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收敛一下锋芒,免得吓到了郁璟。
这些警|察不了解郁瑶,但是郁璟对于自己的姐姐还是很了解的,先前对郑家人行为的猜测是因为关乎己身所以才特别上心,又为了守护家人而超水平发挥,殚精竭虑也许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接下来是安排着甚至是警方后继的行动,郁瑶不应该有这方面的才华。
陈敬深深地看了眼凌蓁,见她真没有开口的打算,才开始说自己的计划:“郑家的大本营在树城那边,因此接下来的行动应该到那边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看凌蓁和郁璟都没有意见,才继续往下说着后续的粗略安排。
陈敬说完之后又问三个当事人的意见,郁璟照例是不在状态,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到时他只需要出他这个人以及看凌蓁的提示行动就行了。
郭恒已经看完调查报告了,因为有关于这件事他和陈敬可以稍后再交流,因此他没有当场多提什么问题出来。
而凌蓁唯一提出来的就是:“现在计划得太细致也没什么用,具体怎么做还是得到时视具体情况而定,对吧?”
这是自然。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眼看到中午饭点,凌蓁就带着郁璟打算告辞。
郁璟这时候却有话说:“有个事……郑家人所做的事芳颖多半是不知道的,这件事完了之后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吧?”
他跟芳颖恋爱了三年了,他不相信她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感情都是假的,作恶的只是其他人,不该将无辜的芳颖牵扯到里面。没有了她家的人贪婪作怪,他们之间应该可能顺利结婚,进入人生的下一步。
“这你大可以放心。”陈敬保证道,“只要她没有参与其中,就不会有事的。”
这话显然是留有余地的,郁璟听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觉得陈敬对郑芳颖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他觉得这样是冒犯了她,但是再一细想,人家说得严谨些好像也没有什么错?总不能让陈敬保证不管有没有事都放过郑芳颖这么不现实吧?
“那行吧。”郁璟有些心累地想走人,折腾了半日他真心累了。
陈敬却让凌蓁稍等,他招招手叫郭恒上前来:“你俩用不用培养一下感情?”
郁璟猛地转过头,惊悚地看着他。
凌蓁也挑了挑眉:“也好。”
又不是拍戏,培养感情用不着,但是她可以先看看郭恒的演技。虽说陈敬能够安排郭恒来配合她,想必他的演技应该是能够过得去的,但是演戏这种东西也是要讲求配合的,提前了解一下对手,对于到时的“对戏”有好处。
再者,她稍微了解一下郭恒的一些行为习惯,到时也不怕出现什么突发的状况不是?
“一切都是为了案子。”陈敬这话是说给郁璟听的,末了又给凌蓁派一颗定心丸,“饭钱由局里报销。包括在树城那边的开销也是,由局里兜底。”
反正有郭恒在,开销也不会过分到哪里去。
吃完饭之后郁璟继续去上下午的班,本来按照平时的作风既然已经请了半日假他会索性请够一天的,但是因为接下来会连续有好几天都需要请假,因此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回了去,顺便也可以把假给申请了。
凌蓁也是请假去了,不过她是直接回了家之后再请的。
因为公司那边已经找到接替她职位的人了,交接方面也差不多完成了,她现在请假就相当于给公司省工资,因此很容易获批,只是打个电话提了提,待明天回去上班后再补上请假申请就行了。
培训班里的请假就更加容易了,反正钱已经交了,请了假后的课时是不会给你补回去的,到时考试过不过培训班也不会负责,因此需要请假时连电话都用不着打,直接在培训班的微信群里艾特一下负责的老师打声招呼就行了的。
再不羁一点的,连提都不用提,直接人不出现就是了,反正又不是什么正规的课程,没有人会管出勤的,爱来不来。
当天晚饭时,可能是因为礼金的事凌蓁已经知道了,郁妈和郁爸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也不再避着她了,在饭桌上就开始问着郁璟:“怎么样了?你有没有问过芳颖郑家那边最近有没有松口?她这都怀上了,再拖肚子该大了吧?”
嘴里说着不着急,但是自从听到郁璟说郑芳颖怀孕了之后,她就开始不淡定了,想抱孙子的心蠢蠢欲动到心痒难耐。在郑家人的面前肯定要端住的,否则被对方抓住漏洞之后就不好坚持立场了,但是在自家人面前就不用那么讲究了。
只不过是一天之隔,郁璟的心理历程已经是天翻地覆,与先前想尽办法筹钱相比,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过两天到树城去时自己一定要稳住才行,不能给他姐拖后腿,这件事不仅关乎于行动的成败,而且也关乎于他跟郑芳颖的未来,乍一听到郁妈突然问起这事,他就下意识地看向了凌蓁。
因为这会还在吃饭,郁妈也只是随口问问,倒是没有发现郁璟的小动作。
“妈,你们先别管这事了,我会帮我弟搞定的。”凌蓁就开口道。
“你?”郁妈睁大了眼睛,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凌蓁,“你该不会是……”想拿出你那三十万吧?
因为儿子在场,郁妈也不会问得太直白——要是让郁璟知道是自己叮嘱他姐别借钱给他的,他这心里能好受?
“不是。”凌蓁传达给郁妈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正好过两天我要到树城那边去出差,到时让我弟跟我一起过去顺便带郑芳颖回去玩几天,到时我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再跟他们家谈谈,不然试探一下口风也好,妈你说呢?”
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那还是有余地的。可以不用亲自出马,郁妈当然赞同。
当然了,不是她怂了不敢去面对郑家的人,而是一想到那天在饭馆里郑母的那副嘴脸,她担心自己跟他们面对面了一个没忍住又得骂人,迟早要做亲家的,可以的话还是别闹得太难看。
先前郑家人的话说得那么满,他们再次主动要求商量的话,在位置上他们就处于被动了,轻易不能开这个头,否则会被郑家压得他们死死的。
而如果是由女儿和儿子出面的话,年轻人说话大大咧咧没有分寸,偶尔过分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到时再由他们大人出面责备一番就抹过去了。
挺好的。郁妈矜持地点头:“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