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开心,不用激动。”
“滚!”
“这句滚,听着为何与平日不同的。”
肖易舔着脸嬉笑,侧身坐到钱婳身边,眼睛由她的脸瞄到脖颈,手指勾着薄衾,语调轻佻,“莫非有甚内情,可否要为夫来看究竟。”
钱婳一愤,抬脚将肖易踹到旁边。
歪着躺,肖易又不知羞的偏要惹他那气到粉脸含羞的老婆,再摸着衣领,眼神略勾引,“为夫已将那些人派出去了,娘子若要尝为夫,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地方大,又凉快。
背对那臭男人,收拾好自身,待再后头见他一脸浪的打量,于是指着旁边的书卷问,“你一早又看那些乱糟糟的图书用功了,当心些,免的有天心有余力不足。”
“当真有那一天,吃亏的岂不是你,所以为了娘子,为夫自会珍重的。”
“起来,好狗不挡路。”
“狼狗。”
“泰迪。”
“怎么,你不喜欢?”
“mmp。”
“听说女人若一早起来火气大,喜欢骂人,大都是她男人不够努力的错。”
“你对,一点错都不会犯的。”
“多谢鼓励,今晚再接再厉。”
钱婳咬牙,恨恨暗骂:这男人岂止是上辈子好像没见过女人的!
绕开,出门,喊丫鬟来。
丫鬟小韵进来伺候梳洗的,对着铜镜,钱婳瞧见那丫鬟有些胖了,之前瞧着消瘦的脸颊都多了些肉,清丽中有多了一点点圆润感。
其实长的要美于她家那胖鸭鸭的,可爱情就是这么的毫无道理。
那些不如你有颜值,有能力,有背景的人,可能就偏偏赢的了你喜欢之人的心,所以说要想的开,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只能劝自己信了缘分。
“二少奶奶,你瞧着可否?”
这丫头如今手巧,与那梳了简洁的发髻,再簪了支珠花,衬的她人看着更清爽了。
她尚不曾开口,身边坐在的男人却夸了。
“你们二少奶奶乃城内最美的女人,再有你这巧手打扮,只会更美的,她若再笑笑,普天之下难有胜于她的。”
马屁精,油嘴滑舌,有这么厚脸皮夸自己老婆的么?
钱婳按这心内的得意,忽又思及她不曾洗澡的,这会快至午膳了,不如等会再出去。
肖易则对钱婳挑眉,又与小韵说了两句话,只见那丫鬟出去,一会又回来隔着门喊话。
“老婆,等会伺候你。”
“小韵,热汤放在外面,我稍后取。”
隔着屏风擦洗。
钱婳有些警惕的看着外面身影,时不时的出身提醒,“你若敢来,这水都赏你喝了。”
嬉笑声过耳,她懒的听。
看到荒唐后的痕迹,又长叹了声,系了裙带。
“蜜饯,茶水,糕点,应有尽有。”
肖易笑着迎来,端着洗澡水,“这香汤拿去浇花了,花都会开的更美。”
钱婳懒的搭理,自吃她的糕点。
……
肖家的午膳向来不像钱家那般奢侈的,再有份量亦少些。
可与普通人家而言,又是不多见的简直菜肴,所以当钱婳看到一些眼熟,甚至可以说不会出现在这时代的食物,就疑惑的看了看肖易。
被切成三角形的绿豆饼,不是那种圆圆的素食绿豆饼,是那种用绿豆粉摊成饼再晾晒的。
煮汤,炒菜皆可,她以前旅游路过朋友的朋友所在的城市,吃到的大众美食。
“尝尝看,小韵之前按我所说制的。”
桌上亦有一道鸡蛋,钱婳原以为是煮熟的,直到她看见肖易用手剥了壳,露出金黄色冒油的蛋黄,煮熟的咸鸡蛋么,闻着很香的。
咬一口,嗯,好吃。
她最喜欢用勺将蛋黄放入米饭中搅拌,每一口都咸香的那种,食物的组合真的很奇妙,以鸡蛋与米饭来举例就有很多不同。
鸡蛋炒饭,咸鸡蛋伴饭,咸蛋黄粽子等等。
“好吃么?”
看到钱婳点头,肖易准备再拿一颗,只见他大哥将其余的都拿了,肖家家主与大娘子皆得一颗,肖家大少奶奶得一颗。
他大哥自己剥了颗。
又遇到游富春山时的情形了,算了,等回了北市与画晴苑,他要牵手为她老婆做一坛咸鸡蛋,不,鹅蛋鸭蛋什么的都来。
“喝点菜汤。”瞥见他大嫂身边的丫鬟,悄悄看了他大哥,肖易琢磨着等会要派人去御街传话。
“大哥,你不与爹娘大嫂来点菜汤么?”
“管好你们自己。”
肖家家主笑了笑,亲手为肖家大娘子来点菜汤了,惊的大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肖家这对夫妻,不如钱家那对夫妻擅长表现恩爱的。
钱婳见状,又低头默默的喝汤。
待众人吃饱了,钱婳又听肖家的男人们聊政治,肖易只有被提及时应两句,她们妇人听不懂亦不敢兴趣的。
于是在肖家大娘子的要求下,两妯娌一左一右的陪着婆婆出去逛逛了。
“嫚娘,婳姐,你们平日里不多见的,今日陪我多聊会。”
“娘,你要聊甚?”
不是钱婳要表现,她真心喜欢与肖大娘子说话,再有她不愿对着那兰嫚,与其听兰嫚与肖家大娘子聊,不如她来当热情的儿媳妇了。
“婳姐,说起来你与生乾成婚有些时日了,”肖家大娘子说着又瞥了瞥大儿媳妇,“不像你大哥大嫂素日陪着我们老两口的。”
“若再外面有甚缺的,定要派人回来说。”
“娘,你与爹都放心,我定会将生乾照顾好的。”
“娘多虑了,钱家乃钱塘首富,又怎会苦了自家女儿的,生乾如今又颇擅经营,不像我家那个,如今回来倒不如从前了。”
其实女人若要话里有话,彼此大都能听懂的。
肖家大娘子有意催生,可又不愿大儿媳妇多虑的,如今对小夫妻更添忧虑;琢磨着儿媳妇不是多心之人,于是稍稍点了些。
钱婳则绕过去,意思是我可以照顾好你儿子,可其他的要看缘分了,不要逼我。
兰嫚话里藏着记恨,总感觉自打钱婳进了肖家门,肖家人对她不如以前了,就以之前凡事都以她为重的夫君,如今亦冷淡了些。
“娘,我与生乾这次回来,原要多陪陪你与爹的,可北市有诸多生意需打理,今夜之前需回了。”
钱婳看穿了兰嫚,更不愿在肖府多留的。
与其由肖易开口,不与她此时向肖家大娘子说了,到底占了会元郎生乾的身份,不可伤了肖家的情意;更不可旁人说甚肖家郎君若娶了媳妇,凡事皆听媳妇的话了。