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早早就注意到她,吸引起人注意的,首先就是颜值,俗称美貌,她随便穿一条粉蓝‘色’的裙子,就闪闪发亮,专注地站着,看他变魔术的模样,讨喜的很。。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他礼帽上的小兔子慢慢站了起来,小手短短的,跟宫以纯做了个类似“恭喜发财”的可爱动作,宫以纯高兴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终于放下了胆怯,上前抚‘摸’了小兔子的后背,‘毛’茸茸的,‘摸’上去手感超级好,隔着皮‘毛’,还可以感觉到随着小兔子呼吸的时候,骨骼的伸展变化。
“好可爱……”宫以纯喜欢得紧,小兔子似乎也很喜欢她,一咕噜从贺楼的帽子里窜了出来,扑到了她的怀里。
在这之后,贺楼打了一下响指,在宫以纯的身后,出现了一片梦幻的星子,皆为白‘色’,如同雪‘花’一般翩然唯美,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夕阳卡在地平线上,舍不得离去,天空渐渐走向昏暗,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两人的身上,令初次见面的尴尬都显得微不足道。
“你是魔术师吗?”宫以纯眨巴着雪青‘色’的漂亮大眼睛问道。
“呃,算是吧……”贺楼收起黑‘色’礼帽,腼腆地点了下头,没敢直视宫以纯的眼睛。
她眼瞳的颜‘色’好特别,竟然是雪青‘色’,一般人都不会有这样的瞳****?令她像是从动漫里出来的少‘女’。
“哇哦,你真的好厉害啊,我一直觉得,会变魔术的男生都好酷。”
或许就是她不经意的这么一句话,就俘获了他的心。
说的话,是不是真心,是能够听出来的。
或许在宫以纯看来是随口的一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贺楼来说,是他想要万分珍惜的。
那时候,贺楼真的觉得这个‘女’生单纯又有趣,现在……她给他的感觉,只剩下了暗黑……
贺楼静默地凝望着宫以纯,她雪青‘色’的眼眸中仿佛压入了重重雾气,仿佛是在极力隐藏内心的感受。
过去不会去想明天有多远,不会思考能否和眼前的这个人走到一块儿,只晓得喜欢是种心情,可是将喜欢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就觉得千斤重,心跳‘混’‘乱’,勇气打烊。
记忆又折返到那时候……
“你喜欢魔术吗?”他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怯而兴奋地问她。
“喜欢!超级喜欢!我觉得魔术也好,催眠术也是,都很厉害!世界上有那么多行业,在我看来,唯独这两个行业神秘得不得了,你想想啊,魔术可以‘从无到有’,而催眠术是‘从有到无’,而这些,你都会耶,这不就是像个造物主一样的存在吗?”
‘女’娲造人,上帝创世,就是这么神奇的吧?
现在她用以比喻他,会不会是对他才华的最好赞赏?
贺楼表面上扬了扬‘唇’角,实际上,他的心里仿佛开了一个动物园,各种珍稀小生命在里头活蹦‘乱’跳,生机无限,他的世界是彩‘色’的,因为她的话点燃他的小世界。
“那魔术和催眠术,你更喜欢哪一个?”
宫以纯不假思索地说:“魔术吧,因为我觉得魔术比起催眠术,更能带给我们幸福感,它能够把人的情绪带到很舒畅的地方去,而催眠术,在我的印象中,很多时候是在人感到万分痛苦的时候,才使用它去收起那段痛苦的记忆之类的……会让人觉得压抑吧?”
是这样啊……
既然宫以纯是这样说,贺楼默默决定去当一个出‘色’的魔术师,因为她喜欢,只是因为她喜欢,可是实际上,他更喜欢的是做一个催眠师。
他非常享受帮人催眠的整个过程,可以在自己设计的房间中进行这一切,让客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忘却想要遗忘的事情,或者调控自己的情绪,从愤怒沮丧变到平静安宁。
因此到了最后,也就是现在,他在她和职业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是不是证明着,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慢慢降低了呢?
感觉这种东西是抓不准的,可为什么在他看到崔凛和宫以纯的互动的时候,他的心会那么难受?
崔凛和宫以纯去上课,崔凛和宫以纯一起学习怎么驾驶飞行器,崔凛和宫以纯参加晚会……
贺楼会觉得烦躁,也慢慢地减少和崔凛的接触,一开始他和崔凛的关系是很好的,就差没成为亲密无间的兄弟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后退了。
他怎么就变得像那些多愁善感的‘女’生了呢?以前从来不会想那么多事情的,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难道是遇见宫以纯之后吗?
是这个‘女’生给他带来的新的感受吗?
贺楼大脑一热,离开了梵朝星,躲避这种感觉,躲避梵朝星的一切,在百年前的世界一住就是数年,期间崔凛、东方傲、苏沁等人也来到了弥空市,与他有不间断的接触。
这样一来,又勾起了他对宫以纯的感情。
最后,贺楼决定傻傻地去问过崔凛一个很俗套的问题。
那天星月夜,苍穹有种半透明的感觉,两驾飞行器停靠在外,室内安安静静。
贺楼和崔凛寒暄了几句之后,崔凛察觉到他有心事,就直戳了当地问了,随后,贺楼问他:
“凛,你喜欢宫以纯吗?”
崔凛保持着一贯的动作,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越是折磨着贺楼的心。
这到底是默认了呢?还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一把小刀,在他心头上一下一下地锯。
可是贺楼又安慰着自己,万一崔凛心里对宫以纯是有感觉的,他是出于对他自尊心的保护,所以才沉默,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然而,片刻之后,崔凛说:“我对她,就像一个哥哥对妹妹一般的感情,别无其他。她比我和东方、苏沁都小两岁,我们从小就把她当最小的妹妹看待,所以会不由自主地对她多加照顾,就是这样。”
崔凛的话,打消了贺楼的不安感的同时,又令他的心更‘乱’。
他细想,他对宫以纯,会不会也像崔凛一样,是出自于对她的照顾,因为宫以纯是看上去很容易引起男生保护感的‘女’生,对她多关照,也不出奇,那么,他对她,会不会也只是怜悯和照顾?
往事如画,历历在目,可是过去了的,终究会成为记忆,唯有现在和未来,等待着自己去追寻。
对情感的认知,至今,他都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次来,会不会也是在探寻着长期困扰在他心中的这个疑团呢?
但是贺楼没有忘记,西枢国偷袭海中域东十二区这回事,很明显是和宫以纯有关系的,首先就因为她生在这个国家,再加上她的母亲宫本晴是西枢国元首,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就发生在刚才,他想忽略,想忘记都难上加难。
他鼓起勇气抬起眼看她:“以纯……海中域东十二区遇袭,是西枢国的人干的,你……有份吗?”
“本就是我指使的。”她睨了他一眼,“又怎样?现在你站在海中域那边,替他们说话了吗?”她的话语讽刺意味十足,开口就要给贺楼一个下马威的节奏。
贺楼抿了抿‘唇’:“空中域和海中域的矛盾本就多了,两个领域的事情,放在空海谈判上和平解决就是最好的,你为什么还要‘插’一脚?”
“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贺楼,你是我的谁啊?崔凛都不管我了,你为什么要管我?”她的眼里泪光闪烁,一直盯着贺楼的眼睛看,倔强得很,说什么也不把视线挪开。
这样的她,看上去好无助,好脆弱,仿佛是易碎的瓷器,谁都不忍心对她再加大分贝说话了吧?
宫以纯,又是用这样的假象,欺骗了多少人呢?
可是贺楼终归是贺楼,终归对宫以纯放不下。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你……你还好吧?”
宫以纯把头低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一点都不好,崔凛和我一刀两断了,说清道明,我和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再也回不去了,我感觉到恨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喜欢他,但不小心用了错误的方式去留住他在我的身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句“再无瓜葛”,一把抹去了过去的情谊。
宫以纯很小的时候就被宫本晴放在紫阳国,宫本晴采取的是放养政策,没有怎么管过宫以纯,又因为自己本身是西枢国的‘女’元首,公务缠身,忙得晕头转向,来见宫以纯的时间,少之又少,她让宫以纯自己按照自己决定的方式去成长,可是却忘记了她本身的‘性’格就是很需要人照顾的。
初来乍到的时候,宫以纯没少哭鼻子,之后崔凛、苏沁、东方傲……大家都来到了她的身边,照顾她,陪伴她,和她一同成长。
从小到大,大家都宠她,可能,不知不觉把她给宠坏了。
“我也是有心的人,他那天在飘塔市跟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戳痛我的心,他甚至威胁我,诅咒我一辈子得不到幸福……我觉得我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为什么,我和镜海棠明明长得那么相像,而且我比镜海棠认识他更早啊,怎么也要有一个先来后到吧?可是为什么崔凛选择了她?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我不明白……”也不能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