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狗日的,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吐火罗勇士拔野古!你这狗东西也敢假冒你爷爷的名字!”拔野古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喝道:“常婉她爹是你杀的?”
“拔爷爷饶命!小人只是奉命……”
只听“扑”的一声闷响,那独目大汉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眼前寒光一闪,首身分离,一颗人头被金刚杵挑了起来,半截身子倒栽下战马。
那八十斤重的金刚杵是超重兵器,可在拔野古手里,却耍的极为精细,杵尖分毫不差地切断了那独目大汉的脖子,如同是做了一台外科手术,那独目大汉首身分离,却并没有脑花四溅的血腥。
拔野古一把从金刚杵上取下血淋淋人头,提在手里,拨转马头,眨眼间,就冲到了那白衣秀士面前,那白衣秀士吓得手足无措,竟然忘了拔剑招架,嘴里只顾结结巴巴:“好好好汉……”
“呔!我二哥房若虚虽然时常冒酸气,却也不是这般没用!”拔野古一声爆喝。
那白衣秀士被拔野古的嗓门一震,竟然掉下马去,却是陷在积雪中,手脚乱抓,却是动弹不得,只得趴在雪地里大叫:“拔爷爷饶命,在下的确不是房若虚……”
“不是就好!”拔野古单手执杵,一个下劈,切下了白衣秀士的人头,杵尖一个上挑,那血淋淋的人头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到了拔野古手里。
“常小姐,两颗人头了,还差一颗!”拔野古一手提着两颗人头,一手舞动金刚杵,两腿一夹,战马一声长嘶,冲向那自称步云飞的将军。
那将军见拔野古来得凶,吓得一声怪叫,拨转马头,撒腿就跑。
身后的士卒各举刀枪,围向拔野古,拔野古却是毫不在意,一手护着常婉,一手将那金刚杵舞得如同风火轮一般。
当初兄弟三人在翠云村隐居的时候,为自己铸造兵器,用的是最好的原铁,工艺则采用的是现代折叠钢团打技术,这种技术,只有步云飞给秦小小打造凤纹剪刀的时候才用过。那拔野古的金刚杵,原本就重达八十斤,不仅势大力沉,而且韧性和硬度都远远超过同时代的兵器。加上拔野古的武功出神入化,那些兵将的刀枪剑戟碰上金刚杵,不是被震飞就是断成了两截,根本无法沾到拔野古分毫。
拔野古杀的兴起,再也不管什么招式精巧,一柄金刚杵舞动起来,如风火轮一般。两百精锐士卒就被拔野古一人一骑冲得七零八落,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到处都是被金刚杵砸烂的头颅、劈开的身躯,死相极其可怖。靠后的士卒,看见前面的人被拔野古杀的开肠破肚,吓得纷纷四散逃命,哪里还敢去阻挡拔野古的马头。不一会儿,就如风扫残云一般,两百精锐被拔野古击杀了五六十人,剩下的只顾逃命。
那自称步云飞将官在前拼命奔逃,眼见拔野古穷追不舍,急的大叫:“放箭,快放箭!”
三百弓箭手簇拥在土台上,正在慌张,还没来得及拉弓,拔野古已然冲了进来,弓箭手早就看见那两百士卒的惨状,早已吓得心惊胆战,被拔野古这一冲,如同是炸开的羊群,一声吆喝,四散逃命。无一人敢来触拔野古的霉头。
拔野古知道那些弓箭手已然吓破了胆,也不与他们纠缠,策马直追那将官。
那将官见弓箭手溃散,猛地勒住马头,战马一声嘶鸣,身后烟尘滚滚,五百铁骑滚涌而来。迅速在拔野古面前结起一座方阵,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那将官围在核心。
将官在铁骑之后,哈哈大笑:“拔野古!果然有勇力,天下第一猛将阿史那铁勒死在你手里,却也不冤!”
“知道你拔爷爷的大名就好!”拔野古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是不是步云飞!”
“当然不是!”那将官喝道:“步云飞一个陪嫁囚徒,哪里配得上我黑云都!”
拔野古长出一口气:“常姑娘,这下你该相信了吧,他真不是我大哥步云飞!”
常婉盯着那将官,咬牙说道:“我爹爹,村里的百姓,都是他杀的!他还抓走了村里得女人!”
“拔某这就为你爹爹报仇!”拔野古大喝一声,一扬手里的两颗人头:“小子,这两个狗东西等着你呢!”
那将官却是一声冷笑:“见过我黑云铁骑吗?”
五百骑兵,在那将官身前结成两道人墙,最前面是刀牌手,一手长刀,一手盾牌,刀牌手的身后,是槊兵,人手一柄长槊,与前面的刀牌手长短相互策应,叉叉丫丫,结成方阵,如同是一只巨大的刺猬。
“狗屁铁骑,曳落河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拔野古喝道:“常姑娘抓紧马辔!”
“拔将军小心!”常婉揽住马辔,轻声说道。
拔野古一声爆喝,舞动金刚杵,催动战马,直扑方阵。
那方阵却是一声轰鸣,闪开一条通道,让过拔野古,拔野古人马冲进通道,又是一声轰鸣,两侧骑兵从拔野古的身后包抄过来,方阵变成了园阵,将拔野古反围了起来。
只听五百黑衣铁骑齐声呼喝,地动山摇,无数长槊,从四面八方向拔野古刺杀过来。
拔野古却是不慌不忙,一个朝天式,金刚杵上下翻飞,左右横扫,只听声如爆竹,劈啪作响,刺向拔野古的长槊,纷纷脱手。
黑云铁骑结成的方阵却并不后退,在盾牌的掩护下,向拔野古挤压过来,盾牌之下,伸出层层密密的长刀,寒光闪闪。
拔野古把手里的人头挂在马头上,一探手,拔出腰刀。
刀光一闪,一面逼近的盾牌被腰刀劈成了两半,盾牌后面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刚杵砸碎了脑袋。
只见拔野古一手持金刚杵,一手舞刀,近者刀劈,远者杵打,黑云铁骑人仰马翻,血光四溅,拔野古的战马旁,尸积如山。
黑云铁骑摆出的是刀牌阵,这是原本是轻骑兵对付重骑兵的阵法,五百轻骑摆出此阵,可以与一百重骑兵抗衡。
然而,在拔野古面前,刀牌阵丧失了作用。
这固然是因为拔野古勇力非凡,但也是因为,轻骑兵能够用刀牌阵与重骑兵抗衡,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重骑兵的行动速度不如轻骑兵,轻骑兵可以利用速度上的优势,从容调动刀牌手和槊手,相互策应。如果一击不中,即便前面的刀牌手被重骑兵击倒,刀牌与长槊也可以迅速转换,堵住缺口。
然而,拔野古的战马并没有披甲,他其实就是一个轻骑兵。
他的速度丝毫不比对手差,而他的勇力和反应,高出对手何止百倍!
而他的金刚杵,更是让对手胆寒——被金刚杵击毙的,死相实在是太惨烈了!
死在拔野古刀杵之下的人马,堆积如山。
一声轰鸣,在血腥的搏杀中,刀牌阵终于崩溃了!
黑云铁骑四分五裂。
拔野古冲出了战阵,与那自称步云飞的将官迎面相对。
那将官被拔野古的杵锋封住了退路,退无可退,却是一声高喝:“你要杀了我,步云飞会后悔的!”
“放屁!我大哥嫉恶如仇,见到你这等恶徒,比不肯饶你性命!”拔野古大喝一声,不问青红皂白,右手金刚杵一磕,那将官手中的长剑飞到了半空中,左手手起刀落,那将官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头已然落地!
周围的黑云铁骑,早已被拔野古杀的魂飞魄散,如今,见主将被杀,顿时群龙无首,只顾四散逃命。
拔野古用金刚杵挑起那将官的首级,低头说道:“常姑娘,三个人头齐了,咱们回家,祭奠你爹爹!”
“你骗人!”常婉低着,咬着嘴唇说道。
“你怎么老说我骗你,我啥时候骗过你了?”
“你刚才说,要把我送给贼人。”
拔野古皱眉:“常姑娘,我是骗那些贼人的!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我要不这么说,那冒充我兄弟三人的贼人,岂能轻而易举地跑到我拔野古面前来送死。”
拔野古也是粗中有细,眼前贼人声势浩大,他倒也不怕他们人多,而是怕动起手来,那三个家伙趁乱跑了。所以,他故意说是送常婉来,引诱那三人走出阵营,来到他面前,让他轻松搞定。免得兵荒马乱,那三人要是趁乱逃跑,拔野古要追起来,很是费周折。
“反正,你就是骗了人!”常婉却是不依不饶。拔野古此计,却也巧妙,却把常婉吓得不轻,想起来就后怕。
“跟你说不清楚,咱们回去,让大哥评理!”拔野古不耐烦起来。
“你就听你大哥的?”
“我拔野古是个孤儿,当然只听大哥的!”
“大哥要你害人,你也害人?”
“我大哥不会要我害人的!”拔野古喝道:“女人就是啰嗦!”
“啰嗦总比骗人好!”
“你有完没完!”
“没完!”
两人正在斗嘴,忽听东北方向,喊杀震天,一哨人马呼啸着从山林中冲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