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伤就是痊愈了也会留下疤痕。-79小说网-」
墨‘色’是木制大‘门’吱呀着缓缓拉开,按耐不住的强大气场扩散开来,烟尘滚滚。
那一日犹如百鬼夜行,数个亡灵撬开木棺,拍打着死神的脚步。
不,比亡灵更恐怖,更贪婪,血‘色’的瞳,闪动着邪魅的光。
漆黑墨泼的夜无情吞噬着一切生灵,似乎所有有生命的灵魂都与这缓缓降临的王座格格不入,帝国铁蹄般的风践踏着在崩塌边缘游走的心。
“恭贺德古拉公爵重回王座!!”少年欠身狂笑。
王座上的王,威严而狂妄,亚尔森的眸中四溢绝望,在杰夫里心中狂澜‘波’涌。
持续了十年的平静生活,在今日得以覆灭。
血族公爵蔑视着昔日猎人的尊严,无情践踏着用鲜血守护的领土。
忽然之间,一个黑影蹿出,风卷残云般包裹了最后依偎的父子。红发少年瞥见消失的落败者,眉宇间些许急躁。重生的王,则轻挥权杖,勾起嘴角:“这还有一个。”
“你们这帮魑魅魍魉,多年前我曾打败过你们,今日仍可如此!!”杰弗里咆哮,瞥向德古拉身后的残垣,他们已经离开了吗,那就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剑术没有增进,脾气还是臭得要命!我劝你别再负隅顽抗了,这样你能少受些苦,看在你追杀我多年的份上。”德古拉轻蔑的笑笑,“解决了你,再去分尸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话音消逝之时,即使挥刃之刻。
德古拉挥起权杖,眼中的红光火焰般闪动,刺痛雨点般降临,压迫迟缓的呼吸,完全看不清的动作,毫厘间的间隔,杰弗里猛然挥刀,半个转身,砍在了他的右胳膊上,深可见骨,权杖断开半截。德古拉索‘性’撇开权杖,简单的扭动脖子,筋骨咔咔作响。他一个飞扑,猛虎般压迫对手,直抵杰弗里的喉咙。杰弗里竟把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多年来和血族人‘交’战的经验,才是真正武装他的兵甲。德古拉手微偏转,正叩杰弗里的头颅,杰弗里抬起利刃挥去,可是动作就像凝固了那样迟缓,那是几个血族‘侍’卫合力拉扯才完成的结果。德古拉没有半片迟疑,指甲刻进皮层,轻松的扭断了杰弗里的脖子。“你输了,呵呵呵,瞎子就是不中用啊。”德古拉看着流淌的鲜血,笑着扯下染红的白手套,丢给一旁的红发少年。“可惜了,是猎人的血啊,味道很不好呢。”话音刚落,本来飞扬的哂笑瞬间定格,扭曲,狰狞。杰弗里的火刃笔直穿过德古拉的身体。
这是不可能的,杰弗里的火刃被他一脚踢开,更何况他已经扭断了他的脖子?!!
而手持火刃的人,不是杰弗里,而是……
“该隐侯爵,你……这个叛徒!!”德古拉怒吼,眼看着自己的伤口如玻璃般破碎,无法愈合。“哈哈,猎人的传世武器就是好用啊,德古拉,你坐这个位置太久了,我不想再站在你旁边听你使唤了……”红发少年邪魅的笑笑,倏然变得面无表情,红瞳中汹涌着仇恨与解脱‘交’织成海。“你怎么能拿起……猎人的兵器?”德古拉死前的疑‘惑’。“因为我……手上沾满了猎人的血啊……”少年的狂笑中,众人的欢呼声,血族公爵,不,是前任血族公爵尘埃般消逝在新生的黎明中。
黑暗,无尽的黑‘色’,深渊的深处。
冰冷,温柔的冻结,狂暴的吞噬。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曾经多少次面对死神说不,如今却心甘情愿投入他的怀抱。
心甘情愿吗?
翻飞的画面,像一声流动的胶片,无声的记录。
在走马灯的剧场,翻阅着这些面庞。
聚集的人群,高举的酒杯,人们欢歌雀跃,那些被称作狄列忒尔猎人的人们。
还有那个在人群中望着自己的‘女’孩。
像紫苑‘花’一样盛开,又像‘花’儿一样轻易凋谢。
分离久远征战多年的兄弟,在那一天再次见面。
还记得最后一次的封印大典结束前,
对不起没能早些回到你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没有丝毫责怪,残喘着旧日温柔的笑。
“我想让你安心等着,最后告诉你,给你个惊喜。你不是总说我不‘浪’漫吗。”无声的哭。
染红紫苑‘花’血‘色’的‘浪’漫。
一直持续的战争终于告罄,一直渴望的平静生活终于来临,可是代价为什么这么惨重。
“谢谢你,狄列忒尔列猎人,这朵‘花’送给你!”‘女’孩笑着跑开了。
为什么,是紫苑‘花’。
一直放不下。
曾经令人仰慕的绝世剑术,曾经被人称作英雄,曾经最好的兄弟
夺走了一切吗。
“嘿,看,那个‘女’孩在看你呢!”他笑着推了推我的肩膀。
那朵摇曳的紫苑‘花’。
终究是在看你啊。
婚礼上的你是那么美,纵使你永远只是把我当做哥哥一样看待。
但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是个很好的人啊,他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我竟然不敢相信他竟然要保护我们的敌人。
研制了多年的魔咒,终于出‘色’的完美!
可是他为何拦过所有功名荣誉只留给我无尽的黑暗?
不过我庆幸我看不见,这样我永远只记得你盛开的样子。
看不到你凋谢的痛楚。
虽然我恨他,嫉妒他,但是我并没有想让他失去生命。
因为我
一直想像他一样守护这片土地。
以及你。
这个世界,晚安。
“伊诺克,你过来……”亚尔森用最后的力气说。伊诺克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把耳朵凑到他嘴边。“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要出去,我是……去和血族‘交’战,而你妈妈她坚持要去,我……只好骗她说血族封印完了,我出去喝酒庆祝,叫她在家里等我。……可是血族人偷袭古宅……咳咳……我赶到的时候,你妈妈她……已经……”亚尔森的眼角流出泪滴,‘混’杂着血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伊诺克大声说道。“因为我自以为是,我以为我可以带来永久的和平,我的儿子不用像我一样征战沙场。”他忽然像是猛的想起什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总说我不‘浪’漫吗?”亚尔森伸出孱弱的手,轻轻抚‘摸’伊诺克沾满血的面颊,“和你妈妈真像啊……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真的……爱你。……”话音渐渐消失,厚重的手掌也失去了以往的力度,被妖‘花’吞噬的笑容,渐渐僵硬。
依偎着的少年,早已泣不成声。
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梦吧,我宁可回到格瑞斯被所有人嘲笑欺负,也不愿意这样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被一一从身边被剥落……
翻涌的血族人燃烧了墓地旧址,火舌吞噬的狄列忒尔古宅,洋溢的邪笑。
逃脱围困的野马般涌向西方
太阳照不到的
黯世界。
而那之间伫立不动的,是眼眸低垂的黑发少年,他披着残破的黑‘色’斗篷,深深的‘阴’影遮盖住他没有血‘色’的皮肤,以一种极为绝望又没有悲伤的姿态俯视着。
“达克·罗宾,你干的不错,回到血城后我敬你一杯!哈哈哈”名为该隐的红发少年,新一任的血族公爵,摆‘弄’着火刃笑着说。
“谢谢,我的殿下。”
…………
(感谢此次观赏,期待下次更新,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