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这一点,她早就直接硬闯了。一个天牢,两个侍卫的几句话而已,还不到让她顾忌的时候。
小苒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只是神色间带上了几分恍惚,沐子矜开口叫了几次都没有反应。她走出了很远才回过神,一转身,沐子矜无奈的脸庞印入眼里,不由尴尬的笑笑。
“娘娘。”走到近前,她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怎么样了?”
小苒有些犹豫:“这个,娘娘,要在这里说吗?”
眼神左右看看,小苒闭上了嘴。
沐子矜一个恍然,忙拉着她走。没几步突然回头,冲着后面两人连连摆手:“真是谢谢你们两个了啊。”
一个脸色惨白,一个脸色茫然,但比起另外一个,大胡子明显要好得多,呵呵笑着摆了摆手,看的沐子矜嘴角一抽,这人,还真够憨实。
拉着小苒就往永淳殿跑,快到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文颖杏,后者面带茫然的看着她,而沐子矜也是茫然的回看。
“你娘娘在这儿做什么?”异口同声的问,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沐子矜冷哼一声,想起凤仪宫回不去,就更不高兴了,说话不由就带上了一些阴阳怪气。
“哎呀妹妹真是好福气,这永淳殿也是说来就来啊,不过看妹妹的怕是不知道陛下所在何处吧?还是回自己的文宁宫呆着吧,那里更适合妹妹。”
文颖杏瞳孔微微一缩,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姐姐何苦如此说话呢?臣妾也是担心才会来这里一趟,并无别的意思,还请娘娘不要太过在意。若是哪里做的不对,臣妾离开便是。”
委委屈屈的神情和那哀怨的眼神看的沐子矜没来由的起火,这人怎么这样?手一紧,突然闭上了眼。
忍住忍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文颖杏已经走远了。
“娘娘……”小苒在旁小声的叫了声。
睁开眼,文颖杏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她冷哼一声,大踏步的进了屋。
小苒在后面关上门,一个转身面带无奈:“娘娘,忍忍吧。”
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忍下来了啊。
“娘娘,您这样子可不像是忍下来,永淳殿这个地方新贵妃来就来了,反正也进不来啊。”
话是这么说,可沐子矜就是觉得不高兴。永淳殿可是她的专属底盘,以前都人敢靠近,怎么现在就能如此随便了?
见状小苒不由扶额:“娘娘,您现在的宠爱已经淡了。”
一句话陡然点醒了沐子矜,对啊,她现在是一个渐渐不受宠的皇后,再这么斤斤计较下去,就不真实了。
文颖杏敢这么做无非就是仗着这一点罢了,要是她闹腾起来,钟离恒一偏袒,就达不到目的了。
小苒只觉得自家娘娘陡然变得幼稚了,好吧,也许是被那大胡子气的没逻辑了。但如此看,还是觉得自家娘娘很有趣。
倒了杯茶水,小苒将天牢里的对话说了,其中沐子矜关心的那些着重点出。
“荆子诺说,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将他放出去。若是一直不放,那么随着时间的过去,后宫里会死更多人。”
小苒神色不豫,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还有些话就不说了吧。
沐子矜眼神一扫就知道她隐瞒了些什么,眉头微皱:“小苒,还有什么没说?”
“啊?”小苒回过神来,忙摇头:“已经没有了,娘娘,这件事要和陛下说吗?”
小苒没看到那死亡的场面,但还是听到了一两句,倒地化成血水,怎么看都特别的恐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小苒多了几分紧张。
“没事,陛下应该能解决的了。”沐子矜把玩着杯子,和话不同的是,表情有些迟疑。应该行的吧。她能察觉到的事情,钟离恒没道理会察觉不到的。
小苒也看到了她的犹豫,忙道:娘娘,陛下察觉的肯定很难。”
沐子矜靠的是直觉直接找了过去,而陛下应该没那么……小苒有些心虚,低下了头。
事实证明。钟离恒确实没有如沐子矜所想的那样猜到这一点。得了消息的沐子矜没法,只能让小苒去走一趟,所幸在这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倒是个十分幸运的事情。
沐子涟的处理很让人意外,在科举顺利开展的时候,钟离恒将荆子诺放了出来,并要他将沐子涟带回雪连国。比起懿国的平安,雪连国那边还有很多方面需要重新加紧。
作为交换,荆子诺要求沐子矜出面送她。当天,小苒也跟着一起去了。
都城的门口,十来个人站立着,除却中间的几人,外围的都是护卫。眼神闪烁间,充满的都是警惕。
荆子诺嘴角微微扯起;“姐姐,我想和你讨个人回雪连国。”
沐子矜神色一动,下意识的看向了小苒。后者正面露复杂的看着荆子诺,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就低下了头。
叹了口气,沐子矜将多余的想法压了下去,转而问她是否原因。
小苒显然是犹豫的,不过半晌后还是同意了。眼带愧疚的看沐子矜,她说:“抱歉娘娘,奴婢有些事情需要做,等结束了,奴婢就回来。”
沐子矜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小苒要走,红衣自然也是跟着的,她说她的任务本就是保护小苒。本人都不在了,那她自己一个人留下也就没意思了。
一旁的荆子诺一直都沉默着,在沐子矜点头的瞬间,眼里闪过满意。
“姐姐,时间太急,我就不多做停留了。小苒红衣我会照顾好的,姐姐不用担心。”
话到如此地步,沐子矜还能再说什么?而不远处的车队已经有些着急了,叫了个人过来催促。
“姐姐告辞,若是有时间,我一定回来看你。”荆子诺拱手一笑,给了小苒一个眼神,“走吧,别再停留了。”
小苒按下心里的不舍,跟着走了。
一群人离开后,红衣走到了她的面前,十分慎重的说;“小心文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