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北冥朝着六月招了招手。
“主子还有何吩咐?”
“挑一只乖巧些的变色龙兽,打包好给小拾儿送过去。”
六月脸色古怪地一皱。
刚刚花拾小姐都已经把您送的披风扔了,您还要去送,这不是热脸贴着冷屁\/\/股么?
很显然北冥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顿了顿继续道:“今天你送的伞,她收了。所以这变色龙兽,也由你来送。”
北冥看似无害的目光幽幽地看着六月。
六月只觉得后脖一凉,像是有冷水灌进了脖子里。
今早主子才刚刚吃过他的醋,现在又直接叫他去给花拾送东西,这是想要了他的命呢?还是想要了他的命呢?
六月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应下。
**
当花拾从巷子里缓缓走出时,恰好街道的牛羊群已被驱散,迎亲队伍重新准备好,预备着重新启程了。
看到花拾完好无损的出现,只是身上的衣衫有些潮湿,北锦澜沾满血的脸上,下意识地就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布满了阴霾。
“刚刚去哪了?!”他口气中带着训斥之意。
花拾脸色一冷,看都不看北锦澜一眼,道:“不好意思王爷,花拾胆子太小,看到有牛撞过来,撒腿就跑了。”
北锦澜定定地看着她,冷峻的眼眸因花拾对他的冷淡而变得更加暴怒。
以前,花拾的视线看向他时,永远都带着狂热,而他一直是冷脸相待,视而不见;
现在他好不容易愿意正视她,她竟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这种极度的不平衡感,让北锦澜整个人变得心烦气躁。
“胆小鬼!”
北锦澜克制住心底的那份炽火,下人牵来新的马匹,恭敬地请他上马。
之前的那匹马,被牛角顶破肚皮,已经当场毙命。
“哪里比得上王爷骁勇善战。”
花拾嘴里不饶人,说这句话时,看了看北锦澜身上沾着的血迹,径自走到花轿旁边。
迎亲的队伍重新启程,锣鼓喧嚣的喜庆音调响彻半条街,仿佛刚才的大雨,只是前奏。
谁都没有发现,队伍之中少了一个花如季。
花拾心想着,既然北冥说这事交给他来处理,那么她就少掺和,省的添乱。
相信花如季的死,应该很快就会传出了,顺其自然吧。
官府的人行色匆匆地走过,礼貌性地给北锦澜行了礼,直接拐进了小巷。
众人也只以为是寻常百姓的案件,并未在意。
没过多久,澜王府便到了。
正楷笔风雕刻而成的匾额之上,系着带花的飘带一直延长几尺,府前的两座雄狮张牙舞爪,亦是被被人用喜庆之色遮住。
抬着花含雪的喜轿停了。
花拾掺着花含雪,慢悠悠地将她从花轿扶出来。
“妹妹的脚恢复得可真快。”之前在将军府时,花含雪还装作脚崴了的样子要花拾背她出去,现在脚步倒是走得比花拾还轻快了。
花含雪附在花拾手上的手猛地一抖。
“好心提醒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花拾用只能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在花含雪耳边轻轻道,将花含雪搀扶进了王府。
花含雪另一只手气得紧紧攥在一起,细瘦的手因握得力度太重,突然发出一声手指骨折的脆响。
“唔?!”
花含雪咬着牙,剧烈的痛感疼得她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强行忍着。
【你这个死肥婆,今天我花含雪正式入了澜王府的门,以后就是澜王妃了,到时候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