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如影随形跟上,法宝攻击始终不离仙府和丹田,逼迫得廖掌门恨声连连,“你们皇宫遇袭当日,我可是一直在远处观望,并没有落井下石,你我心中都明白,那是魔族所为。”
“分明是你们干的好事,如今倒是推得干净。”玄真自然知道是魔族所为,但是魔族向来躲在暗处,各大宗门早已不把魔族看在眼中。
“你我两宗从明到暗,交手无数次,几时把平民牵扯进来过,此次分明是魔族从中使坏。”廖掌门几次欲脱身离开,终究不能如愿,看着玄真法宝上已经成形的器灵,情绪有些激动,八极门自此之后,只怕只能仰隐仙宫鼻息。
玄真轻笑一声,手下攻击愈发狠厉,“说的有些道理,若是你有机会统一衍灵大陆,会主动放弃吗?”
“好大的口气,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落空,我若拼死伤你,背后魔族趁机杀来,你还有多少灵力可以应战?不是我贪生怕死,欲求得脱身,我是担心对方肆意杀害无辜百姓,衍灵大陆将会生灵涂炭。”廖掌门身上再添两处伤口,眼见今日有可能命丧于此,想起过往,心中懊悔不已,“说起来,这些世俗名位算什么?我们所求不外是进入天外天,取得长生而已。”
玄真顿住身形,若有所思站在原地,心中不停默念长生两个字,是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这个最终目的给忘记掉的呢?终日沉浸在权利名望中,乐此不疲,挖空心思争夺资源,掌控人心,分明长生才是自己所求啊。
廖掌门抓紧时间处理身上伤口,招呼八极门弟子后退十米,有伤的处理伤口,没伤的赶紧盘膝坐下,恢复自身灵力。
半空中突然暗淡下来,地面震动,刺耳的狂笑声响起,“书长果然是好口才,这样的劣势依然能让玄真手下留情,不得不佩服你啊。”随着巨大法阵结界升起,半空中出现一个手拿折扇的中年人,顾盼间一副天下尽在我手的傲然姿态,“玄真,你宗门弟子朱阳勾结魔教,学习魔教妖法,对身边多人实施魔教灌顶之术,为免你宗门陷入万劫不覆境地,速速交出朱阳这个孽徒,好免去灭宗门祸事。”
“我呸!真正是贼喊抓贼,灵叶部洲与衍灵大陆,谁人不知你们武仙宗自甘堕落,暗中培植魔教,如今倒来血口喷人,休要欺人太甚。”玄真手筋暴突,心中哀叹连连,世间果然没有秘密,魔教喜欢用灵石和异宝开路,各宗门之间则是各种渗透。
“这么说,你是宁死不交?”手拿折扇的看也不看玄真,轻轻打开扇子研究扇子上面的字迹山水。
玄真拿出五彩小塔举在手中,“你莫要嚣张,且看这是什么?”
中年人声音有些颤抖,“玄机塔?!”
法阵内外,低阶弟子互相打听玄机塔的用处,高阶修士则是一脸肃穆,神情凝重。
“我赌你绝对不敢引动玄机塔,若是圣地在衍灵大陆设置接引法坛,你这个隐仙宫宗主,从此就和奴才没什么两样。”中年人声音中明显底气不足。
玄真看着半空中这个颠倒五行法阵,再看看法阵外面数百个武仙宗高阶修士,莫说如今他灵力消耗过半,即便是全盛状态,面对这个法阵和外面人数众多的高阶修士,隐仙宫也是在劫难逃。姓施的家伙之所以逼迫自己交出朱阳,不过是为了让朱阳对隐仙宫失望,从而更加容易控制朱阳罢了。
给朱阳安个私通魔教罪名,逼迫朱阳为武仙宗效力么?
不说珍儿在朱阳手中,就算没有珍儿,朱阳也是坚决不能放的,若不是舍不得放开朱阳,他早已带领朱阳去夺取风云会参赛资格去了,哪里会等到此时。
风云会前十名有机会进入圣地,进入圣地之后若是取得圣地传承,自动升为天宫弟子,推荐这名弟子进入风云会的相关宗门,皆有破障丹奖励。事实上,哪一次风云会前十名不是全部收归天宫门下,取得传承不过是遮人耳目,堵人口(舌),让众人觉得,你看看我的传承他都已经学到手,这个弟子当然不能还给你们。
可是各大宗门为了破障丹,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争抢着把得意弟子送入天宫。
天宫之所以高高在上,还不是因为独家掌握着破障丹炼制方法么?可是,万一朱阳可以炼制出破障丹呢?毕竟朱阳炼制的疗伤药效果,他做宗主这么久,真是闻所未闻。
玄真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语气中透出决然,“若是放在以前,我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廖掌门的话提醒了我,我们所求不外是进入天外天,求得长生而已。”
“你这是多么怕死,才会随身携带玄机塔?”中年人傲然姿态荡然无存,青筋激(凸),脸上表情狰狞。
玄真作为一宗掌门,如今要靠玄机塔退敌,心情也是非常糟糕,“玄机塔代表着隐仙宫华光真人的成就,足以引起天宫敬重,才会赐予玄机塔,让天宫后人护佑华光后辈,用以昭示强者之间的许诺,哪怕过去千载、万载,依然被后辈子弟铭记于心,玄机塔一旦引动,必将引发尸山血海,你们武仙宗还不退去,莫非真的想被天宫从修真界除名。”
中年人皱着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玄真,把扇子打开,合上,再打开,再合上,反复多次以后,才恨恨地吩咐下去,“把法阵拆除,我们走。”
玄真和廖掌门看着武仙宫众人离开,才刚刚松了一口气,不成想中年人突然返回,这么短短片刻时间,他已经梳理好情绪,姿态潇洒地悬浮在半空中,幸灾乐祸地地看着玄真,“虽然你依仗玄机塔逃过一劫,但是我会把朱阳的情况如实回禀天宫,让天宫来评判你们纵容门下弟子,学习魔教灌顶之术,到底该接受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