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黎安妮还真是一个有着精神洁癖的女人。
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过去和……
洪少游简直不敢想了。
带着强烈的隐忧,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了卫生间。
眼前的一切,瞬间就亮瞎了他的钛白金眼。
吕莎就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正和他四目相对。
时间停止了,空气也凝固了……
洪少游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走错房间了,赶忙连连道歉地向后倒退,出了卫生间。
然而,他看到周围熟悉的陈设,发现这根本就是自己的房间。
正疑惑间,就看见吕莎气冲冲地提着裤子冲了出来:“洪少游,你疯了么?进来怎么不先敲门?”
“我擦!莎莎姐,你没没搞错吧?这可是我的房间。”洪少游也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你的房间就不要敲门了么?不知道我在里面么?”吕莎一脸怒意地问。
“废话!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长透视眼!”
“那你刚才都看到了?”吕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了。
洪少游这时却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要是说自己没看到,那就太虚伪了。
但要是说自己看到了,那吕莎还不得跳起来?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转移了问题:“莎莎姐,你怎么会到我的房间上厕所?难道你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么?”
吕莎立刻抱怨了起来:“我房间里的马桶坏了,还没找人来修呢!这个秦红殇也真是的,虽然家里这几个房间不常住人,里面的设施也要时刻注意啊!真不知道她平时在家里都干些什么。”
“那你不能到楼下上么?”洪少游立刻替秦红殇辩解道:“还有,莎莎姐,你说话不要总是这么针对她好不好?再怎么说,咱们现在都算是一家人了。”
“哼,也只有你和那个黎力持才当她是一家人。洪少游,我问你,你对这个女人有多了解?难道比我更了解么?”吕莎反问道。
洪少游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坐了下来。
“对了,你这么晚才回来,知道安妮足足等了你一晚上么?”吕莎接着问。
洪少游点点头:“我就是刚从她那里回来,准备来洗澡的,没想到……”
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洪少游免不了又产生了一些遐想。
他偷眼瞥了一下吕莎,发现今天的她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以往见惯了吕莎穿着白大褂,正襟危坐的样子。
现在看到她穿着一件黑色T恤,一副很休闲的样子。
尤其是看到了她高高耸立着的胸前,好像隐约有点凸点的感觉。
洪少游暗想,难道她居然是真空上阵。
“你在想什么呢?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吕莎若无其事地说。
“好,那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想洗澡了。”
“先等等,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吕莎走到房间内的桌上,拿起两瓶锐澳递了过来:“本来一直想喝喝这种酒,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一个人喝酒太怪了,你正好没事,就陪我喝一点吧。”
洪少游心里暗想:谁说我没事?安妮还在房间里等我呢!
似乎是看到了他心中所想,吕莎毫不客气地说:“晚上你就别想了,安妮一会还是和我一起睡。”
“莎莎姐,你不要老是这样不好么?难道你觉得你这个电灯泡还不够亮么?”洪少游一脸怒意。
“我是怕你们太冲动,提前做了不该做的事……”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洪少游昂着脖子地抗议道。
“你不是才怪!”吕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你喝不喝?”
洪少游也只得陪着她喝了一口。
“其实,秦红殇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知道么?之前她只是我们医院的一个普通护士。黎力持有一回得了肠炎,就是她负责陪护。那时候我还只是外科主任,就已经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问题,我提醒我姐姐要当心,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洪少游好奇地问。
“没想到,黎力持出院以后,她就辞了职,成了黎力持的私人陪护,住进了黎家。你知道么?他们现在住的房间,就是秦红殇现在住的那一间。而你现在住的,就是当年我姐姐和黎力持住的。”吕莎缓缓道。
“然后呢?”洪少游继续问。
“然后?”吕莎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凝住了:“我姐姐自然是发现了一些异常,他们两个人开始争吵。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姐姐心脏疼痛,抽搐昏迷了过去,送到医院就不幸去世了。当时,我就怀疑是秦红殇动了手脚。”
“那当时医院给出的是什么结果?”洪少游赶忙问。
“医院说是急性心肌炎引发的呼吸系统衰竭,最终导致了死亡。可是我不相信,极力劝说黎力持去做尸体解剖,可是,他固执地说死者为大,既然人已经去世,就不要再动她的遗体了,真是可惜……”吕莎一边说着,一边又愤愤地喝了一口。
“你这些都只是猜测,也许整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或许,真的是医院检查出来的那个结果……”
“绝不可能!”吕莎摇了摇头:“我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她的身体状况我最了解,一定是秦红殇搞的鬼!而且,在我姐姐去世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这还不明显么?”
她看洪少游还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就抓着他的手说:“少游,我看你也是真心实意对待安妮的,你当我神经过敏也好,疑心病重也好,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安妮,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废话!那是当然的!”洪少游认真地说。
“好,那我就放心了,好了,不说了。我就不信她能一直伪装下去,迟早有一天非抓住她的狐狸尾巴不可!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洪少游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了。
“难道这个秦红殇真的有问题?可证据在哪呢?”他喃喃自语道。
此时此刻,在郊外某间偏僻的两层小楼一楼,金东劲正和一群手下围坐在一起,大口吃着狗肉火锅。
周围的地上摆满了空酒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和狗肉的香味。
一个手下边啃着骨头,边问:“老大,我不明白,既然咱们收了温世钧的钱,为什么不多派点人去干掉那个洪少游,反而让猴子那种小角色去?”
“你以为那个洪少游是这么容易对付的?”金东劲冷着脸道:“如果那么容易搞定,乔覆水就不会那么快完蛋。那个温世钧,只不过是想拿我们当炮灰罢了。所以,我们没必要花费太大的代价。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吃掉乔覆水的地盘。”
他对着下首另一个手下问:“你和乔覆水之前的那些手下谈得怎么样了?他们肯让地盘出来么?”
那手下摇了摇头:“他们不肯,还说之前他们听乔覆水的。现在,他们只听自己的。”
“好,既然他们不肯让,我们就自己去取!”金东劲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我先睡了,你们一会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恶战!”
手下们答应了一声,他这才摇摇晃晃地走上楼,躺在了二楼的一张席梦思上。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他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撕打声和惨叫声。
顿时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在房间内寻找了一下,随手抄起个铁榔头在手里,背靠着墙站在门边。
就听“嘭”地一声,两个人紧抱着从门外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中一个人举着利刃,对准身下压着的家伙就是狠狠几刀捅了上去。
金东劲看得分明,被捅的正是自己的手下。
他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走过去,对着拿刀家伙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榔头砸了上去。
血花四溅,那家伙吭都没吭一声,就被砸翻在地。
金东劲毫不客气地又是几榔头狠狠砸了上去。
等那家伙不动了,他才转过身,只见一个戴着毛线帽子的小个子也冲了进来,扬着匕首就对他砍了过来。
金东劲猛一转身,一榔头猛砸在那家伙的脸上。
这家伙的脸当场就被砸得变了形,满脸是血地昏倒在墙边的地上。
金东劲跟着上去,夺了他手里的匕首,对着他心口就是狠狠几下。
墙上顿时溅满了鲜血,金东劲一脸狰狞地站了起来,拿着匕首和榔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眼看着一个家伙正从楼梯上冲了过来,金东劲猛挥手将榔头掷了出去,将最前面的家伙连人带刀砸翻在地,紧接着上前揪着他的衣领子一拽,对着他胸口猛刺了几下。
那家伙口吐鲜血地倒在地上,脑袋歪了一下,就此不动。
而另一个人却拿着刀偷偷摸了上来,斜刺里对着金东劲的小腹就是一刀。
“扑”地一声,利刃入腹,金东劲转身一只手抓着刀身,另一只手拿着匕首
就对着那家伙的脖子上用力一抹。
鲜血如喷泉般从那家伙的喉间迸射出来,他松开手里的刀,捂着喉咙瘫在地上。
金东劲咬着牙,拔出了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刀,丢在一边,再度捡起了地上的铁榔头,如同浴血战神般走下了楼。
此刻,楼下的撕打声已经渐渐停息,金东劲的手下几乎全被杀光。
而偷袭者也只剩下四、五个人,他们手拿利刃对着如杀神般走下楼梯的金东劲,脸上满是杀气。
“你们是什么人?”金东劲厉声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你别想再染指乔覆水之前的地盘!”一个家伙举着刀吼道。
金东劲这才明白过来。
他对着那剩余的四、五个刀手,轻蔑地笑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