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有此一问，也是想看警方有没有破译出贾惠诗群组里的暗语，因为除了在群组里发言之外，贾惠诗没有收到别的有可能涉及到她行踪的可疑信息了。
如果汤凯他们已经知道凌蓁被找到的消息了，那就代表着已经破译。
要是汤凯他们还不知，那也许这一次她的提示就能让他们发现些端倪，从而发现那些暗语所代表的意思。
“自然是已经知道了的。”汤凯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气地说，“我们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老老实实地听话，有没有想偷偷地去以身犯险而已。至今为止看来，你还算有分寸，及时告诉了我们。”
哎哟，我这小暴脾气。感情这不哼声还是想考验她呢？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念头，但对方目前只是偷偷跟着也没进一步的动作，她能怎么以身犯险？
又过了几天，凌蓁从聊天群里摸清了贾惠诗是怎么安排人的了，每天都能提前知道她有没有安排人过来玫瑰花园，甚至是安排了谁过来——
如果贾惠诗准备支使人来，就会提前一天在群里发拼手气红包，有时间空当的人就会去抢红包，这一行为相当于抽签，而手气最佳抢到最高金额的就是被抽中的那个。
其实都是普通人，都不是不用工作就有收入可以整日游手好闲的，因此接受贾惠诗支使的人并不是义务劳动，对于每次在群里抢红包被抽中了的那个人，贾惠诗还会私底下发一个200的红包，作为当日的经费。
贾惠诗在公司里也算是高层了，收入不低，但是除了每个月固定需要给父母的家用、自己的房贷以及生活费用之外，她似乎也有很浓重的购物欲，在这方面上的支出不少，因此剩下的可自由支配的钱其实无法支撑每天在都派人出去。
当然，从群里的对话中可以分析出来，他们这一伙人在此前应该是有进行过集资的，但是每个人的出资额都是自愿的，而且那些经费先前应该已经用完了，现在都是贾惠诗用自己的钱在维持着。
身为跟从者的其他人想来没有贾惠诗那么狂热，因此投入最多的应该就是贾惠诗，她这个领头人的地位也许也有出资额的一部分功劳。
摸清跟踪者出现的规律，凌蓁的时间安排就比较有针对性了。
随着贾惠诗的人已经找到她，凌蓁投出的简历数量就直接锐减了——本来就算是处于四处找工作的状态，她也没有必要每天都出去面试的，她出门的频率越来越低，又开始常常宅在家里不出外。
有时候知道有人过来，她更是故意不出门。
凌蓁不出门的日子，汤凯从他宿舍往下看，总是能看到有人蹲在玫瑰花园的出入口那里徘徊。
贾惠诗还是谨慎的，派来的都是一些新面孔，不是火场里救出来的那十人的其中一个。
这也从侧面证实了，被贾惠诗拉拢到一起的，不仅仅只有十个人。虽然那个群组里的成员都不足十个，但是一个微信号背后藏着的应该是当年火灾事件的一个死者的家庭，他们以家庭为单位但是每一家都会有几个人参与到其中。
来蹲点的人扑了个空，就没有凌蓁的行踪可跟贾惠诗报告，因为财力上不能支撑着天天安排人，又不能掌握凌蓁的行踪哪天外出哪天不出，因此在扑空了几次之后，随后的时间贾惠诗咬咬牙还是让人天天都过来。
凌蓁也没有让人总是白来，连续来四五次她总有一次出现的。时间长了，贾惠诗那边首先就吃不消了。
但是很快她就想出了什么歪主意。
最开始时贾惠诗安排过来的都是生面孔，跟着凌蓁时也是偷偷摸摸的，但是突然有一天，过来的人居然是那里在火场里出现过的人了，而且还毫不加掩饰，在凌蓁好意装作没发现有人跟着人，他还主动现身！
凌蓁根据人设表现出对来人的惧怕情绪，但是再看看大街上人来人往，胆子又壮了些，回身去质问对方：“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旁边就是公安局，先前抓了你们的警|察就在这里呢，你敢再跟着我的话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警|察？一提到警|察对方反而得意了——因为先前抓他的警|察到最后还不是只能放他出来？
这一日抽中了跟着凌蓁的那个肤色黑得很有辨识度、让凌蓁这个脸盲都记住了的青年一听到她提警局不仅不害怕，反而还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那你去报警呗！反正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走就走，想走哪里走哪里，警|察还能管我不成？”
凌蓁不信邪地进了警局，那黑脸青年还非常嚣张地蹲在门口等着呢！
等一身制服的汤凯装模作样地跟着凌蓁出来，听了凌蓁指着黑脸青年所控诉的话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我们办案讲求证据，不能因为这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抓人的……”
黑脸青年闻言就更加得意洋洋了，而且在离开警局门口之后跟凌蓁就跟得更加明目张胆了，可以说除了进女厕所不会跟，其他时候几乎是亦步亦趋。还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蓁，一点都不回避她愤怒的目光。
凌蓁索性带着他到与警局相隔一条街的商业区去逛街，也不知道说这个黑脸青年脸皮厚还是资质愚钝不懂灵活变通，反正就算凌蓁走进女性内衣店，他还是照跟不误，还煞有其事地作出了认真挑选的样子。
凌蓁：“……”
内衣店的顾客与员工：“……”跟着客人来的男性她们也见过不少，但多数都是坐在一起看杂志等待的，少数在女伴的要求下给意见已经顶天了，这种单独一个男性进门还自己挑选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人该不会是心理有什么问题，是个变态吧？
从内衣店出来后凌蓁去书店看了会书，眼看到饭点了，出门她就进了书店对面的那家整个购物中心最贵的西餐厅，人均消费一千多还只能吃个七分饱的，如果不是为了坑人她都不会来第二次的。
黑脸青年果然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一直到吃饱喝足之后，凌蓁买单可以走人了，而黑脸青年却忙着在跟店员理论为什么他只吃了那么点，价格却那么贵？一错眼见凌蓁的背影都快消失在餐厅门口了，他心里一急下意识就想要追上去，不过被早有准备的安保人员给拦了回去。
凌蓁离开了餐厅之后就慢悠悠地回家去了，进了门口打开电脑，去看贾惠诗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