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兰正在看电视,屏幕彩光下瞧见一个人影走过来抱住她。
“妈妈。”
封玉来又惊又喜,女儿不在家没人跟她闹,家里显得冷冷清清的,回手拍拍展昭昭:“怎么晚上回来?”
“裘聪明去养老院看他爸,刚刚来电话说不回来睡,我想她看他爸,我回来看你。”展昭昭不敢说实话,封玉兰心态不好,怕方晓媛父母没找上门,封玉兰先把自己给愁死了。
“晚饭呢?”
“吃了。”展昭昭放开封玉兰,故作轻松道:“你没把我的房间当储藏室吧。”
封玉兰看电视就为听个声音,展昭昭回来家里气氛立刻热闹起来,她关掉电视一起进房间:“我天天给你收拾,刚换上新被套,你就回来了,我们母女心有灵犀。”
“你自己的呢?”
“换了换了。”封玉兰高兴,跟女儿坐在床沿说话:“在家住几天吧,我给你做点爱吃的菜。”
展昭昭摸摸新被套:“好的呀。我爸出去散步了?”
“不管他,出去干什么从来不跟家里说。”
“好,不管他,今晚我们睡一床,你也试试新被套舒服不舒服。”
一晚上展昭昭不敢入睡,稍微有点迷糊就马上惊醒过来,然而灵力探不到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只有隔壁房里她爸的呼噜声一声接一声,声声不息。
天亮后她太困,不小心睡过去,被人吵醒。翻身下床到家门口,果然是方晓媛父母,带了十几个人上门,封玉兰买菜回来看到他们在墙上泼红油漆就吵了起来,展昭昭她爸已经出门上班,家里母女两,展昭昭不敢在众人面前轻易使用灵力。
方晓媛父母看到展昭昭立刻躲到一群大男人后来,喊:“就是她,她会妖术,她妈妈也不是好人。”
两个装神弄鬼的穿道袍的人上来往展昭昭身上洒不知混合什么东西的水,封玉兰挡在展昭昭面前被几个大男人推开,展昭昭心一急使出之前学过的散打,但是力气有限,只能把人打痛,没法打退,两个假道士洒的更起劲,整盆往展昭昭头上倒。
正在展昭昭发狠要用灵力时,一阵劲风起把假道士和拉着封玉兰的男人全数弹出数步,展昭昭过去看封玉兰有没有受伤。
被弹走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方晓媛父母又开始煽动:“看,她用妖法了。”
来的正是玄武,后面还跟着裘聪明和白静,玄武把展昭昭拉到身后:“我是她的老板,她做的事全是我授意,有事跟我说,而且没有妖法,我会武术而已。”
方晓媛爸爸从人群里挤出来:“你让她敲诈我们六十万,我现在就报警叫警察过来。”
裘聪明来时教过白静,朝她一点头,白静马上拖着箱子出来:“钱在我这里。”
方晓媛父母很是不解女儿最近怎么老是帮外人:“你说,她是不是拿刀威胁你。”
白静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钱,看热闹的围观群里发出一群惊呼,白静大声喊话,特意让围观的人也能听清楚:“这个钱还给你们,但是我要跟你们断绝父女和母女关系。”
她朝围观的人喊:“你们评评理,有没有这样的父母,女婿出轨找小三,小三还怀孕了,来回要我去流产,要跟我离婚,还要我净身出户。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流产后再也不能生孩子,可我丈夫说就是打都要把孩子打下来,我没有办法,去找人帮忙。就是这个我父母说会妖术的人,救了我跟孩子,帮我要来孩子的抚养费。可是,我的父母,我亲生的父母,一点帮都没有忙,还觉得离婚是丢他们的脸,不仅不感谢帮助我的人,还诬陷她会妖术,甚至叫来人上门欺负别人,这样的父母,我不想再跟他们在一起,我怕他们会教坏我的孩子。”
方晓媛爸爸气的直发抖:“你被她的妖术控制了。”想打女儿下不去手,又将矛头转向展昭昭,方晓媛的妈妈也上来想去拽玄武身后的展昭昭,玄武挡开方晓媛爸爸,封玉兰快一步打掉方晓媛妈妈的手,把展昭昭往屋里推。展昭昭反身把封玉兰推了进去,关上门。
白静清清嗓子继续喊话:“他们说敲诈,也是假的,钱在我这里,我还给他们,今天大家做个见证,不要让好人受委屈。”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站在阳台上喊:“诽谤也是犯法的。”
“还有,因为我离婚的事,他们失心疯了,到处说我被妖怪附身,说别人有妖术,你们千万不要信,要相信科学。”白静喊的嗓子疼,咳了两声回到裘聪明身边,她怕玄武,担心事情解决后玄武会收了她,不过再担心,她要先给展昭昭解围,展昭昭是因她才会陷入困境。
人群里议论声越来越多,骂找小三的男人不是东西。正是上午**点,买菜归来的家庭主妇主男们加入声讨队伍,说自己女儿要是被人欺负,早就打都打了,他们居然叫了人来欺负恩人,肯定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方晓媛爸爸没法,一心要把方晓媛拉走,白静抱住离地一米的煤气表箱大哭:“我不走,你们嫌我离婚丢人,一定会关起门来把我孩子打下来。”
她是真难过,当初她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掉孩子,也被这样围观过,而这次是她让展昭昭有了相同的遭遇,她难过自己,也替展昭昭难过,哭到伤心处发出凄厉的喊叫:“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仲秋的半上午,气温还有十七八度,穿短袖的人比比皆是,白静又被展昭昭喂胖了一圈,小肚子隆起明显。她这般哭叫,围观群众起了同情心,七手八脚的把方晓媛爸爸推远。
“自己女儿都下得去手,心肠真狠。”
“所以污蔑帮女儿的恩人。”
“还好女儿没被教成他们一样。”
“难怪要断绝关系了,这种父母哪里能算人啊。”
裘聪明安抚白静,来的路上没排这一段,可她这段哭的最真,哭的停不下来。封玉兰从家里拿出小板凳给白静,白静坐下继续哭,哭的肝肠寸断,呼天号地。
家里有儿女的人容易心肠软,放下菜围着白静安慰她:“你爸妈走了。”
“可……可,他们,还会回来。”白静上气不接下气,看的人都替她担心。
“她是真被伤了心,老公,老公这样,爹妈,爹妈这样,命苦哦。”
一众人都摇头惋惜,又对封玉兰点头:“你妈妈当的好,女儿也好。”
玄武在白静大哭之时就回身去看展昭昭,见她一身睡衣,跟人拉扯时还掉了两个扣子,一半肩膀露在外面,脸上身上全是湿漉漉的怪味,水珠还在从发梢上往下滴,手背胳膊,连露出的肩膀都有伤,所幸都是些皮肉伤,倒是光脚跑出来,脚趾上有几处渗出血,脚底应该更多。
压着怒气问:“谁弄的?”
“没看清。”
“你进去穿衣服。”
封玉兰回来跟玄武点点头,本来想笑,可眼下的情况笑不出来:“进来坐。”招呼裘聪明,“叫那个进来喝口水,怀孕的人不能伤神。”
围观群众目送白静进了展昭昭的家,说着讲着散去。
封玉兰让展昭昭去洗澡,忍着自己身上相同的怪味给玄武他们泡茶倒水,想起自己买的菜还在外面,放下杯子又出去把被人踩烂的菜拿进厨房。
“阿姨,对不起。”白静满脸泪,抽抽搭搭。
“不怪你,你也是个可怜孩子。”拿出纸巾让白静擦脸,“女人怀孕特别受苦,十个月,天冷天热全受着,你一个人以后可怎么过。”
白静摸着小腹:“我有他撑着。”
封玉兰叹了口气,女人对女人的苦有种天然的同理心,一疼仿佛能够疼到自己身上。她心里多少有点责怪展昭昭管不该管的闲事,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掺和到人家离婚生孩子的事里面去,惹了一身麻烦回来。今天算是过去了,往后呢,万一人家爸妈又发疯呢。
“很抱歉,我作为老板没有做好善后工作,让你们平白遭受无妄之灾。”玄武明白封玉兰的心思:“后面的事,我会处理妥当,肯定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
“老板你贵姓啊。”
“玄武。”
裘聪明眉毛一挑,老板居然说真名。
“玄武老板,我们家昭昭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玄武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在律师事务所做助理,给我做助理。”
封玉兰看玄武的样子的确像那么回事,律师事务所是正经工作,接到离婚案也是常有的,放下心:“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可以后能不能让她少接触这类事情,她身体不好,经不起被人这么闹。”
“我会处理好的,绝对没有下次。”玄武从手提包里拿出五万放下,“这是对事件的补偿。”
封玉兰把钱推回去:“不用,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展昭昭洗完澡出来,一屋子全没说话,她擦着头发:“老板,我马上就好,今天还是能上班的。”
跑进房里换好衣服连头发都没吹干就背着包出来:“我好了。”
封玉兰拿起钱给展昭昭:“还给你们老板。”
“老板给你,你就收着,我没干坏事。”展昭昭偷摸看了眼玄武,千年冰山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我知道了,在律师事务所做助理。”
展昭昭打个哈哈过去,敢情张嘴胡说也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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