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跟疤脸划木筏逃走以后,陈辉他们三个又回到坟堆那里,把疤脸之前扒下来的石块,又给放回了坟堆上。
等三个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水潭边上出现了几个村民模样的人,几个村民就问他们,看见水边的木筏没有,陈辉不会说瞎话,就老老实实告诉这些村民,木筏被一个哑巴跟一个瞎子划走了,几个村民闻言,顿时暴跳如雷。
随后,几个村民警惕地把陈辉他们三个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个村民不算友善的问他们,你们是不是也是过来占地方的?
陈辉他们三个听了就是一愣,几个村民见他们好像啥都不知道,就出言撵他们,让他们赶紧走,说以后这里就是私人地方了,外人不许再过来,陈辉三个人闻言,也没敢问啥,连忙离开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一带,因为山上常年流水,当地部门要在附近建造一个大型的水库,然后还要再建一个啥自然风景旅游区,这几个村民应该是附近村里的村霸、地痞之流,听到消息以后,居然过来在山上做标记、占起了山头儿,想从中捞点儿好处或者赔偿金啥的。不过他们也没想想,这山又不是他们自己家的,他们能得到赔偿吗,这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故意讹人耍无赖的。在我看来,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别往跟前凑,敛取不义之财,没啥好下场,也活该他们当时就丢了木筏。
说到这儿,事情就算讲完了,这几个村民呢,后面还会再提到。几个人在山洞里吃了点儿东西,随后商量着接下来该咋办。瞎子断了一条腿,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更何况是粉碎性骨折,不过,他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还会再回来,只是在短时间内,他应该会一直呆在医院里,不会再出现了。
陈辉的意思呢,我们离开这里往回走,找其他破铜牌的地方,眼下这座山已经给村民占住了,再加上瞎子也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再留在这里已经不是太安全了。
不过,我的意思呢,虽然地图上还有几处破铜牌的地方,但是,瞎子手里还有一张地图,我们这张地图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上面标注的地方,现在已经不好说是真是假了,眼下这座山,至少我们知道它是真的,就算给村民占住了,但是荒山野岭的,这些村民不可能天天在山上看着,尤其中午的时候,他们就算在山上看着,中午也得回家吃饭吧,破铜牌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如果依着我手里的地图去找别的地方,万一别的地方标注的都是假的,那我真就有可能被天雷劈死了,再说了,这么些天来,我们不停的爬山涉水,也都累坏了,也应该停下来休整一阵子了。
陈辉听我这么说,摇着头叹了口气,嘴里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都是天意,非人力所能违之呀。”
我不明白他这话啥意思,难道我决定留下来,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天意?陈辉想违背天意劝我离开,他却没能办到?
最后,陈辉答应留下,我们四个留了下来。
这时候呢,距离六月六正阳,差不多还有三个月,我们所带的食物和身上的钱,还不够我们维持一个月的,所以我们得下山,在附近山下的村子里找个地方,暂时先住下来,最好再能找个糊口的活儿干干。
之前我们在破铜牌的那地方,看见东南方向有房子,应该是个村子,离破铜牌那地方也不算远,说不准那几个占山头的村民,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几个人就在山洞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收拾收拾行李,沿着山坡朝东南方那片房子走去。
走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地方,这里看着像是个村子,不过,与其说是个村子,不如说就那么十多个散户,七零八散、高高低低的在山坡上住着,每一户最起码都隔着几十米远。
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十几户人家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空房子,早就没人住了,人应该都迁到山下边儿去了。
我们一看,这感情好,不用找地方住了,直接找个好点儿的空房子住进去就行了。
最后,我们在半山腰上找到一处院落,这里离着破铜牌那座山峰比较近,而且在他们村里是最高点,居高临下能把他们整个村子一览无余。
这院落没有院墙,黄泥坯的土房子、灰瓦顶,房子前面有一块平展的空地,可能因为许久没人住的缘故,星星点点长了不少野草,站在空地上朝远处眺望,最远处能看见那条穿山公路,而且公路附近好像有个镇子,那里的房子看着不少。之前山上的这些住户,我估计都迁到那里去了。
房子没有房门,应该是搬迁的时候被住户摘走了,里面一间主房两个套间,整个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四个人进去一看,还行,总比睡在露天的草窝里强,随即把里面打扫了一下。
打扫完了以后,我在主房中间烧了一捆香,因为刚进来的时候,我感觉房子里阴森森的,好像住了啥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几个人要是再住进来,就等于抢了它们的地盘,虽然我们并不怕它们,但是,该有的礼数必须做到,这是规矩,也是礼貌,对鬼神的尊重,就能赢得鬼神对你的尊重。
烧着香,我冲屋里念叨了几句:路过贵宝地,实在无奈,借宿几夜,请各位多多海涵,莫怪莫怪。
烧完香,我们又到山坡上找了些蒿草,把整个屋里熏了一下,这个没啥意思,就是熏蚊虫的。
折腾完了以后,晌午都快过去了,几个人吃了点东西,再次商量着,是不是到山下那镇子里看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儿干。
下午,我们把行李留在房子的套间里,四个人又换上干净衣裳,轻装下山。
顺着山路走了大概能有三个小时,到了他们镇子上,随后跟人一打听,他们这地方穷的,根本没工业,当地人要不就是出去打工了,要不就靠着山里的几亩薄田。
不过,他们这个镇子,因为挨着这条穿山公路,镇子上有好几家饭店跟旅馆,生意看着都还不错,很多长途车都在这里停车住宿。
我们四个一商量,不行就到这些饭店里问问吧,看他们要不要人呢,一问之下,谁知道,人家这里的人还用不完呢,最后没办法,就跟饭店里的老板商量,我们啥活儿都能干,不要钱,给口吃的就行。
我们这么一说,有两家饭店老板答应了,不过,他们不要这么多人,一家只要一个人,我们一商量,要一个也行,于是,我留在了路东一家饭店里,强顺留在了路西一家饭店里。这两家饭店的老板,可能见我跟强顺年龄小,长得又瘦弱,吃不了多少东西,傻牛个头大,长得又结实、陈辉年龄太大,他们两个都没人要。
最后,我们四个又在镇子上转了转,再没找到别的啥活儿。四个人只有两个人有了着落,而且只管吃的挣不到一分钱,都挺无奈。我只好劝陈辉跟傻牛,让他们先回去,就算没钱,也保证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一开始两个人不同意,最后我们又转了一圈,彻底绝望了,两个人只好先行离开,我跟强顺呢,当天下午就留在了饭店里。
人有时候呢,为了一口饭,活得真的很艰难,但是,不能因为艰难而放弃活着,要是放弃了,那你就输掉了一辈子,胜利、鲜花、笑容,总是献给那些最坚强的人。
饭店里的活儿呢,上午稍微轻松点儿,一般九点多十点开门,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关门,等于算是十二个小时吧,十二个小时只多不少。
我跟强顺虽然没在一起,但是干都活儿都差不多,扫地端盘子,抹桌擦玻璃,洗菜洗碗洗盘子等等,有时候还要到山上采野菜。
老板只管我们吃的,不管我们住,我们干了两天以后,又分别跟自己的老板商量,看能不能把客人吃剩下的饭菜,让我们带回去,家里还有人没吃的呢,饭店老板见我们挺可怜,也见我们这两天挺卖力,再说了,他们都占了大便宜,找到两个不花钱的苦力,也就都同意我们带些剩菜剩饭回去了。
就这么的,打那儿以后,我跟强顺两个,每天都带着一大兜子剩菜剩饭,深夜跑几十里的山路返回村子,在村子里住一夜,第二天早早起来,再跑几十里山路返回饭店。
陈辉见我们俩这样儿,每每叹气,说苦了我们俩,他这老家伙连累了我们,陈辉倒是想带着傻牛到镇上去要饭,我们没让,一呢,他们镇子不怎么富裕,不知道能不能要出东西;二呢,要饭,是迫不得已才干的事儿,但凡有丁点儿办法,绝对不能出去要饭。
我跟强顺两个,倒不觉得苦,只是觉得苦了陈辉跟傻牛,整天只能吃剩菜剩饭,当时天气也越来越热,饭菜不经放,放一夜第二天就有味儿了,两个几乎每天只能吃一顿饭,再吃就是变质的。
一个月后,时间来到了阴历四月中旬,我跟强顺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在饭店里混熟了,各自的老板对我们的印象也不错,我就跟强顺商量着,看能不能再找自己的老板说说,让他们每天也管陈辉跟傻牛三顿饭,这样他们俩就不用每天吃剩下饭了,强顺点头答应了。
这天中午的时候,等客人散尽,饭店里没啥事儿了,我就打算去找饭店老板商量商量,谁知道,就这时候,强顺着急忙慌的冲进饭店里来找我,非要我跟他到他们饭店里去看看。
我见他慌慌张张的,好像出了啥要紧的事儿,就问他,“你咋了,是不是你们店里出啥事儿了?”
强顺说道:“你快跟我过去看看吧,刚才我去找我们老板,我们老板正跟几个人说话,他要从那几个人手里收一只活物儿。”
我一愣,感觉强顺说的活物儿可能不一般,忙问:“是个啥活物儿?”
强顺没直接回答,抬手一拉我胳膊,“你快跟我过去看看吧,看了就知道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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