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中,张勤大模大样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自然不会引起叶紫天的惊讶,不过他做的这张椅子可不普通,位于大厅正中,显然是赵家的族长宝座。
而且,在此刻的张勤身上,叶紫天所感应到的气息,较之与白日不知强横了多少倍,看那恐怖的气息,在叶紫天记忆之中,恐怕也只有林家那位林天涯能够稳稳压他一头。
不过,在张勤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根本就掩盖不住,极为强烈。
两位少年向前几步,步入了正厅中,不过赵家之人极其的谨慎,两位少年刚一进去,赵天成就开口道:“关门!”
“是。”其中一人开口,随即将大厅的门户再度关上。
见到门扉开始合上,叶紫天顿时运转起了真元,门合上的刹那,暗影一闪而过,潜伏已久的他终于是动了,天下行步法瞬间踏出,极致速度之下,如同一道黑风,这道黑风一闪而逝,因为有门扉的掩护,转瞬之间,叶紫天已经跃上了房顶。
“嗯?”一声惊疑自下方传出,张勤面带古怪之色,望了一眼漆黑的屋外,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传来,他脸色的疑色这才消失。
“好险!”先前那一刻,叶紫天紧张的呼吸都有些停滞了下来,他没想到这老人的感知竟然如此敏锐,险些就将他发现。
“祖爷爷,拓脉丹不愧为稀世宝丹,服用之后,孙儿闭关至今,修为已经达到了后天九重巅峰,您老人家放心吧,此次三族会武,我定然会将叶袁二家那些杂鱼通通踩在脚底。”极度自负的声音传来,叶紫天明白,这人正是那位修为达到后天九重巅峰的少年。
“后天九重巅峰?苍儿你果然是天才,不枉老夫潜心指点了你十年。”
“可惜,那洗髓丹被袁狂那个废物所服下,如果服下洗髓丹的是我,如今我的修为怕是已经踏入了后天十重,这笔账,三族会武之上,我一定会和他好好算的。”
“苍儿,祖爷爷我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十之七八,袁鸿武已经不足为虑,三族会武之上,叶袁二家也该为这些年来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一些代价了!”
少年脸色露出几分狂傲,道:“叶袁二家的这些杂鱼,我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中,只有潜龙榜上排名前十的那几个天才,才配做我赵苍的对手。”
“好志气!”张勤眼角含笑,道:“数百年来,潜龙榜上前十的天才都出自林、白、王封四大家族,我赵家潜伏三十余年,如今也该得到一些回报了!只要一统天都城,我赵家也就拥有了角逐潜山郡王者的资本。”
赵天成满脸笑容,询问道:“爹,按您的意思来看,是不是三族会武过后,我赵家便会对叶袁二家下手?”
“那是自然!”张勤一脸坚定的道:“只要得到了炎阳功与青木灵决,凭借我如今的眼力,定然可以在其上找到一些漏洞,到那时候,无论是轰杀袁鸿武,还是叶家那个叶天齐,都将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爹,你身上的炎毒未愈,贸然出手若是使您的伤势恶化,那我赵家可就……”赵天成满脸的担忧,低语道:“爹,你可听说过潜山郡城中那位被称为圣手败阎罗的奇人?”
听得这一席话,藏在屋顶的叶紫天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没想到他的猜测竟然没有出错,赵老家主非但没死,不但指点出了赵苍这样的超级天才,其自身实力更是强横的离谱,根据他的判断,这赵老家主最少也是达到了先天六重。
不过庆幸的是,三十年前的大战中,这老人虽然侥幸活下,可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是到了如今,他也不能随便出手,也正是出于这种原因,叶袁二家才能一直骑在他赵家的头上。
或者是说赵家甘愿被叶袁二家骑在头上,他们在等,在等待赵老家主伤愈归来,一统天都城的大日子。
“自然是听说过!”沉默了良久,张勤才叹息一声,道:“此人一手医术堪称夺天造化,神乎其神,据说只要他肯出手,什么伤病都将会药到病除。”
“只可惜,此人脾气古怪。”老人摇头不已,道:“如果想要他出手治病,就必须要帮他完成一件他所不能做到的事情,除此之外就别无它法。”
“凭爹你如今的实力,难道不能将那人绑回我赵家?”赵天成目露不解。
“天成,你有所不知,那人远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三年前,炎毒侵体,我生不如死,曾去寻过那人一次,可见到那人,我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唯有乖乖按照规矩办事!”张勤满脸苦涩,道:“那人的实力怕是极其强横,整个潜山郡中除却龙榜之上的那前四位,怕是无人能够是他的对手。”
张勤的话让赵天成陷入了沉默,如果那人的实力真的这般强横,即便赵老家主伤势痊愈,恐怕也不是其对手,不能用强,按照规矩办事想要请动那人出手,就更加不可能了。
原因很简单,如果有什么事情,以那人的实力与威望,都不能将之做成,他赵家又有什么能力将之完成?
完完整整的窃听下了所以内容,叶紫天彻底激动了起来,倒不是说是因为他察觉了赵家的秘密,而是因为得知了“圣手败阎罗”的消息。
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最重要的事情都不是叶家,而是叶紫竹身上那些死气,虽然蛮荒血丹已经暂时将死气成功压制,可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所谓夜长梦多,谁也说不准叶紫竹身上的死气会不会突然爆发。
“只要肯出手,什么伤病都会药到病除!”想到这里,叶紫天的呼吸不免都有些粗重了起来,无论请这人出手治病的条件有多么艰难,他都会为之达成。
正在此刻,正厅中的赵老家主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头突然望向了上方,而后树皮般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