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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冤家路窄(1 / 1)

“黄兄,发生何事,何以如此?”当鼻青脸肿的萧衮挣扎到饭桌上之时,邻座的唐青松、唐青玉正悠闲品茶,萧衮的狼狈样令前者目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之色,但面上却做惊诧状问道。

“无事,夜间如厕未曾掌灯,不慎跌倒……”瞅了瞅随后而来的黄如月,便是吃了闷亏萧衮也只能忍着,只有将怒火泄于桌上的辣子鸡。

“夜间昏暗,黄兄修为未至夜能视物之境前不可逞强啊。”唐青松轻讽一声,接着道,“不知我唐门疗伤圣药可曾有效?”

“唐门圣药果是名不虚传,在下伤势已略有好转,多谢唐兄赠药之恩。”萧衮伤势有所好转倒是实话,但恢复的近半内力却因黄如月之故消耗一空,虚弱更甚前日,若是此刻遇敌,他只有束手就擒的粉。

“哈哈哈哈……”一阵突兀的大笑之声自店门响起,紧接着数十人鱼贯而入,大笑者正是为首一名身材高大的红衣喇嘛。余者均是侍卫扮装,颇有虎狼之势,只是面容略显憔悴,身上挂彩者不在少数,气势因而弱了不少。

萧衮和黄如月见状,互视一眼,心中各自暗暗叫苦——不是冤家不聚首,来者正是蒙古国师法正及宇文成所派的一众侍卫们。

“苍天有眼!”狞笑声中,法正一马当先,朝萧衮、黄如月大步行来。

“且住。”唐青松起身一跃,落在黄如月身前,拦下法正前行之路,打开手中折扇,微笑道,“这位大师看似非我大宋中人,远来是客,可否看在区区面上坐下一谈?”

黄如月大喜过望,道:“唐大哥,就是这番僧追杀于我,你可要替小妹主持公道啊!”

“哼!”唐青玉面如批霜,冷然道,“青松,这小妖女不安好心,莫中了她祸水东移之计。”

“此子武功不弱,我内伤未愈,倒是不宜轻易树敌……”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法正止步,眯眼打量唐青松的同时心中暗自思量稍许,然后单掌做什,道:“本座法正,蒙古国国师,受成都府路转运使宇文成之托擒贼。不知少侠高姓大名,缘何阻挠本座捉拿逃犯?”

唐青松收起折扇,淡淡道:“原来是蒙古国师,久仰久仰。区区唐青松,无名小卒罢了,想必大师未曾听过区区之名。”

众侍卫均是面上变色。法正挡在前头使他们视线受阻仓促之间未能看清唐青松,此刻闻言自然业已认出唐青松,“毒公子”之名或许不在法正、萧衮眼中,但在巴蜀可谓是如雷贯耳,其身后唐门更令西南武林中人畏之如虎,他们虽是效力官府却也极为顾忌,于是稍退两步与法正拉开了距离。

法正在成都府盘桓近月,巴蜀武林知名高手基本闻知,自是晓得唐青松,他哦了一声,道:“可是‘武林四公子’中的‘毒公子’?失敬失敬。不知唐公子和这两个小贼有何干系,要替他们出头?”

“萍水相逢,初次见面。”

法正心中微怒,不溢言表,反是和声笑道:“那请唐公子行个方便,让我等擒下两个小贼回去交差,宇文转运使定有谢礼。”

唐青松却面色一整,肃然道:“大师乃异国国师,何以屈居我大宋转运使之下甘为驱使擒我武林同道?”

法正脸色微变,道:“本座在成都府时曾蒙宇文转运使盛情款待,虽说本座并非宋国人士却也晓得知恩图报之理,且这两小贼倚仗武功以武犯禁,本座顺手助宇文转运使擒拿何错之有?请唐公子慎言,本座不愿节外生枝却也并非怕事之人。”

“哦?国师能知晓我大宋礼仪实属难得……只是不知他们所犯何事,还请国师道来。若真是作奸犯科之辈,区区即刻置身事外。”

法正冷笑一声,道:“此二人挟持宇文转运使之子,索金千余后潜逃出府,按律当斩。”

黄如月插言道:“国师此言差矣,宇文成放任亲子宇文建横行成都府,屡次强抢民女,作奸犯科者乃宇文建。小女子略有姿色为他看中,便想强娶小女子作妾,为求自保小女子方出此下策……”

“此举实属迫不得已,姑娘无错。”唐青松颔首赞同,道,“国师可有异议?”

法正面色转冷,缓缓道:“唐公子,此乃这小妖女一面之词,本座之言有官府为证,切莫轻信与她。”

唐青松打个哈哈,道:“官府指鹿为马之事多如牛毛,何以为证?区区相信如月姑娘所言。”说罢,他转头对黄如月一笑,扫过萧衮时则面带不屑之色。

萧衮不以为意,若唐青松真能代劳挡下追兵,被他鄙视一二又有何妨。

法正不怒反笑,道:“贫僧虽久居关外,但对‘武林四公子’亦有耳闻;只是今日得见唐公子却令本座失望,传言除‘魔公子’萧铮外,其余三公子不过是滥竽充数,看来此言不虚。”

唐青年少成名一向心高气傲,闻言自是生怒,森然道:“堂堂蒙古国师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区区这滥竽充数之才,想向国师讨教一番,不知国师可否赐教?”

法正看了看唐青松身后的萧衮和黄如月,有心想教训一下唐青松,又怕两人趁机逃跑,正沉吟间,后方一名侍卫步上前来,附耳低声道:“唐门暗器闻名江湖,这‘毒公子’又是门中翘楚,国师虽是不惧,但给他缠上也得费一番手脚,若是那小子和如月小姐趁机脱逃,我等岂不是鸡飞蛋打白忙活一场?还是莫与他一般见识。”这些侍卫对唐门甚是顾忌,非是万不得已不愿招惹,毕竟他们长居巴蜀,又无法正这等超一流武功护身保命,此时看法正犹豫,便趁机出言游说以避开唐青松。

黄如月精灵古怪,看那侍卫和法正交头接耳,以“天视地听”之术仔细聆听,便将那侍卫心思料了个八九不离十。她眼珠一转,出言笑道:“唐大哥果然了得,连堂堂蒙古国师也畏你三分不敢应战。”

唐青松吃迷魂汤一灌,飘飘然道:“月儿姑娘过奖了,我大宋武林藏龙卧虎,高人辈出,区区只是略有虚名而已,但应付些许化外蛮夷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么?那就让贫僧这化外蛮夷领教一下‘毒公子’的高招,也不枉来此一遭。”法正当即翻脸,纵然他有伤在身不愿多事,但以蒙古国师之尊、超一流高手之傲焉能受后生小辈之辱?话音方落,他沉身纳气,一掌拍向唐青松。

唐青松嘴上虽藐视法正,心中却不敢小觑早已聚气以待,眼见法正发掌击来,不闪不避以八成功力一掌迎上。

“砰”的一声两掌相交,四处劲气激荡,掀翻了不少桌椅,饭菜倾翻,酒水四溅,靠得近的几名寻常食客都给振荡的真气掀翻倒地。

店中立时为之炸锅,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众食客连账也没付便慌不择路纷纷出逃。掌柜虽是叫苦不迭,但交手双方一边是巴蜀道上大名鼎鼎的唐门“毒公子”唐青松,一边是率领转运使府侍卫缉拿要犯的蒙古国师法正,他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躲至角落里,连声向老天爷祈祷不要蒙受太大损失。

唐青松身形剧震,顶不住法正的强猛掌力向后退了两步方勉强稳住,看法正却是不动如山,他心下大惊:“这番僧功力好生深厚,只怕不逊家祖她老人家。”

法正也是略微讶然。拜萧衮和黄如月所赐,他伤势并未痊愈,内力约莫恢复了八成,方才那掌已使出六成,本以为可以击伤以暗器见长的唐青松令其知难而退,不想唐青松功力超出他预计之外仅是退了两步并未受伤。“倒是小觑了这‘毒公子’。”他心道。

萧衮和黄如月互视一眼,心中俱是暗自偷笑。

黄如月娇声道:“唐大哥,这番僧功力深厚,没伤着你吧?”

唐青松运功稍稍自查了一下,笑道:“区区无恙,多谢月儿姑娘关心。”

“无恙便好……这番僧不好惹,唐大哥还是莫要替小妹出头了,万一不慎伤在他手中,小妹此生难安……”

唐青玉插嘴冷哼道:“蒙古国师并非易与之辈,我看这小丫头压根是不安好心,松哥莫受她蛊惑,平白替唐门树敌。”

唐青松并未听劝,反是豪气顿生,长笑道:“玉妹多虑了,他功力深厚不假,但我唐门暗器手法岂是易与之辈。”说着,他摸出一对手套穿上,手腕一翻,掌中多出了数枚梅花镖。那镖上蓝光闪烁,显是喂有剧毒。

唐门暗器威震西南,积威已久,那一众侍卫立时散开至各个角落趴下,若非有法正在前挡着,只怕他们业已拔腿逃走。毕竟事是他人的,命是自己的,为官府卖命并不意味着真要把命卖掉。

店内地方狭小,暗器躲避不易,加之有伤在身,法正也不敢大意,提气凝神,戒备以待,口中同时道:“唐公子,店内狭小施展不开,且易损店主财物,不若我俩到外头一较高下,如何?”除却此点,他还盘算着诱出唐青松后,众侍卫一拥而上定可拿下萧衮二人。以他眼力如何瞧不出萧衮之虚弱,至于黄如月,不过一介女流之辈便是有萧衮传授武艺也时日尚短想来也是寡难敌众,届时唐青松想出手相救已是为时晚矣。

唐青松虽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却也并非傻子,他哈哈一笑,道:“我唐门虽非富可敌国,这等客栈赔上百八十座也不在话下;若是国师怕事,此时放手为时未晚。”

法正目注唐青松,缓缓道:“若是唐门老太在此,本座或许会掂量掂量;但就凭你这后生小辈,也敢对本座撒野?你也听本座一劝,此时放手为时未晚。”

唐青松冷笑道:“家祖武功高绝,暗器出神入化,她老人家若是在此,你这番僧只怕早已抱头鼠窜。”

法正狂笑一声,道:“本座数十载来会过无数天下高手,除却‘神州一魔’萧百君之外,尚无他人能令贫僧不战而逃!你唐门之主唐老太太便是武功再高,萧百君在世之时不一样臣服在魔门巴蜀堂主燕云天之下?若是本座无伤在身,纵是唐老太太在此,本座亦无惧于她!”

唐青松心中暗惊道:“这番僧有伤在身尚且如此了得,既已得罪与他,不若趁此良机将其除掉,免成日后大患。”他打定主意,面上不动声色道:“国师若当真不惧家祖,可敢一行唐门向她老人家赐教一二?”

“有何不可,若有机会,本座必定登门造访……”法正话音未落,突见蓝光闪烁,三支梅花镖呈“品”字状向其胸前袭来,正是唐青松发镖偷袭。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相近,加之事发突然,躲避已然不及,他既惊且怒,体内真气骤然迸发迸然护住胸前要害之处。

哒哒哒——三支梅花迅若连发镖悉数命中法正胸前要穴,唐青松见状大喜,笑道:“唐门道远,不劳国师跋涉登门,区区送国师上路即可。”

法正却面露嘲讽之色,道:“唐公子认为吃定本座了?”

唐青松展扇轻摇,笑道:“镖上剧毒见血封喉,国师纵然内力深厚,也决然支撑不久;不过远来是客,若是国师愿就此罢手退去,区区可将解药奉上。”

“那倒不必。”法正僧袍一抖,那三支梅花镖由胸前落下,而胸前的僧袍上却是丝毫无损,更勿论伤及躯体了。

“这……”唐青松面露惊容,至此方觉自己只怕惹下天大的麻烦,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该本座出手了。”狞笑声中,法正右掌暴涨,一掌挥出,声势赫赫,如山劲力直劈向唐青松。

“大手印?”唐青松倒是识货,惊呼一声正欲闪开之际,想起身后便是黄如月,如若自己让开,受此强猛掌力一击,黄如月怕是非死即伤,于是他一咬牙,举起双掌全力迎上。

只听砰然一声剧震,四处桌椅飞翻,法正依旧巍然如故;唐青松则气血浮动,经受不住,向后连连退去,眼看便要撞到黄如月和萧衮的桌上。

黄如月及时抬手托住唐青松,止住了他后退之势,口中柔声道:“唐大哥,你没事吧?”

唐青松内力修为不敌法正,一掌之下受了些许内伤,但得黄如月玉手相扶,他心神一荡,笑道:“无碍,差点碰到月儿姑娘,真是失礼了。”

萧衮心中暗笑,却拉着黄如月起身,道:“月儿,我们离远些,莫要碍着唐兄施展唐门绝艺。”

黄如月点头道:“嗯,那唐大哥可要多加小心,莫要因小妹之故分心落败。”

唐青松转首怒视萧衮一眼,却又不好发作,那唐青玉却嘲讽着道:“色迷心窍,自讨苦吃。”

唐青松怒道:“用不着你管。”

黄如月笑了笑,对唐青玉吐了吐舌,便随萧衮一道退至角落坐下,明摆着是要坐山观虎斗了。

“本座虽是伤势未愈,但想胜你易如反掌,唐公子若是识相便抽身而退,看在唐门份上本座也不与你计较。”法正身为蒙古国师,对待自认能稳操胜券的弱者倒也颇显宗师风范,并未趁隙出手。

唐青松面色铁青,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区区‘毒公子’之名,并非全靠唐门……”话音未落,他突然双手急扬,数十道寒光疾射而出。

法正冷笑一声,护身真气透体而出,将近身暗器悉数震落,“叮叮咚咚”落在地上,原是大把青蓝色毒针。

“区区倒要看看,国师的护身真气能撑多久。”唐青松双手不停,寒光连绵射出,似是无穷无尽。

法正不屑一笑,却未答话。护身真气虽是了得,但若开口说话泄了真气,他也只有被打成筛子的份。

唐青松双手暗器源源不绝疾射而出,即便徒劳无功也不以为意,仿佛身上携有无穷暗器。

法正修为深厚,护身真气支撑大半个时辰不成问题,他不信唐青松当真带有无穷暗器,打算将其暗器耗尽之后再行出手,却忽觉胸前一痛,随即酥麻之感立时由从胸口传来。“不妙!”他心下一惊,顾不上堂堂国师颜面,闪到一张八仙桌后将桌子竖起以避暗器,然后撤回护身真气封住伤处气血并行功逼毒。

唐青松停手笑道:“国师,区区这专破护身真气的毒针滋味如何?”名动武林的毒公子岂是易与之辈,他看那法正仗着护身真气托大正面接他暗器,便将计就计,先是以普通暗器不停发出,待到法正麻痹之后偷偷夹杂了一根特殊毒针,以唐家独门手法发出一举奏效。

法正已然察觉针上毒性极强,也不答话急运功力逼毒。

“国师莫要费劲了,此毒见血封喉,换做常人早已毒发身亡,国师纵然功力深厚,也难将其逼出。”唐青松并未乘胜追击,亮出折扇,边摇边笑的同时,暗自运功回气。他连发上百暗器,其实真气消耗颇大,但却在黄如月面前逞英雄故作轻松。

法正已将胸口所中毒针以真气逼出体外,只是那酥麻毒性却始终无法遏制,知唐青松所言非虚。阴沟翻船使他心下大怒,抬手封闭胸前几处穴道暂时止住毒性扩散,接着悄然向唐青松拍出一掌。

萧衮虽是厌恶唐青松对黄如月心怀不轨,可眼下同为一根线上的蚂蚱,于是出言提醒道:“唐兄当心,那是喇嘛教绝技绵掌,可伤人于无形。”

但那绵掌掌力甚快,唐青松刚闻得萧衮提醒,下一刻便觉一股阴毒劲力袭近身周两尺之内,躲避已是不及。他心头骇然,一扇挥出意欲挡下绵掌掌力。

绵掌为求无声无息伤敌于无形只能发出五成内力,但法正功力深厚,五成功力便足以开碑裂石,且唐青松仓促间一扇之力还不足五成,一击之下只觉内腑如受千斤重击,随即张口吐出一股殷红,当场跌坐失去再战之能。

“哼,本座的绵掌滋味如何?”法正强压体内剧毒,自桌后迈出,向唐青松行来。

唐青松面色暗如紫金,正运功疗伤哪有闲暇作答。

法正行至唐青松身前三尺之处,正欲将其擒拿逼问解药,忽觉身侧响起细微破空之声,似是又有暗器袭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立时急退数步避开袭来之物,然后循声看去,却是先前那名于一旁观战的绿衣少女所为。他怒道:“小丫头,你是何人?”

“得罪了。”那绿衣少女正是唐青玉,她虽怨唐青松见色忘己,但也不可能眼见他遇险而不救,她轻声道,“我大哥一时糊涂,还望国师海涵莫与他一般计较。”

法正哦了一声,道:“原来也是唐门之人,只是令兄以毒针暗算本座,本座如不将他擒下逼问解药,岂非闭目待死?”

唐青玉看了一眼唐青松,见他面色惨白似是受创颇重,于是道:“国师先退后,小女子将解药给你。”

“可以。”法正退了几步,伸手道,“解药拿来。”

唐青松却忽然睁眼道:“玉妹不可!”

唐青玉正欲掏出解药践约,闻得唐青松之言,不解道:“为何不可?”

“他武功太高,给了他解药,我等今日皆难逃生天!”

法正目中寒光一闪,右掌抬起,道:“小丫头,你若不守信用,休怪本座手下无情!”他方才调动真力强发绵掌,以致胸前毒素难以压制,渐往四处蔓延,是以不愿再有拖延。

唐青玉看着唐青松道:“若不给国师解药,他毒发身亡便会将你杀了。”

唐青松道:“你我联手,只要支撑过十招,他便难以压制体内之毒。”

法正森然一笑,道:“何须十招,三招之内本座即可取你性命!”

唐青玉行至唐青松身旁,低声道:“无需行险,国师目的不在你我,只要给他解药,想必看在唐门份上,他不会为难我们。”

法正瞅了角落里的萧衮和黄如月一眼,道:“不错,交出解药,看在唐门份上本座放你们离去。”

唐青松默然不语,似是在自身安危与脸面之间踌躇不决。

“这法正武功了得,萧郎伤势未愈难与他抗衡,若是让他得了解药,今日我和萧郎怕是插翅难逃……”黄如月心中略为思忖,随即出言道:“唐大哥,给他解药吧,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并无渊源,小妹不愿因己之故拖累唐大哥。”

“若是我屈从法正威胁,不仅为佳人所不屑,此事传出江湖我‘毒公子’之名亦将身败名裂为人不齿……”唐青松寻思片刻,打定主意淡然道:“区区虽非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却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国师想要解药,便亲自来拿罢。”

“那本座便成全于你,杀了你再从这女娃儿身上逼取解药!”法正已感不耐,唯恐剧毒深入肺腑,右掌扬起就欲击出。

唐青松正欲起身迎敌,不防身旁唐青玉疾出数指点了他几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他怒道:“玉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青玉歉然道:“大哥,对不住了。为你安危着想,小妹只能出此下策。”

法正见状,收敛掌势,笑道:“还是这位姑娘讲理,请将解药交出,本座即刻就放你兄妹安然离去。”

萧衮和黄如月互视一眼,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如若昨日萧衮不是因黄如月走火入魔之故消耗掉恢复的半数功力,此时定可拦下中毒的法正,只是天不遂人愿,此刻已是无计可施。

黄如月贴近萧衮,蚊声道:“我能打得过那贼秃不?”

萧衮摇首低声道:“不行,光是他那绵掌你就防不住。”

黄如月四顾打量了,见客栈内众人目光均为法正和唐青松、唐青玉等人所吸引,守住门口的一众侍卫们也没往这边看,于是眼珠一转,轻声道:“趁那贼秃此刻无暇,我们回房,从窗口走。”

萧衮点头,悄然起身。

只听那唐青玉道:“国师乃一国宗师,想必言出必行,小女子给你解药便是。”

法正傲然道:“那是自然,本座何许身份怎会欺你,快将解药交出!”他感到体内之毒扩散愈发迅速,是以出言催促。

唐青玉伸手入囊,道:“好,小女子这就给大师。”

唐青松嘶声道:“玉妹不可陷为兄于不义……”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觉喉间一麻,却是被唐青玉封了哑穴,没了下文,只能愤怒之极地盯着唐青玉。

“若是大哥生气,回去再处罚玉儿便是。”唐青玉从囊中里摸出一个红色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法正,道,“这就是解药,大师服下即可运气驱毒。”

法正接过药丸,并未立刻服下,看了一眼唐青玉,徐徐道:“若解药非真,姑娘和这小子必成本座陪葬。”

唐青玉颔首道:“国师尽管放心,晚辈与那两人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他们赔命。”

“如此甚好,还请姑娘在本座驱毒之际莫要乱动。”法正服下药丸,当即盘坐在地,一边运气驱毒,一边手中蓄了五成功力对着唐青松、唐青玉二人,以防不测。

“不好,国师,那小子要逃了!”正当法正行功驱毒之时,身后有眼尖的侍卫看到黄如月和萧衮正蹑手蹑脚地向楼上摸去,立时大声叫道。

黄如月和萧衮闻言,放开手脚溜得更快,眨眼便消失在楼梯口,上到了二楼。

法正恨得牙痒痒的,但正处紧要关头不敢乱动,连出声亦是不能,否则真气一散,莫说防御,便是驱毒之力都将散掉,等若自寻死路。

“一半在此看护国师,一半人随我追!”一名侍卫首领眼见法正不能作答,便出面组织,带了十数名侍卫向楼上追去。

唐青玉对唐青松冷笑道:“松哥,你为她奋不顾身,她却和那小白脸一道逃了,自作多情莫过如是。”

唐青松口不能言,喉咙间发出了一声闷哼,显然并不领情。

唐青玉看唐青松不以为然的神色,叹了一声,不再劝解。

过不多时,法正便将体内毒素驱尽,收功后道:“果然是解药,本座一言九鼎,便不为难与你兄妹了,后会有期!”言罢,他便起身往楼上赶去。

就在这时,客栈外却传来了几名侍卫的高呼声:“不好,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紧接着几声惨叫传来:“啊……这小妞的功夫怎生变厉害了?”

“呜……快去牵马追啊……”

法正一愣,随即便知中计,转向客栈外边奔去。一众侍卫也纷纷跟上。

出得门口,只见原先守在外头的几名侍卫悉数倒卧**呼痛,黄如月和萧衮已然上马,扬尘而去。

而先前上楼追赶的那些侍卫刚从窗户跃下,正手忙脚乱地去马厩中牵马,显然已是追之不及。

黄如月扬鞭同时回首笑道:“国师,可要再行一趟野狼谷?”

“混账!果然是你这臭丫头改的路牌!”法正闻言怒极,抢了一名侍卫牵出的马匹,狠狠给了马屁股两鞭追了上去。

在愤怒的吼声之中,一场追逐再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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