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去看望露姬后出了病房，在走廊上遇见了章正明。章正明看到凌颜招呼道：“凌颜，你来探病还是……？”他心里想着，不会是来找萧扬吧？
“来看个小女孩，她下星期要动手术。”凌颜回答道。
“是那个法国小女孩？”章正明想起之前科主任让他协助萧扬动手术，他还在犹豫中。
毕竟他的资历和萧扬差不多，让他给萧扬打下手，他多少有点不情愿的。
“是啊。她小小年纪就得了心脏病，真是可怜。”凌颜感叹道。
“你认识这个小女孩？”
“那天我也一起把她送到医院的。”凌颜简短地说。
“哦，是这样。”章正明也有耳闻是萧扬救了这个小女孩。那么那天凌颜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救小女孩了。
“嗯，那你忙吧，我先走了。”凌颜现在也也没什么心情和章正明谈话。
“对了，凌颜，”章正明叫住她。
“这个手术我也参与的，你放心吧，她一定会没事的。”
“是吗？那我就更放心了。”凌颜对章正明浅浅地一笑。章正明看着她的笑容，眼神温柔：“脸上怎么有蛋糕渍啊？”
“有吗？”凌颜低头用手擦了擦。
“在这呢，左边。”章正明说着，伸出手来，轻轻擦去了那块污渍。凌颜躲闪不及，只能窘迫地转过了脸，轻声说：“谢谢。”
“真象个孩子。”章正明脸上隐约有宠溺的笑意。
“可能是刚才露姬吃蛋糕时弄到的。”凌颜不自在地说着。抬起眼，却看到萧扬站在不远处的电梯旁，眼神冰冷。
凌颜心里一沉，只会怔怔地看着他。章正明顺着凌颜的目光，看到了萧扬。
他若无其事地向萧扬一点头，低头对凌颜说：“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
“哦，不了。太晚了，我就先走了。”凌颜回过神来，连忙推辞道。
“那我送你下去吧。你打上车我才放心。”章正明体贴地说。
“我送凌颜回去。”萧扬大踏步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了章正明一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凌颜：“我就是来找你的。”凌颜的心又乱了。
“我……”她为难地看看章正明。
“走吧。”萧扬不由分说，拉上她的手就走。
“那我先走了。”凌颜回过头对章正明抱歉地说。
“再见。”章正明笑容标准。他心里暗哼一声，看着他们的身影隐入电梯中，脸上渐起阴霾。
电梯里萧扬一直沉着脸。凌颜想挣开他的手，无奈他一直牢牢握着，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她只好任由他握着。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整颗心都埋入了尘埃中，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再也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萧扬拉着她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坐下后，他自己点了咖啡，给凌颜点了柳澄汁。
“省得你晚上睡不着。”萧扬看了她一眼。凌颜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打的那通电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默默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花样。
“昨天怎么了？是谁来骚扰你了？”萧扬喝了口咖啡，开口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当我一时发神经好了。对于那些胡言乱语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凌颜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就好。”萧扬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神闪着亮光。
“可是，我的意思并没有改变。”凌颜轻轻抽出了手，
“我们可以是朋友，但，回不到过去了。”萧扬眼中的光芒渐渐隐没。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声音透着失落：“或许是我太自信了，我一直以为爱可以化解一切。只是，我们都敌不过世俗的纷扰。”他黯然地看着杯中浑黄的咖啡，象是问她又象是自语：“如果十年前我向你表白，是不是现在就会不一样了？”凌颜心里一酸，一滴泪落入了杯中。
十年前？十年前她在桂花树下等他，可他一直没有来。她等得天都黑了，不一会儿就暴雨如注。
她为了避雨，跑进了一条暗黑的小巷。那条巷子好黑啊，一眼望去，只有如墨的大雨倾盆而下，前路茫茫，巨大的雨幕覆盖了整个世界。
她瑟缩在黑暗中，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黑影扑倒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