是出现了心理问题,比如被迫害妄想症。
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样会对她造成一定程度的刺激。像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并不适合受到丁点儿的刺激。
“我们走吧,我想我应该能够解决你的问题。”
陶梦竹感激的看着我,走到窗边,打开窗帘,我看到窗口已经全部都装上了手臂粗细的护栏,而且是安装在玻璃里面。
虽然感到惊讶,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拉着她下了楼。
她的家离公司并不远,大概只有几公里的路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一直住在公司里面,那样空旷的写字楼对她来说不是更加危险?或者说是加剧她的恐惧?
她打开门的瞬间,我就闻到了一股潮湿阴暗的气息。
不是因为这个屋子“不干净”,而是实在是好久都没有人住,更没有人打扫过这里了。
橡木地板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就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陶梦竹迟疑的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我走进去,打开灯,推开窗户,找了一条毛巾擦了一下沙发上的灰尘。她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把他拉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把灯光调暗,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说:
“现在你可以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吧?”
陶梦竹微微抬起头,偷偷的观察四周,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似乎对这个屋子,或者是对屋子里的某些东西充满了恐惧。
身体轻轻的颤抖,像只受伤的小鸟。
我在她的手上拍了拍,轻声说道:
“相信我,一定没问题的,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帮你。”
陶梦竹似乎在挣扎,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我说:
“好,我相信你!”
她反手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了她身上传来的凉意,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别怕,说吧。”
陶梦竹点点头,似乎鼓起勇气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你在公司里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吧?比如我的身份,和老板的关系之类的。”
我愣了片刻,轻轻的点点头。
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凄凉。
“他们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我的确和老板有些关系,我们是兄妹,同父异母。我们的爸爸,就是总公司的董事长。”
不得不说,这个关系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说实话,我对于这些花边新闻压根儿也不太有兴趣。
她说完之后就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到她想象中的惊讶。但是很快她就失望了,有些没趣儿的接着说道:
“我们小的时候关系不好,他比我大十二岁,正好一轮,当初我妈妈嫁给我爸爸的时候,他的妈妈因此非常伤心,甚至还自杀过,他起初对我妈妈有非常大的敌意。
所以,在我出生之后,他也非常恨我。我现在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正是拜他所赐。
其实当年的事情并不怪爸爸,是他妈妈爱上了别人,离开了爸爸,后来发现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又想回到爸爸身边,但是爸爸没有同意。
也许那个时候只有十岁左右的他根本就不能够理解这一切,尤其是大人的感情问题,在我出生之后,他吧一切的过错都强加到我的身上。
我五岁那年,他在暑假的时候提出要带我会乡下去看奶奶,爸爸妈妈那个时候非常忙,再说也是认为他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带着我出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同意了。
那个时候爸爸的生意还没有做到现在这么大,刚好是在发展的阶段,所以爷爷奶奶还是住在老家的农村。
那里山清水秀,风景很好。五岁的孩子大脑的储存能力并不强,很多东西我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奶奶家住在村子边上。
出了村子不远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据说当年日本人在那片林子中建造了一处慰安所,当时死在那里的女孩儿不计其数,她们死后被就近埋在树林中的随便某个地方。
或许正是应为那些死者的不甘和怨念,才促使这片树林的植物生长的那样茂盛。
在奶奶家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一天下午,他对我说要带我出去玩儿。。”
说到这里,陶梦竹一下子紧张起来,指甲几乎抠进我的肉里,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似乎那个下午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永远都无法醒来的噩梦。
我看着她,却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因为我知道不能再这样的时候打断她,一定要让她能够正视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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